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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國舅看到侄子,道:「進來說話。」
英王入內,兩方坐定後,問:「舅舅有事尋我,為何不直接到王府,而是以這個方式見面。」
顧國舅給他斟了一盞茶水,復而抬眼看向他:「殿下應該清楚,聖人不喜殿下與顧家往來。」
英王沉默。
他怎麼能不知道。
「殿下剛上任宵禁營,我若是明目張胆尋你,只怕惹得聖人不喜。」
英王沉默了半晌後,才道:「父皇不喜,難道我就一直避著舅舅?」
顧國舅:「不是不喜,是你我私下見面,會讓聖人生出猜忌。明面上可見面,私下還是少些往來才好。」
「不過,若非猜忌,又怎會讓殿下做宵禁三營指揮使的同時,又讓周毅做左右衛將軍,如此不過是為了提防你。」
英王不傻,自是知道父皇的用意。
「我知曉這些,且說舅舅今日尋我做什麼?」
顧國舅放下茶盞,問:「聽說你不久前去尋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現金如何?」
英王想起那空寥寥的宮殿,憔悴的母后,聲音略悶:「不好。」
顧國舅面色也黯然了下來,說:「皇后娘娘素來好顏面,好熱鬧,如今被囚在坤寧宮,如何能好?」
英王垂下眼眸,說:「母后是在養疾。」
顧國舅聞言,輕嗤了一聲,自嘲道:「明面上是在養疾,可實際與囚禁又有何區別」
「皇后娘娘性子剛烈,要強,心智也比尋常女子要強大,又怎會那麼輕易就患上瘋疾?」
話到最後,定定地看向侄子,徐徐問道:「你真信你母親是患上了瘋疾?」
英王抬眸,與舅舅四目相對。
有些話,不必眼眸,彼此也心知肚明。
顧國舅苦笑了笑:「君要臣死,又如何能苟活。」
這個,便是英王不想去細思的。
父皇,或許才是主謀。
顧國舅:「旁人都說那霍帝是殺戮太重,被冤魂纏身才患上的瘋疾,可殿下可知事情的真相?」
英王看向他,問:「什麼真相?」
這點,英王當真不知。
顧國舅:「被人下了致幻且迷亂心智的藥。」
英王面色一滯,似乎想到了什麼,又聽顧國舅說:「在皇后娘娘被禁足坤寧宮之時,殿下舅母入宮見娘娘,便說娘娘著實古怪,常說頭疼,食欲不振,晚間總像是有人在耳邊低語,讓她歇得不好。」
「若娘娘真被人下藥了,而這個人能是誰,舅舅不敢妄言。」
英王神色倏然沉了下來,握著杯盞的手不禁收緊。
父皇,真的給母后下藥了嗎?
還是周毅所為?
明知前者可能性大,但他還是抱有期待。
原本不敢也不想細想,可如今他卻想要去查一查。
徹底的查清楚。
第208章 二百零八章
朝中之事, 虞瀅只是從伏危的口中聽說一二,不是太過了解,但也能感覺得到現在的皇城很平靜, 向著昌榮太平的趨勢而去,愣是沒有半點緊張之感。
便是暴風雨前的平靜之感都沒有,好似百姓安居樂業,不會再有動亂。
就好像她與伏危的擔憂都是杞人憂天。
可就在這太平日子裡,已入深秋之際,宮中忽傳皇后因忽然急症崩逝。
皇后崩逝得讓人猝不及防。
儘管皇后被早已經失去皇寵愛,被禁足坤寧宮, 可皇后的名頭依舊, 那便還是一國之母。
哪怕已然逐漸趨於太平, 可皇城百姓飽受戰爭與□□的摧殘, 稍有動盪對皇權有著商鋪一時之間都紛紛把帶著朱色招幌撤下,掛上了白幌。
正是深秋, 天氣寒涼, 正巧下了雨,料峭寒風夾著細雨, 冷寒得讓人刺骨。
昏暗的街道上, 行人皆是面色沉沉, 腳步匆匆,不敢喧鬧,不敢多妄議, 慎之又慎。
虞瀅從醫館回來之時, 撩開馬車帷簾, 看到的便是這寂靜清冷的街道。
神色甚是凝重。
從醫塾回到府中,正巧遇上了宮中來傳話的內侍:「皇后娘娘仙去, 三日後辰時在大和殿設喪儀,及四品,四品以上官婦皆到宮中瞻仰,安香禱告。」
虞瀅記下時間和日子,送走宮中內侍後,便立刻喚來了府中管事。
讓他在準備好素衣給府中下人發放,再在府外掛上白布。
羅氏剛歇息出來,見府上在收掇,掛紅綢,與二兒媳嘆氣說:「這人好好的,怎麼就去了?」
羅氏最後一次見皇后,是在剛遷到皇城的時候,那時的皇后面色紅潤,沒有半點不舒服。
不過短短過去了一年,便患上了瘋疾,這才幾個月,又因急症去了。
虞瀅在廊下望著下人掛起的白布,應道:「是呀,好好的,怎麼就去了。」
周帝會囚禁皇后,可絕對不會要了皇后的性命。
所以,真的是急症?
因皇后忽然崩逝,商鋪不開門,便是私塾也不上課。
家中難得齊人,但因情況不允許,是以都是沉沉悶悶用了暮食。
伏危與伏震去書房說話去了,溫杏則拉著虞瀅去了屋子裡,說起了最近身體情況,說到最後,有些許的羞赧:「我覺得像是有了,但不大敢確定,你給我看看。」
虞瀅聞言,愣了一下。
算了算,大嫂從採石場出來已經四年有餘了,大抵是採石場艱辛,身子虧空得厲害,所以調養了許久才慢慢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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