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頁
這話顯然是認識伏危的生父。
伏危自阿瀅那處得知,牧雲山的悍匪與豫章周家有關係。
牧雲山二當家又是父親的就不,所以時下知道周宗主認識他生父,也就沒有任何的意外,也在意料之內。
「聽說這縫合之術是從你娘子那裡學的,你娘子又是從哪裡學來的?」
伏危應道:「在下內子父親出自太醫院,會些醫理,這縫合之術是根據前人所改善的,縫合的針線都改過了,再用藥與鑷子做輔,能減少傷口發炎化膿的情況。」
周宗主聞言,心下一動,但面上依舊不動聲色:「你娘子倒是巾幗不讓鬚眉,有機會,倒是想見一見這位奇娘子。」
伏危頷首一笑,謙虛道:「內子會醫術,算不得奇女子。」
嘴上如實說,心下卻對周宗主的話是認同的。
周宗主誇了兩句,看了眼周知縣的手臂,問:「手臂可會康復如初?」
伏危:「這個程度可以,只是要休養數月。」
周宗主一沉吟,只是數月也沒有太大的影響。
「府中有好藥,想用什麼直接找庫房管事去取。」
說罷,轉頭吩咐身後的管事:「與庫房說一聲,這位伏郎君要用什麼藥都直接取來。」
管事頷首應了聲。
吩咐後,淡漠掃了一眼兒子,道:「好了,其餘人都退出去,老二留下。」
屋中幾人依次退下。
幾人出了屋外,最後的衙差關門,伏危轉身之際,從還未闔上的房門望了進去,與周知縣相視上了一眼,微微頷首。
房門闔上後收回目光,在屋外等候。
屋中,周宗主問:「你本該隨妻兒去了雁山,為何還在城中?」
來時,管事也已經把這兒子今日的行程告知了他。
周知縣低頭:「見了個普通朋友。」
周宗主:「見普通朋友何至於讓你金蟬脫殼去見?」
「見普通朋友怎好端端的被行刺?」
「聽人說,你的那個朋友在行刺的時候就跑了。」
說到這,眯眼問:「你見的是誰?又說了什麼?」
數個質疑的問題落在周知縣身上,他把頭撇過一旁,緘默不語。
「說!」周宗主的聲音倏然一沉,
沉默了半晌的周知縣轉回視線,目光坦然的看向自己敬重的父親,神色冷硬:「挪用軍餉一事,父親不信我,但祖父信我,他臨終前一晚與我說這幾年他暗中派人調查過了,找到能證明我的清白的證據。」
周宗主微一愣。
他怎不知父親調查軍餉的事?
難不成真有隱情?
周宗主不疑有他,徑直問:「你見了誰?」
「一個能證明我清白的人。」周知縣應。
周宗主眯眼:「你連我都防?」
若不防,怎連是誰都不說清楚?
「不是我防父親,只是今日這事,讓孩兒誰都不信。那些人並非是沖我來的,而是衝著那個人來的。」
周宗主聽到這話,面色微變。
周知縣繼續分析:「祖父調查的事,誰都沒有說,我今日去見這人也是暗中去見的,可不知如何走漏了風聲,有人想要殺人滅口,死無對證,如此讓我更堅信害我的人一直都在盯著我!」
說到這,氣勢一凜冽,抬起受傷的手臂朝著父親一拱手:「還請父親允孩兒再留在豫章一個月時間,一個月時間要是還調查不出自己是冤枉的,這事我便不再提。」
周知縣皺眉沉思。
挪用軍餉一事,人證物證俱在,本是板上釘釘的事,可今日之事確實蹊蹺。
不僅是今日之事,便連父親都懷疑此事有疑,難不成真有別的隱情?
沉思許久,抬眼看向面前的人:「最多給你二十日,二十日查不出所以然來,你就給我回玉縣做你的知縣去。」
說罷,乾淨利落地站起轉身朝屋子外頭走去。
出了屋子,看了外頭的人一眼,目光在伏危身上停留了片刻,隨即才出了院子。
周宗主離開後,伏危道:「我進去與大人商量今日之事,你們在外頭仔細盯著,莫要讓人聽去了我等談話。」
屋外的衙差應了聲。
伏危抬腳入了屋中,把房門關上,走入了裡間。
正穿著衣衫的周知縣抬眼看了他一眼,輕嗤了一聲,戲謔道:「你這年輕人倒是真的膽大,我都自愧不如。」
伏危一拱手:「是在下冒犯了。」
老太爺暗中調查之事是假,更是伏危提的,為的是不過是為了讓突然冒出來的證人不那麼突兀罷了。
畢竟死無對證,且一時之間,周宗主也沒那麼快能查明老太爺有沒有派人調查,等查清楚,軍餉的真相也已經清楚了。
見證人之事也是假,不過是周知縣以前的軍中舊部假扮神秘人。
周知縣:「哪些刺客跑了?」
伏危應:「大人的部下順利跑了,被抓的是真的亡命之徒。」
說到這,伏危一笑:「天時地利都幫大人,顯然老天也想幫大人洗去冤屈。」
是呀,天時地利人和。
霍敏之尋的人,其中就有一個是周知縣以前在軍中的舊部。
那人本不想接下,但聽是與周家有關的,想要探聽對方是誰,就假意一起幹了。
在得知曾是自己上峰的幕僚,便暗中尋到了周知縣,把有人要殺伏危的事說了。
Tips: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