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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帝不廢話,手中的重劍一動,鮮血自秦邵喉間噴灑而出,隨即推開了抽搐的秦邵,把重劍扔到了地上,發出了「哐當」的一聲響。
兩袖一擺,負手在腰後,哪怕被眾箭所支,卻依舊一派至尊的模樣。
「我周焱從不受人威脅,退位詔書不會寫,你若要弒父,殺便是。」
淡淡的一句話,卻是無比硬氣。
原本面無表情的英王,卻有失控,臉頰抽了抽,幾乎咬牙道:「難道父皇就不擔心周毅和四弟,和那些皇孫的安危?」
周帝淡淡的掃了他一眼:「朕人都死了,還擔心他們作甚,大不了在地下見上一面。」
英王失控了,猛然把弓箭摔到了地上:「你怎麼如此冷心冷肺!他們是你的子孫兒女,我母后是你的髮妻!」
周帝面色依舊:「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英王自嘲的笑了:「果然,你只有你自己,自私,冷漠。」
周帝沒有否認,隨即道:「你母后不是我所害。」
英王忽的冷笑:「有區別嗎?」
「你讓人在母后的香里下藥,讓母后瘋,母后不得不瘋。」
「那瘋藥有鬱結作用,你囚她在坤寧宮,無人開解,作陪,最終想不通,自盡懸樑,是你間接害死我母后。」
周帝:「顧家的話,你就全信?」
英王:「我只信我自己查到的。」
「殿下,莫要多言,還是先取得退位詔書要緊。」
周帝掃了眼說話的人。
是顧國舅身邊的人。
英王:「父皇,只要寫下退位詔書,兒臣不會多加為難四弟他們,也不會弒父,只會好吃好喝的供養父皇下半生。」
言外之意,不會放過周毅,同時也會把周帝囚禁起來。
周帝閉上眼,隨即道:「殺吧。」
英王猝不及防。
緊緊咬著牙,他以為父皇后妥協的,可卻沒想到會是如此。
顧家的人想起主子的話,若是周帝不肯退位,就殺了,總歸有大臣家眷在手,只剩下英王一個繼承的血統,殺了也能即位,只是名聲差些罷了。
顧家人已經蠢蠢欲動,從旁的弓箭手手上拿過弓箭,小心瞄準了周帝。
殺意頓現,箭支忽然而出,卻沒有射中周帝。
周帝只聽見他那兒子氣急敗壞的道:「誰讓你放箭的!」
周帝緩緩睜開了眼,看見眼前的情景,眼中浮現了幾絲複雜。
要逼宮奪他位的老三,卻是以掌擋住了箭。
眾人尤為錯愕。
周帝望著他沉默。
許久後,他說:「你,還有三個人,隨我入殿,我便寫。」
說罷,率先入殿。
英王折斷了掌心箭,臉色發白,隨後跟上。
剛放箭的人回過神來,鎮定得很快,指了兩個人一同入殿。
周帝在位上坐下,提起筆。
英王在殿中看著,顧家的人急迫的走了過去,只聽見英王冷聲道:「若誰再敢動手,我便不留他。」
那人腳步頓了頓,終究沒敢再動手,走到了一旁,手中還是拿著刀地方。
周帝落筆,指腹隱隱用了力道。
忽然外頭傳來「咻咻咻」的聲響,不計其數的弓箭從四面八方的屋頂之上射來,幾乎在一瞬間,周帝握著的筆被折斷,瞬息插入了身旁之人的脖頸處,隨即一腳把人踢開,撞向了殿中的柱子。
幾乎是一瞬間,大總管也提著刀坡腳入內,與另外兩個人搏鬥,而周帝則慢條斯理的坐回了位上,緩緩抬頭看向殿中的兒子。
父子倆靜靜的相望。
似乎都沒有意外。
很快,外頭來了人。
是伏危帶的人。
那日,伏危出了皇城,似乎想到個中利害關係,便作為探子回了皇城,入宮見了周帝,道了自己的猜測。
有人慾反,借皇后出殯,挾持皇室與官員,以及官眷來做要挾。
周帝倒是不怪伏危亂加猜測,他的猜測能說得通,他便給了他機會部署。
但若是在十日內一切都平安無事,他便官降一級,若是真有此事,便賜以爵位。
還真的給伏危預料中了。
英王道:「是我輸了。」
周帝:「人都在何處?」
英王笑了笑,沒有說:「父皇,我在你心裡重要嗎,母后在你心裡重要嗎,或者,周毅在你心裡重要嗎?」
周帝不語。
英王笑得更濃了:「應該都不重要,畢竟我這個嫡子是可以捨棄的,因為我不夠果斷,所以打壓舅舅,幽禁母后,給我宵禁營的差事,可又不信任我,讓周毅做禁宮宵衛,防著我。」
「母后不過就是父皇聯姻的世家女,又有什麼感情,死了就是死了,左右不過就是急症去世。」
「周毅……呵,也不過是個可憐的傢伙罷了。」
「當初的軍需調用案,父皇大抵心底也有疑,可還是把他放到了窮鄉僻壤,若是他不爭氣,估計父王一輩子不會讓他回周家,畢竟在父皇這裡,不需沒用的兒子。」
周帝依舊不做解釋,只半晌後,說:「你母后與顧家聯合,自縊逼你造反,你就看不出來?」
英王:「看出來了又如何,我母后難不成不是想不開,尋了死?」
「假若沒有被囚坤寧宮,依舊是一國之後,顧家依舊得勢,我不會去搶這皇位,可,他們逼著我,父皇你也逼著我搶,我不搶,不就讓你們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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