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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氏聽著外邊的急急的風聲, 心裡擔憂,囑咐道:「你小心點。」
伏安應了聲,然後打開房門。
房門一開,便能看到院子裡的樹和遠處的大樹被狂風吹得東倒西歪的,伏安心中驚怕。
他覺得自己要是站在院子,估摸著就自己這小身板肯定會被吹飛。
心裡頭雖驚懼,但還是克服可這驚懼,扶著牆壁去了隔壁屋子。
屋子從裡邊卡住了,伏安喊了好一會後,被伏危喊去開門的伏寧才費勁地把門打開了。
伏寧著急的拉上哥哥的手,想要拉去床邊,但伏安還是先把門給關上。
門一關上,伏寧就急急地拉著哥哥的手走到了床邊。
伏安喊了一聲:「小叔。」
伏危與他說:「你去打些冷水進來,順道你小嬸的布巾拿來。」
伏安聞言,急問:「小嬸怎麼了?」
伏危卻道:「你先去準備。」
虞瀅悶咳了兩聲,扶著床坐了起來,說:「我沒什麼事,悶一些汗就好。還有,外邊風大雨大的,別跑來跑去,很危險。」
伏安聽到小嬸虛弱的聲音,臉色一變,似乎猜到了小嬸生病了,忙道:「我不怕的。」
說後,也不顧虞瀅的勸阻,開門跑了出去。
虞瀅想喊也喊不住。
伏安直接把陶灶和陶罐搬了過來,然後又出去端了一盆水進來燒。
天色亮了些時,虞瀅拖著虛弱的身子下了床,給自己配了一副退熱藥。
虞瀅在兩個屋子都放了草藥,所以現在倒是給已經行了方便,不用冒風到隔壁找草藥。
配好後,正要去煎藥的時候,伏安卻說:「我來熬就好,小嬸你躺著!」
「你還是躺著吧,莫要逞強了。」伏危也勸道。
虞瀅也確實沒有什麼精力煎藥了,所以還是躺回了床上。
伏寧也跟著她爬回了床上,就坐在邊上,小手緊緊的捏著被衾,眼紅紅的看著小嬸。
虞瀅與她說:「別擔心,小嬸睡一覺就好了。」
伏危低眸看向她,低聲道:「好好休息,今日便什麼都不要想了,我會與伏安看著火的。」
這段時日,她每一天都好似有無知無盡的精力一般,可便是鐵打的也會有累的時候。
她或許早就累了,只是一個人在扛著,沒有說出來罷了。
虞瀅點了頭,可到底還是有些不太放心,復而又交代伏安:「一會你再出去一回,把你奶奶帶到這屋子後,順帶把米和菜也用背簍背過來,今日就暫時別出去了。」
「好,小嬸你就歇著吧,我可以照顧好他們的。」
虞瀅「嗯」了一聲,然後迷迷糊糊地又睡了過去,不一會,她能感覺到有冰涼的布巾敷在了自己的額頭上方。
緊接著,又感覺到有人微微托起了她的腦袋,這時似乎聽到了伏危的聲音:「張開嘴喝些熱水。」
她下意識地張開了嘴巴,下一瞬便有熱水渡入了口中,暖意入喉,舒適了些許。
半睡半醒間,虞瀅好似看到了許久未見的家人,他們關懷的問著她的近況,讓她好好地保重身體,別太操勞了。
要按時吃飯,天冷了要記得穿衣服,出門在外要提防居心不良的人。
夢到這裡,不管是夢裡,還是夢外,虞瀅的眼角都被淚水浸濕。
或許,虞瀅清楚自己永遠都可能回不去了,所以在夢裡,與自己的親人好友一一做了最後的道別。
眼淚也就更狠了。
伏安見到小嬸哭了,驚慌失措的問:「小叔,小嬸怎麼哭了?」
伏寧則雙眼紅通通地望著小嬸,不知道為什麼昨天還好好的小嬸,今天怎麼就生病了?
伏危目光落在她那難過壓抑的神色,沉默地用布巾擦去了虞瀅眼角上的淚水。
兩息後,才說:「大概是很難受吧。」
但他清楚,她應該是夢到了以前的事情。
他不問她的過去,但也能猜得出來她過去的環境是多麼的幸福美滿,在那樣的環境中,也才能養出她這麼一個樂觀,堅韌的性子。
他也不知她經歷了什麼離奇之事,才會變成今日的餘六娘,但他知非她所願。
如今一下病倒了,那些被掩埋起來的悲傷情緒也會破土衝出。這一點,伏危是最能理解的。
晌午。
虞瀅醒了一小會,一張眼就看到了圍再床邊的伏家四口人。
祖孫三人面上的關切之意很明顯,伏寧的眼睛又紅又腫,顯然是哭過了。
或許人在生病的時候,也是最脆弱的時候,所以看到床外圍了這麼一些人,虞瀅忽然覺得不孤單了。
翌日,雖還有餘風,但颶風也已經過境。
因颶風比以往每回都要強烈了許多,村子裡有人的屋子被吹塌了,就算沒塌的,院子裡邊也是一片狼藉。
伏家的房屋加固過了,所以只有屋頂的些許茅草被吹走,颶風並沒有給屋子造成太大的影響,但院子也是一片狼藉。
一地的茅草和枯樹的枝葉,野草。
各家各戶開始收拾著院子的狼藉,但伏家的人卻依舊忙碌在虞瀅的床邊。
病來如山倒,說的就是虞瀅。
她燒是退了,但依舊虛弱得很,伏安忙前忙後,而伏寧小姑娘卻是不肯離開小嬸嬸的身邊,要陪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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