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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瀅拿起一顆吃了,另一顆遞到了他的嘴邊。
伏危張口吃了。
見伏危剝,虞瀅也就沒動手,問:「今日怎這麼早回來了?」
伏危這段時日忙碌得緊,除了去彭城接她那時是清閒些的,回來後一個人被當成了兩個人使,天還沒亮就出門,天黑了才能回來。
一家子也許久沒一塊吃過飯了,不是伏危不在,便是伏震不在,有時候伏安也不在。
伏安現今十三歲,跟虞瀅學了兩年醫術後,伏危便建議他學醫術之際,也去國子學學幾年。
所以伏安現在的時間也被安排得滿滿當當的。
便是快十歲的伏寧,現在也在醫塾了上課。
虞瀅吃著伏危剝的栗子,往棚子外的院子望出去。
風一動,掛在檐下的青銅鈴鐺也隨之擺動,清脆的撞擊聲伴隨著藥香隨風襲來。
虞瀅不由地支著手,閒適的托著臉頰看著種著草藥的藥圃,臉上浮著笑意說:「不知不覺過了好幾年了,好像這幾年都在眨眼之間就過去了。」
這幾年時間,從一無所有的奔波,到經歷亂世,天下大定,好像一切都歸於平靜。
伏危也隨著她的目光望出了棚外,與心愛之人坐看風清雲倦,日子閒適自在。
他不在意在何處,在意的是她在何處。
「是呀,不知不覺就五年了。」
相伴靜坐了片刻,虞瀅收回目光,看向他,問:「現在朝中什麼情況?」
虞瀅偶爾也會問起朝中的情況。
雖然知道結局,可卻不了解過程,所以很多事情都是從伏危這裡了解到的。
伏危從油紙袋中復而出幾個栗子繼續剝,道:「聖人讓英王任職宵禁三營指揮使,衛皇城。」
聞言,虞瀅微微蹙眉,隨即又不是太意外。
又吃了個栗子,口有些干,還沒動作,伏危便給她倒了一盞茶水。
虞瀅飲了半盞茶水後,才道:「也不意外,畢竟你先前都說了,聖人把皇后以養病為由禁足坤寧宮,順道打壓顧家,便有再培養英王之心。」
伏危「嗯」了一聲,隨而道:「讓英王執管宵禁三營,同時也讓景王殿下成為左右衛將軍。」
「左右衛管什麼?」百官各司其職,有些官名虞瀅聽說過,卻不知司的是什麼職。
「掌宮禁宿衛。」
虞瀅一愣:「兩個兒子,一個掌皇城宵禁,一個掌宮禁宿衛,相互制衡,若誰有二心,另一人都能牽制住。」
提拔英王,提防景王,但同時也在提防著英王。
伏危「嗯」了一聲。
虞瀅輕嘆一口氣,閒適之意全然沒了,看著伏危,有些乏味的道:「總覺得以前的宗主與現在的聖人,有些不一樣了。」
聲音很輕,只他們兩個人能聽得到。
伏危搖了搖頭:「一樣的,只是曾經潛龍在淵,隱藏罷了,如今飛龍在天,也無需隱藏。」
虞瀅沒有再說什麼。
只要不是前朝那等昏君,好似心機深,重權勢也沒有什麼不好。
作為帝王最忌諱的就是沒有這些。
若是連權勢都不重,周帝又怎會坐上今日這個位置。
見伏危還在剝栗子,虞瀅道:「我吃杯盞裡邊的就好了,不用剝了。」
說著,把桌面上乾淨的素帕遞給了他。
伏危接過擦了擦手,說起景王英王任職的事:「這兩職變動後,是亂是太平,得看英王的心境。」
大抵是從虞瀅那處預先知道了一些事,便是沒有太過依賴,但也依著這些事情看明白了很多事情,也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虞瀅看向他,大抵明白伏危的意思。
她記得自己很久之前曾看過一部皇室爭權的電影。
母后常年被父皇下了慢性毒藥,其子為了母后,不惜舉兵謀反。
可現在皇后的情況,還沒到這麼讓英王舉兵謀反的情況。
再說周帝也在給英王機會,英王怎會不知?
伏危似乎看出了她心中所想,給她添了茶水。
「皇后不甘,顧家更不甘,便是如今英王受重用,可明眼人都知道,支持景王的勢力大於英王,便是今日聖人重用,可不也同等給了景王相等的權利,態度不明。」
「皇后被禁足,顧家被打壓,多年經營搖搖欲墜,正常奪嫡機會有可能低於景王,且如今大局方定,最是容易起亂的時候,他們豈會繼續隱忍?」
最壞的可能,便是英王逼宮。
「聖人或許也會有這樣的顧慮,所以才會讓景王掌管內廷宵禁,是吧?」虞瀅道。
伏危端起茶水抿了一口:「或許吧。」
帝王心,難測。
虞瀅沒心情繼續吃零嘴了,也抿了一口茶水,淡淡道:「何時才能真正太平?」
伏危望向棚子外,倒是淡然。
總歸有一日會太平的。
入了夜,英王心腹給他送來了一封信。
英王看了信後,便扮成侍衛出了府,到了信上所言的名宅後,才敲了門。
片刻後便有老僕來開門。
老僕恭謹地把人請進院內,超外邊看了幾眼,確定沒人後才把院門關了起來。
英王隨著老僕入了室內,老僕瞧了內室的門後,方退出了屋外。
內室的門打開了,英王看到開門的人,喚了聲:「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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