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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一隅安生,報父仇。」
伏危的目的,一如既往的簡單。
衡戟靜望了他片刻,道:「我以為,你最後還會有一句,求天下太平,國富民安。」
伏危:「這只是私心裡邊最小的一部分,畢竟只有天下太平,國富民安,才有在下與家人的安生日子。」
聽到家人二字,衡戟眼神有一息的滯意,半晌後,聲音中的冷硬少了些許,多有一絲悠長:「家人雖是大多數人的軟肋,卻也能 支撐著人活下。」
說罷,看向李將軍:「讓人送隴西來使回去吧。」
李將軍本覺得草率,但也知主公性子,既已決定,便不會更改。 略一頷首,便退出了屋子。
屋中只剩兩人一狼。
衡戟在灰狼的身旁席地而坐,朝著伏危道:「坐吧。」
伏危撩了袍子,在他對面的地板坐下,順手拿起鐵鉗翻了火塘中快要熄滅的炭火。
衡戟直言:「日後你們周宗主入主皇宮,成了帝王,誰為儲君,我本不欲摻和,可你拿出了這幾頁紙,那便不一樣了,誰即位便代表著這上面所述是否能得到延續。」
「若你們周家世子不堪大能,我自然不會支持。但便是不支持周家世子,也不見得會支持你的主子,誰有才能,誰能讓我有幾分心服口服,我便支持誰。」
伏危:「這些話,在下會如實告知郎將。」
衡戟又道:「你離去前,我會備三封信,分別給周家宗主,周世子,還有你的主子。」
「另,會有人隨你們去豫章。」
……
李程聽了李將軍帶來的話,若有所思的朝院子望去,問:「彭城王已定與豫章結盟了,是嗎?」
李將軍點頭:「已經定了。」
李程方才在屋中,雖都是他在遊說,彭城王很少話,但也感覺得出來,彭城王是有意隴西的。
可伏危進去了還不到小半個時辰,竟讓彭城王改變了主意,定下與豫章結盟。
讓人驚訝之餘,又不免好奇伏危到底與彭城王都應允了什麼。
李程無奈苦笑:「我曾聽說過武陵有少年公子,郎艷獨絕,才智縱橫,以前我是不信的,覺著是世人誇大了,今日一見,這武陵公子確實是才貌雙絕。」
李程神色冷淡:「請李公子離去。」
李程笑了笑,沒有強求,轉身離去。
來時,父親便交代務必要取得彭城結盟。但臨行前,又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世上能人甚多,若實在無法,平安歸來最為重要。
到底讓父親失望了。
但也並不是沒有收穫的,起碼今日知道了這幾大世家中,誰才是最大的勁敵。
武陵陰險狡詐,需提防陰招。
蜀郡比隴西稍遜一籌。
至於舊梁朝,不過在苟延殘喘,不足為懼。
再說五當家看著隴西的人離去,臉上浮現了幾分意外。
——這算是成了?
伏危的本事就真的這麼大?
方才隴西的人出來時,臉上分明有喜意,估摸著都有七八成把握了,只是等伏危進去走個過場。
這伏危去走過場,竟然讓他力挽狂瀾了?
五當家從不是好奇心重的人,可現在卻似被貓撓了又撓,心裡直痒痒,想知道伏危到底說了什麼,讓彭城王改變了決定。
等了大抵有大半個時辰,伏危才從屋中出來,五當家眼神一亮,忙走了上去,眼神中帶著詢問——可是成了?
伏危唇角也掛了淡淡的笑意,朝著他略一點頭:「先出城,等消息。」
五當家:……
既然成了,為何還要等消息?
這真成了?
第190章 一百九十章
伏危一行出彭城時, 已快酉時。
在彭城是戒備著,出了彭城,他們更為警惕。
果不其然, 回營半道,卻是被人攔下。
這人不是旁人,正是搶奪令牌上耍損招的許進廷。
烏泱泱的數千人在結冰河道的橋對岸,攔下了伏危去路。
伏危僅數百人,若是真的交手,以少勝多的可能性極小。
五當家罵道:「果真夠陰險。」
許進廷騎在馬背上,抬著下顎笑看河岸對面伏危一撥人。
兩方隔岸對峙。
晚間或許有雪, 是以下午起了霧, 瞧不清對面的人, 可彼此都知道對面的人是誰。
河岸較長, 不一會,那邊有百夫長騎馬過橋, 快到橋頭時停下, 朝著前方的伏危道:「我方許大人有話與伏公子說,特讓我來轉述。」
說罷, 複述:「還請公子至我方營中作客, 我不欲動粗, 還請公子配合。」
五當家挑眉,揶揄地嗤笑了一聲:「只怕已經設下了天羅地網,去營中作客, 不過是鴻門宴, 這不動粗與動粗都是想要人命, 又有何區別?」
雖被戳中了自家主子的算計,百夫長卻依舊面色不變的重複那句話:「為了不必要的傷亡, 還請公子配合。」
伏危望向對面的許進廷,靜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告訴你家的主子,在這攔我,便是公然與彭城,與豫章作對,他真要如此?」
「我家大人方才提前說了,若公子如此說,便道哪怕這處是公子的埋骨之地,也不會讓人知道是誰動的手。」
「大人讓公子寬心,此番不是想要公子的命,只是請公子去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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