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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瀅斟酌片刻,說:「就送去兩千文吧,你看如何?」
依著記憶得知,余家全府上下,除卻原主的父親被砍頭外,下人全被發賣,後宅女眷和孩子皆被流放至嶺南。
自然不是皇帝開恩,而是大臣極力勸阻過的,不然余家人都得死在斷頭台上。
而余家能養得出餘六娘這種性子的,自然不是善良之輩,但淪落到嶺南來,那些清高倨傲的稜角估計也已經被磨平了。
餘六娘是余家最年幼的嫡女,自是被嬌寵長大的,脾氣比一眾兄弟姊妹還要古怪。
而余家且無論嫡庶,餘六娘上頭有兩個已娶妻的哥哥,和三個已嫁,一個未嫁的姐姐,底下還有一個三歲的侄女。
除卻三個嫁了人的姐姐沒有被流放外,其他都被流放來了嶺南。
當初原主被迫嫁來這伏家的時候,那伏家主母便偷偷塞給了她兩片銀葉子。
余家是被流放的,雖然偷藏了一些銀錢,但因是罪臣家眷,到嶺南後處處需得打點,估計現在也沒有多少剩的了。
而虞瀅也確實靠著那兩片銀葉子度過了最困難的時段,這點是不能否認的。
伏危:「家中大小事你說了定。」想了想,他又問:「余家對餘六娘如何?」
虞瀅道:「余家李氏與余家嫡長子最寵么妹,便是到了嶺南也不曾虧待她。」
伏危略一沉吟,而後道:「我托吳衙差去一趟,再給他一些銀錢請新縣的衙役吃一頓酒,讓其多關照余家,你這兩日再準備一些禮,寫一封家書,莫讓他們懷疑。」
虞瀅輕點了點頭。
給余家送銀子的事情也就這麼敲定了,虞瀅只需要準備好信與禮物就成。
虞瀅買了幾塊布和一些米糧做禮,同時也寫一封信。
是以原主的性子來寫的。
起先說了幾句現在過得很好,也簡單的問候了一下原主母親,而後大體是伏危現在在衙門當差,本就腿腳不好,讓人嗤笑,他們就不要來湊熱鬧了連累他了,若有好處,她自會送去給他們。
伏危找了吳小衙差,把車馬茶水錢給了他,再讓他把這些東西送去新縣石地村,另外他們余家問什麼,都都不要多說。
吳小衙差是可靠的,倒也不用擔心,而這玉縣到新縣,一來一回至少也要三四天。
給余家送去銀錢之際,周知縣也調查過莫朗的身份,確認無誤後便放了他。
莫叔也派了人扮作商戶去接他。
莫朗雖被關押,但並未受苦,從牢房出來後說要感謝余娘子的救命之恩,就採買一大堆的禮親自送去伏家。
有兩個僕從擔了兩擔禮,莫朗敲響了伏家的門。
溫杏正在切著要做面脂的藥材,聽到敲門聲,想放下活計去開門時,燒火準備做飯的羅氏道:「你忙你的,我去開吧。」
羅氏邊在腰間圍布上擦手,邊往院子外走去。
朝院門走去的時候嘀咕著這個時候是誰來了。
宋三郎在院子裡邊練著油脂。
這個時候二郎和六娘都快下值了,衙差和醫館的人是不可能過來的。
陵水村也就何家知道他們的住處,況且這麼晚過來,晚上也回不去村子,應該不是他們。
不是他們,還能是誰?
羅氏在納悶打開了院門,看到的是一個二十七八年紀的壯年男子。
男子一身灰色交領長衣,面容端正剛毅,且有幾分熟悉的感覺。
羅氏看到男子時愣了一下。
愣了片刻後,回神,問:「郎君要找誰?」
莫朗看到蒼老得似六十年紀的羅氏,也是一怔,無法與殘留在記憶中美麗溫柔的伏夫人聯繫在一塊。
征愣了片息,莫朗一拱手,道:「在下姓沈,單字郎,先前時疫承蒙余娘子相救,所以此次特來感謝。」
聽到單字「朗」的時候,羅氏頓時明白那熟悉感是從何而來的了。
莫朗,沈朗,還有時疫,可不正是同一人麼。
羅氏心下複雜,但也只能當做不認識他,笑道:「六娘還沒回來,沈郎君先進來坐一坐吧。」
說著,把他迎進了院中。
請到堂屋後,去煮茶。
溫杏見婆婆回來了,問:「阿娘,來人是誰呀?」
羅氏淡淡道:「是之前六娘救過的一個人,特意來感謝的。」
說罷,心事略重的望出廚房,往堂屋望去。
約莫一刻後,虞瀅和伏危,還有伏震下值回來了。
是羅氏開的門。
羅氏開門後,低聲與虞瀅道:「六娘你上回在安置處救的那男子,叫沈朗的,特意帶了禮來家裡感謝你,現在正在堂屋坐著。」
虞瀅與伏危聽到沈朗這個名字的時候,暗自相視了一眼。
伏危道:「我與阿瀅去見一見,讓他把禮帶回去。」
虞瀅點了頭,二人往堂屋而去,伏震則捋起袖子和去幫妻子搗藥。
入了堂屋,莫朗從椅子上站起,朝著虞瀅和伏危各拱手一揖:「余娘子,伏先生。」
伏危看了眼他身邊的人,莫朗道:「自家人。」
伏危往院外看了眼,家人都在院中或者是廚房中,倒是沒有人能聽得堂屋的話,便也就不遮掩了。
「既然已經從牢里出來了,便回去,來這做什麼?」
莫朗看向一旁的虞瀅,道:「余娘子救我一命,我這回是特意來感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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