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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危看見面前的人是鮮活的,不再是出現在家中每個角落的幻影,也不是只出現在夢中倩影。
意識到這點,俊逸的臉上,笑容頓時一粲,笑聲清朗。
伏危的笑意,把虞瀅和伏安伏寧都看愣了。
伏安甚至不安地扯了扯小嬸的袖子,擔憂道:「小嬸,小叔莫不是被打成傻子了吧?」
虞瀅:……
她彈了彈伏安的腦門,說:「別瞎說。」
虞瀅走到了伏危身後,推著素輿:「回去後再與我細說這是怎麼回事。」
伏危深呼吸了一口氣,收斂住自己過於愉悅的表情,眼中含笑,應道:「好。」
回到了院中,大兄大嫂還在堂屋中烤著火。
其實虞瀅才回來小半個時辰,吹了許久的冷風,整個人都是冷颼颼的,但還是想著去接一接伏危,結果才出巷子就看到了他和霍衙差。
原本還挺高興的,可在看到向來乾淨整潔,一絲不苟的伏危,時下竟衣衫不整,束髮也凌亂,身上衣裳還沾有泥土,一副被人欺辱過的狼狽模樣,她哪裡還笑得出來!
第77章 七十七章
虞瀅推著伏危進院後, 家中幾人看到他狼狽的模樣,都不禁被嚇了一跳。
伏危暗暗嘆氣,方才只顧著去說服霍衙差, 倒是忘了自己的樣貌了。
而方才又因見到阿瀅而心生歡喜,更是全然把這事拋在了腦後。
在晾著衣服的羅氏,連忙放下衣服,急問:「二郎這、這是怎了?」
院門關上時,伏危從輪椅上站起,面上露出無大礙之色,神色自若的應道:「回來的時候, 素輿摔了, 我為了不讓旁人發現雙腿的事, 只能是一塊摔了。」
羅氏一愣, 看著兒子身上的狼狽,吶吶道:「可這是怎麼摔的?」
虞瀅為伏危解圍道:「我先去瞧一瞧二郎摔到哪了。」
她不信伏危坐著輪椅能摔, 關於輪椅的穩定性, 她還是了解的。若非是有人故意發難,輪椅不會摔。
羅氏連忙點頭:「那快去瞧瞧。」
虞瀅與伏危一同入屋後, 隨而關上房門, 也去把綁著的窗簾放了下來。
昨晚這些, 她轉頭看向身後的伏危,忽略他那灼灼眼神,問:「傷到哪了?」
伏危張開口說:「其實也……」他頓了一下, 把『沒什麼事』吞了回去, 改了口:「也就傷到手臂和肩膀。」
虞瀅有些意外, 本以為他會如以往那樣說沒什麼大礙,卻沒想到他會徑直回答。
只是這回答還是那麼雲淡風輕, 好似不是自己受傷一般。
虞瀅眉頭一皺:「什麼叫只傷到手臂和肩膀,難不成還想傷到腿不成?」
她語氣裡頭帶有關心,伏危溫然一笑,應道:「我有分寸的。」
虞瀅聽到他說有分寸,便知他這次傷得有古怪。
但時下最重要的是先看看他手臂上的傷,也就先把這古怪放一放,與他說:「你坐下,給我瞧一瞧傷著的地方。」
伏危遲疑了一下,但還是開始寬衣解帶。
虞瀅怕他不自在,道:「我先出去打些冷水進來。」
說罷,她出了屋子,去打水。
羅氏見她出來,忙問二郎如何了。
虞瀅知道伏危不想讓羅氏他們多擔心,便說:「沒什麼大問題,只是有些許淤青,我出來打一些井水來給他冷敷一下。」
伏震聞言,便徑直起身去打了井水。
等虞瀅端著水進屋時,伏危已經脫去外衫,只著單薄的里襯。
他後背挺拔的坐在床上,把寬鬆的袖子卷到了肩膀之上。
數個月的調理下來,伏危的手臂也不似虞瀅剛認識他時那麼削瘦了,如今手臂上的肌肉勻稱,很是健康。
別的都很好,只是在這手的小手臂和大手臂,肩膀下來一些的位置都各有一道淤青。
許是才過沒多久,這淤青還沒有散開。
一看這淤青的形狀,便知道不是摔的,而是被棍子之類打的。
虞瀅把水盆放到了地上,把手放進剛打上來的井水中,冰冷的井水凍得她一哆嗦。
漸漸適應井水的冰冷後,她把布巾擰得半干,站起身子看向伏危坐著不好冷敷,只好道:「你還是側躺下來吧。」
伏危聞言,躺了下來。
虞瀅把冰冷的布巾敷到了他的手臂上,看到他衣著單薄,便拉來被衾,讓他抬了手,蓋到了他的身上。
復而擰了兩條布巾分別覆在另外兩處淤青上。
伏危望著她仔細認真的神色,視線不曾離開。
虞瀅早就察覺到了他的視線,想忽略,但視線太過強烈,著實忽略不了時,轉眸望向他:「我知你想我,但你該收斂些的。」
伏危如她所言移開目光,可淺淺笑意依舊掛在臉上。
他緩緩說道:「很想,每日都在想你何時能回來,我又何時能見到你。」
曾經,他們幾乎日夜都相處在一屋檐之下,就僅是一人在玉縣,一人在陵水村,他也覺得相隔千里。
更莫說她去郡治就去了大半個月。俗話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一十八天,就是一十八個三秋。
「咳咳……」
虞瀅被他的話給噎著了,連忙收回視線,說:「你別說話,影響我。」
伏危笑了笑,沒有說話。
敷幾塊帕子,不過是小片刻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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