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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面極其混亂。
那些馬幾乎都是半個主子, 侍衛攔得皆是畏首畏腳。
伏危和周毅都上前去制止其它的馬, 彭城王卻是一動不動。
哨聲響起, 發狂的黑馬忽地動作緩慢了下來,轉頭就往自己主人的方向跑去。
那股子跑來了悍勁, 像是生氣主人把它丟在這麼個地方。
黑馬龐大,沖得極快。
彭城王依舊不動如山,旁人都倒抽了一口氣,有些馬發狂了,可是連主人都不會認的。
可就在黑馬撞上彭城王的瞬間,彭城王利落閃開,抓住了韁繩的下一瞬,躍身上馬。
黑馬前後猛烈晃動著,但馬背上的人緊緊牽著韁繩控制著坐騎的方向,依舊不動如山。
過了好半晌,許是馬背上的是熟悉的主人,黑馬的動作沒那麼烈了,衡戟伸出手撫摸了幾下馬頭,黑馬情緒漸漸穩定了下來。
那邊幾匹馬也都被制止,後院平靜了下來,可卻是一片狼藉。
衡戟拉著黑馬回來,與周毅道:「我家這坐騎性子剛烈,不受旁人管教,請見諒。」
環視了一周後,道:「今日造成的損失,我會賠償。」
周毅自是不會追究,道:「不過是馬驚了,彭城王莫要在意。」
說著,周毅轉而對下屬吩咐:「找大夫過來給被踢傷的弟兄的傷勢,再找看牲畜的大夫來看一下馬。」
吩咐才落,便看到了有個掛著醫箱的嬌小身影出現,覺得那身影熟悉,愣了一下,再定眼一看,可不是六妹嗎?!
屬於父親的隨從領著她前來,近了之後,才道:「小主子會些醫術,郡公擔憂有人受傷,特讓小主子過來瞧一瞧。」
聽到這話的周毅愣了片刻,與伏危相視了一眼,隨即似乎想到了什麼,眉心皺了皺,卻也沒有戳穿。
伏危自看到周六姑娘以少年的模樣出現在彭城王的眼前,便知道先前阿瀅的猜測是對的。
聯姻拴住兩家,是士家大族中慣用的手段,便是周宗主亦不列外。
衡戟目光掃過少年,落在醫箱上,只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多年的警戒,一眼就瞧出了少年的端倪。
女氣太重,一眼就能看得出來是個姑娘。
找個姑娘冒充會醫術的少年,是何意?
周六姑娘看到陌生的男人,身形高大,氣場強大的甚至比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強,令人生畏。
只一個眼神掃來,就讓她背脊發涼,好似什麼都逃不過他的眼睛一樣。
一切都無所遁形。
可好像她也沒有隱瞞什麼,這少年的身份也是父親讓裝扮的,並非是謀劃什麼。
思及此,好似她並沒有做什麼心虛且需要畏畏縮縮的事情。
背脊挺直了一些,但卻是一眼也不敢瞧那個陌生的男人。
僵著身子朝著二哥略一頷首。本想福身行禮的,可現在她是男子,不合時宜。
周毅在心底輕嘆了一聲,隨後點了點頭。
周六姑娘連忙轉身朝著那些受傷的侍衛跑去。
周宗主自然不是讓庶女來給侍衛看傷,領著她前來的侍衛道府中的府醫正趕來,侍衛不用擔心,先看被咬傷的馬。
有馬被咬傷,傷口在汩汩流血。
雖不懂治牲畜,但卻知如何止血,治療傷口。
「把馬壓住,我給他止血縫合。」
鎮定的讓侍衛按住了馬,然後有條不紊的開始止血。
彭城王安撫了一下黑馬,那邊說話的聲音,輕輕柔柔的,
顯然也是個姑娘家的聲音。
還是個養尊處優的姑娘。
聽侍衛所言,這姑娘大小是個主子,是周家的姑娘。
扮成個小子出現在他的面前……
衡戟大抵明白了豫章郡公的意思。
掃了一眼那迅速給馬止血,且還輕撫著馬脖子安撫馬的情緒。
倒還真不是個花架子。
只兩息便收回目光,牽著黑馬與周毅道:「我這坐騎不喜人太多或是馬太多,這府中哪裡有樹木草地多卻人少的地方」
周毅思索片刻,帶著他到了後山。
留了人照看後,方回到了宴廳。
飯畢,彭城王直接說去商議結盟後的細節,伏危自是要留下來的,也不知何時回去。
是以,吩咐人回去告知一聲。
虞瀅便是在醫館,也聽到了彭城王已經到了豫章城的消息。
心不在焉了小半日,伏危的下屬,也就是自玉縣跟隨來的霍衙差,如今的千夫長,來了醫館報信。
道今日伏先生不回去,在郡公府住下了。
虞瀅詫異:「怎的是霍大人來傳話。」
像這種隨意差個人回來就可,不至於讓千夫長回來轉述。
霍千夫長望了眼四周,道:「大人轉述,今日彭城王已至,郡公確實有聯姻的意思在,今日府中馬受驚,傷了不少的侍衛和馬,郡公讓周六姑娘去給馬治傷了。」
虞瀅沉默了片刻,點了頭:「我知道了,多謝霍大人。」
霍千夫長離開後,虞瀅沉思許久。
豫章與彭城聯姻,若在慶功宴之前而言,只要周家的姑娘,對於周家主母而言都沒有任何的區別,畢竟無論是哪個周家庶女,她的庶母和血親兄弟姊妹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所以是絕不可能讓自己的老來女嫁一個出身低微的彭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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