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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們又有什麼本事開口說要一同去豫章。
比本事,他們遠遠比不上豫章周府的那些人。
伏危從書房出來,聽到有人提起豫章的見識,隨之是嘆氣,什麼都沒有說。
天氣轉好,草藥已經可以收成了,伏危需得去瞧一瞧,再與村長通好氣,讓其藥材直接送到衙門。
他點了十一人隨行前去。
查看了幾個地方的草藥,已是晌午,找了個靠近河流的地方就地歇息。
吃了乾糧後,伏危忽站了起來,與他們道:「我有一事需得你們商量。」
眾人見他站起,也紛紛站了起來,有人道:「伏先生有話儘管吩咐,我等在所不辭。」
話一出,眾人紛紛附和。
沒去豫章前,他們就信服伏先生,去了豫章後,他們更是打心眼裡敬佩。
伏危開了口道:「倒不是什麼大事,回來後我便送信請示大人,待我與新知縣交接後,你們若願意,就與我一同回豫章,按照同意的人再招攬新的衙差。」
先前與周知縣去豫章的衙差,幾乎都是較為得力的。也多是周知縣一手帶出來,人心也皆向著他,身手雖不是極好的,可總比到豫章重新帶人要可靠一些。
因此,伏危自然要把這些人帶著去豫章。
由他親自帶去豫章,銘感不忘,往後便是心腹。
眾人聞言,不可置信地看著伏危,想去可又猶豫:「豫章離家千餘里,往後再見一眼家人恐怕困難。」
「對呀,我還聽說北邊已經開始打仗了,不知何時會打到嶺南人,遠在千里,終還是難以放心。」
伏危一笑:「這有何難,若是家中只獨子,那便帶上雙親與妻兒一同前去,安家費我便向大人申求,就是沿路上的盤纏……我自掏腰包,每人二兩銀子。」
隨行回來的人,加上豫章尚有幾人要帶去的,共是十一人。
有人心動,道:「豫章有周家,有大軍坐鎮,總比留在玉縣安全……我願追隨先生去豫章!」
這話說到眾人的心坎上了。
若蒼梧被打,沈太守不太可靠,還有誰能護得了他們?
豫章周家實力雄厚,為一方霸主,個個軍人都與嶺南懶散的軍人不同,龍精虎猛的,一個能抵他們五個,若有戰禍,他們不知牢靠多少!
不過片刻,所有人都決定舉家搬去豫章。
轉眼一個月已逝,沈太守依舊穩坐蒼梧城。
有可能是北邊禍起,新帝無暇顧及,也有可能是來的人,都被人悄無聲息地給解決了。
虞瀅更偏向後者。
沈太守既已和牧雲山結盟,儼然和造反無異,所採得鐵礦自然都暗中運送給了牧雲山。
伏危收了藥材,託了人運送往外地,實則是往豫章送去。
藥材送出去後不久,新官上任。
新官是不願到這窮鄉僻壤做知縣的,來後沒半個笑臉,但對上伏危,卻不敢輕待,甚至可以說是有幾分狗腿。
到豫章周家底下辦事,往後官可能比他做得都還大,哪裡還敢耍半點官威?
新官尚不成阻礙。
虞瀅去給牧雲寨寨主複診,伏危因一個月之期到了,這回依舊一同前往。
虞瀅一如既往的複診,隨後留二人單獨說話。
牧雲寨主什麼都沒有說,把幾張紙給了他:「看看。」
伏危垂眼看了那幾張紙,心下驚詫。
難不成還真給他尋著人了?
尋不到無所謂,但若能找到最好,這便是能讓牧雲寨主相信周世子為人不磊落,心胸狹隘的最有力證據。
伏危拿起紙打開,只掃了一眼便知這是何物。
這是供詞,還是武校尉的供詞。
上面清楚的陳述著是誰收買的他,又是如何陷害的周郎將。
他受周府主母娘舅利誘威脅,取五千兩去周口之地賑災,只隱晦所指是周郎將的命令。
他知曉周家娘子的娘家,陳家娘舅是不會留他活口的,所以邊陷害邊伺機而逃。
最後,他昧了兩千兩逃到了嶺南,做了尋常種田漢子。
當年的兩千兩,因給老父和妻兒看病,共花使了三百兩左右。
「未供出周家世子,但脫不了干係。」牧雲寨主眉心緊蹙,心下暗道周宗主如此梟雄,怎生了這麼個眼界淺薄,心胸狹隘的兒子?
伏危看了一遍供詞後,抬頭問:「人呢?」
「放了。」牧雲寨主應道。
伏危眉梢一挑:「寨主放了他?」
「當年,陳家以老父與髮妻性命做威脅,如今老父神志不清,髮妻與幼子孱弱,離不開湯藥,若擒他走,這些人一個都活不了。」
伏危忽然一笑:「嶺南人都道牧雲山悍匪殺人不眨眼,凶神惡煞,竟不知寨主卻有如此好心腸。」
牧雲寨主冷睨了他一眼:「陰陽怪氣。」
伏危笑而不語。
「姓武的是錯了,但未深陷兩難,不知其中苦。」
「忠義兩難全,選哪一方都對,但也都錯,上天對他的報應都應在了他與家人身上,這輩子終不會有幸福美滿所言,這便也是懲罰。」
「未深陷兩難,不知其中苦。」伏危低念了這一遍話,沒有多做表態。
但牧雲寨主看得出來,伏危不會再追問那姓武的下來。
半晌後,他道:「你且等著,我去去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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