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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這便是讓還未成年的七子出使彭城的原因。
再有,便是來了,也絕不可能獲得彭城王的支持,這點舊皇黨的人不可能不知道。
目光落在七子身後那些人的身上。
只怕,他們的目的並不是得到彭城王的支持,而是投誠。
或許,七子便是他們送來質子。
但,他們的目的,大概也要落空了。
第187章 一百八十七章
豫章, 隴西,武陵,蜀郡, 還有舊皇黨,五方人卻代表了四地。而這五方人都巧妙的在這個時段聚集在了彭城。
他們先前都以為彭城王會率先攻入皇城,先坐上那個位置。
彭城王收服了彭城原先的數萬大軍,還有那一支由奴隸和悍匪組成的精銳,成了一方霸主。
有人攻之,無不慘敗而歸,彭城固若金湯。
只是無論誰先坐上那個位置, 都會被群起攻之。而沒有世家門閥等強大勢力做靠山的, 便是實力強悍, 也抵不住四方夾擊。
彭城王卻也不傻, 沒有攻進皇城,而是直接把彭城封鎖了起來, 另告天下, 道他只占地這一隅,不戰, 但來犯者必誅。
有人不信這派說辭的, 但亦有半信半疑。
這些話便是真的, 但便不信彭城王不會不明白一個事實。
——你不爭,旁人亦會把你當成敵人,更會被人趕盡殺絕。
彭城王若知曉, 便知與人同盟才能有所保障。
一方派人出使當說客, 其他地方收到消息, 豈會看著這兵力落入他人手,裹足不前?
這就是這些人出現在這處的原因。
伏危目光掃向主位。
人應是齊了, 只差主位上方的人了。
幾方說客,除卻坐在位上的上峰,下屬紛紛相繼暗自打量著其他幾方。
眼神中蘊藏著的無外乎是警惕和敵意。
人齊,不過是一刻,厚重峻高的南門處傳來,所有人的目光都向南門望去。
視野之中,依舊是那支領他們入城的騎兵,只不過,在他們前面是騎在黑馬,身形高大強壯的男人。
男人的面相甚是凶煞,顴骨到下巴有一道猙獰的刀疤,目光冰冷而專注,隱隱帶著殺氣。
這人不用多疑,便是彭城王——衡戟。
馬徐徐而入,馬背上的衡戟面色肅嚴,氣場便似像隨時要獵殺的猛獸,讓人不自覺挺直了背脊屏息。
便是悍匪出身的五當家,也是嚴陣以待。
衡戟能從小小年紀就在圍場存活下來至今,後又趁亂占領了彭城,得了彭城所有百姓的民心,以及軍心,成了一方霸主。這樣的人,除了有一身殺人保命的本事,還有靈活聰明的腦子和乾淨利落的手段。
這樣的人,豈敢輕視?
高大壯碩的戰馬止在主位下的階梯,彭城王下馬,走到了主位上,大馬金刀的坐下,面上的神色甚是冷硬。
立在各席的來使拱手作揖,從左首位依次自報家門。
對於是什麼人,哪裡來的,衡戟似乎沒有什麼太大的興趣,只是在聽到那十來歲的小少年開口說「梁朝七子楊閔懷見過彭城王。」之時,朝著那少年望去。
凌厲的目光投來,不足十二歲的楊閔懷,只覺得背脊肩膀不由自主的微微一縮,臉色也蒼白了幾個度,
讓個乳臭未乾的小子出使。
舊梁朝的算盤確實沒皮沒臉的。
彭城王僅暼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環顧了五方來人,冷聲開口:「諸位今日到彭城作客,目的彼此心知肚明。我是粗人,不會說場面話,有什麼話我便直接說了。」
沒有彎彎繞繞,直截了當。
彭城王的目光落在空闊校武場上。
眾人順著他的目光望去,遠處的場上有高塔。
彭城王聲調冷平:「強者才適合做盟友,只有向我證明了這一點,再談利益。」
眾人收回了目光,看向他,許進廷問:「敢問彭城王,如何證明?」
彭城王看了眼李將軍,李將軍道:「塔上有兩塊令牌,你們如何搶,死傷如何,一概不論,城中不得尋仇,出了城,彭城不管。鼓聲起始,鼓聲停止,若無人搶得,諸位還請離開彭城。」
眾人聞言,表情微變。
如此微妙的對壘,他彭城王觀坐檯下,而他們的人猶如台上做戲的猴孫。
便是日後能與之同盟,那也是他彭城俯首稱臣,現在如此,與下馬威又有何區別?
彭城王掃了一眼他們,似乎一眼就能看透他們的想法,淡淡的道:「若沒興趣,現在可出城。」
他們不遠千里來彭城,其目的是為了拉攏彭城王,怎可能這就走了?
心下不悅卻沒人離開,便如此定下了。
五當家輕笑了笑,用只有他們幾人才能聽得見的輕鬆語調說:「搶東西,還真是我的老本行。」
伏危聽著五當家的話,繼而掃了一眼對面三方身後帶來的人。入彭城兇險難測,而這些都是頗受重視的能人,護送的自然也都是精銳。
或,這裡逐一單挑,五當家沒有敵手,但若是聯合起來呢?
伏危微微側頭,餘光暼了眼左側的許進廷,思索片刻,讓五當家附耳過來,低聲說了幾句話。
五當家朝著對面看了眼,又往高塔看去,隨後點了頭:「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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