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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瀅解釋:「方才在臉上塗抹有藥膏,恐會失禮,只能以袖遮臉。」
兩個衙差聞言,略為拘謹地把伏危抬入了屋中,然後匆匆離去。
等人離開後,伏危看向虞瀅,提醒:「人已經離開了,外邊也沒人。」
聞言,虞瀅連忙去把房門關上。
伏危問她:「好端端的怎忽然塗藥膏?」
房門關上後,他站起身到桌前倒茶水。
虞瀅轉回身,說道:「沒塗,就是方才洗臉的時候,順道把臉上的斑漬洗去了。」
伏危倒水的動作一頓,抬起頭靜默兩息後,才緩緩轉頭朝走來的虞瀅望去。
望見那張乾淨白皙的臉,還有那紅潤唇瓣……這是塗了口脂?
伏危呼吸一滯,目光定定地望著她的唇瓣。
紅潤動人的唇瓣。
昨夜的美好的記憶,頓時湧上了腦海之中。
伏危頓感口乾舌燥,不自覺地一吞咽,喉結也隨之上下一滾。
他啞聲問:「怎忽然不抹了,且怎突然塗了口脂?」
那一瞬間,伏危覺得自己多想了,竟然覺得她今日的不同是為了他。
旖旎之意逐漸占據腦海,立即轉開目光,放下茶壺,端起茶水一飲而盡。
虞瀅看見伏危的細微慌亂,知道他大概是誤會了,而且還有可能想歪了……
儘管她的思想比他要開放許多,可他們才確定關係不過幾日,就算她的想法會開放些,但也不至於進展神速至此!
她立即做出正經解釋:「這果子汁液長久塗抹會滲透進皮膚,最後想消除也會有難度,之前是嫌麻煩才沒有洗,因著今日我要試口脂,就順道洗去了。」
伏危:……
果然是他多想了。
暗暗呼出一口氣,把那些旖旎想法屏除腦外。
伏危轉頭看向她,認真端詳後才贊道:「口脂的顏色很襯你。」
不是特別紅艷的紅色,是淺淺的一層紅色,顯得肌膚更之瑩白,氣色更是大有不同。
虞瀅也走到桌旁坐下,說:「我打算做一些試用的口脂作為贈禮,順道也做一些口脂放在攤子售賣,種類多了,來的客人也會跟著多起來。」
說到這,她又道:「今日我去仁善醫館買做口脂的材料時,遇上吳大夫,他又與我談了口脂的生意,器皿由醫館出,冠以他們醫館的名號,給我一罐四十五的價錢。」
伏危翻開一個杯盞放到她的面前,倒入茶水時望向她:「你應了?」
虞瀅點頭:「當然應了,送上門的賺錢買賣,不賺白不賺。」
伏危放下茶壺後坐下,與她道:「四十五文一罐利潤雖比擺攤多些,可若以他們的名號售出,這錢卻是少了。」
虞瀅端起茶水淺抿一口,解釋道:「我這面脂也沒到神乎其神的地步,只是效果好罷了,再者現在只算是一個小小的作坊,還沒大到能以自己的名號來給人供貨的地步,所以也就只能如此了,等以後做大後,再想其他的。」
伏危贊同地點了一下頭。
喝了半杯茶水後,虞瀅忽然反應過來:「我以為你今日去郡守府,又會喝得寧酊大醉回來……」她嗅了嗅,雖聞到酒氣,但不是很濃重。
「你今日應酬少了?」
伏危應道:「應酬依舊如昨日那樣,只是開席沒多久,忽有探子來報說有悍匪在礦石場搶走了鐵礦石,太守被掃了興,宴席就散了。」
忽然聽到「悍匪」二字,虞瀅神色一愣。
見她神色有異,伏危問:「怎麼了?」
虞瀅回過神後看向他,心情略顯複雜。
猶豫片刻後,她說:「其實我還有些事情在瞞著你,只是我怕影響到你的決斷,所以我一直沒有說。」
聽到她所言,伏危並不意外。
他早已料到她尚有許多事情瞞著自己,先前先前大兄的事和亂世一事,都已然夠顛覆他的認知了,可想而知她沒有說出來的那些事情會有多麼的匪夷所思。
伏危雖不知都是些什麼事,可他清楚自己要是細究下去,恐怕知道後就是他也承受不了,所以他選擇不深究。
有時候,什麼都不知道可能會壞事,但知道得太多也並非是好事。
伏危露出淡然笑意:「我信你,你既能選擇瞞著我,那就說明我能順利解決。」
伏危的理解,讓虞瀅心下微暖。
不多時,行館下人送來熱水。
虞瀅假意去整理床鋪,背對房門,讓下人直接送進來。
等人走後,虞瀅忽然反應過來一件事。
伏危在外腿腳不便,出行時一直都是在屋中擦洗的。
在驛站那會,他在屋中擦洗,她則很自覺到屋子外,可現在她臉上未抹汁液,怎麼出去?
靜默半晌,虞瀅看向找衣裳的伏危。
猶豫後,她說:「我現在這樣也不能出去,你擦洗的時候我就躺到床上,也把床簾放下,絕對不偷瞧呢。」說到這,她頓了一下,才眨了眨眼問他:「這樣你介意嗎?」
拿起換洗衣衫的伏危頓了頓,心情微妙。
在斟酌過後,他實話實說:「其實我並不介意,畢竟吃虧的並不是我。」
虞瀅斜睨了他一眼,好笑的嗔道:「我才不要瞧你。」
她轉身脫去鞋子上了榻後,復而看向他,表情非常認真的道:「我絕不會偷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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