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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誇讚自家娘子,伏危似乎與榮有焉的一般,原本這般肅嚴的情況,眼中還是多了幾分柔光。
「我娘子有本事,但只能教他們本事,他們如此沉穩,想來這一路上也經歷了不少。」
周宗主讓牧雲寨的人劫了他們,有以保萬無一失送他們到南康,也有訓練他們遇事的膽量在。
顧校尉無奈道:「誇你娘子,你倒也不謙虛。」
伏危:「我娘子有本事也是事實,我也無須謙虛。」
「聽你這般誇讚,再看那些小軍醫們熟練給傷員包紮,等回到豫章,我真要上門拜訪你與你娘子。」
伏危應下:「那便恭候校尉光臨了。」
顧校尉點了頭,又道:「對了,方才在太守府見的那個牧雲寨什麼當家的,不能與之深交。」
伏危微微抬眉:「為何這麼說?」
顧校尉皺眉道:「方才在城門查看傷員之時,我見他圍在一個婦人前,本以為是他娘子,但聽旁人說他未成親,那婦人也是有夫的,但那人卻在旁不停地撬人牆腳,試圖說服那婦人與丈夫和離跟了他,如此厚顏無恥之人,不值得交往。」
「估計方才在太守府,他見著你,是因嫉妒你出色,所以……」
話還沒說話,一旁的將士提醒:「顧校尉,天色快黑了,還未去查看降軍傷員。」
顧校尉看了眼天色,日頭西移,準備下山了,這個時辰確實不早了。
「不與你說了,總歸別與那人深交。」
囑咐後,便匆匆帶人離去了。
伏危轉頭望著顧校尉離去的方向,微微蹙眉,眼露疑色。
將士皆是男子,且城中百姓人人自危,大門不敢出,哪來的婦人?
這婦人還是顧校尉在城門傷員處見著的?
略一琢磨,伏危倏然抬起目光往城門的方向望去,心中有了某種猜測。
他轉頭命其他將士繼續在城中高喊讓百姓放心的話,隨即帶了兩人往城門口疾步而去。
悍匪出身,多少有些包紮傷口的本事在。
五當家也帶了自己的人去幫忙,然後自己則在余娘子身旁幫忙給傷員包紮。
嘴巴一直未停。
虞瀅壓根就沒搭理他,她已然累得精疲力盡,更是一頭熱汗。
那嘴巴叨叨個不停的五當家見此,話語一頓,把不遠處的衛墉拉了過來,擦了他手上的血跡,給了他乾淨的帕子:「給你先生擦擦汗。」
衛墉懵得很,但看見先生臉上的汗水都要滴下來了,也不敢多想,嗓子因久未進水有幾分沙啞,開口道了聲「冒犯先生了。」
然後給虞瀅擦了額頭和下顎的汗水,不敢太冒犯,只粗略擦了擦。
擦了之後把帕子收了也沒還給五當家,怕這人是個猥瑣的,留著帕子日思夜想,
收了帕子後,便火急火燎地繼續給傷員醫治。
醫箱裡邊備用慢慢的縫合線和止血的藥,除卻醫箱外,牧雲寨的人也把他們先前的傷藥,還有舍下的藥材都帶來了。
五當家看著衛墉那小子把帕子給收了,暗中剜了他一眼,倒是沒有開口討要,引人生厭。
「余娘子你瞧瞧,你都進城有近兩個時辰了,這天都快黑了,你那夫君都沒來看你一眼,可見你在他心中也不過凡凡,你對他如此死心塌地,可值得?」
虞瀅眉頭微微一皺,不欲回他,忽然傳來一道冷颼颼的聲音:「值不值得是我們夫婦二人的事,五當家如此毀人婚姻,未免過於小人了?」
虞瀅縫合的動作頓了一下,與五當家一樣,轉頭往聲源處望去。
伏危一身尋常將士的戰甲,卻因姿容出眾,身姿頎長挺拔而穿出了與人不同來。
戰甲有裂口,髮髻原本利落束著,卻因一戰而多了幾分凌亂。
本該狼狽的,但總讓五當家覺得有那麼幾分戰損的美感在。
這人確實有一副好相貌。
虞瀅掠過身旁的人,與伏危對上了視線。
伏危原是冷凝五當家,待對上虞瀅,眼神瞬間沒了冷意。
虞瀅見伏危不像有傷的模樣,哪怕夫妻有再多話要說,但也僅僅是互相一點頭,然後轉回頭繼續給傷員縫合。
她身心皆疲,手腳都快不是自己的了,只靠著一口氣在撐著,萬不能在這個時候泄了。
伏危也不打擾她,只看了眼五當家,面色不善道:「五當家可借一步說話?」
五當家挑了挑眉,還是站起了身,朝著他走了過去。
走近後,挑釁一笑:「怎的,惱羞成怒想警告我?」
伏危看了眼在給雙手未曾停下的阿瀅,看回了他。
「內子已疲憊不堪,還請五當家不要擾她分心,先讓她忙完再說。」
沒想過伏危只與他說這話,五當家露出了幾分意外之色。
狐疑道:「你就不生氣?」
伏危暼了眼他:「氣誰?」
五當家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虞瀅:「我,她。」
「你們又沒關係,我為何要氣?」
目光直視眼前的人,聲音徐緩而冷靜:「再者內子樣貌才能皆為出色,招人覬覦也是正常的,可若是每一個狂蜂浪蝶我都要氣一遍,我豈不是要把自己氣死了?」
五當家眉頭緊皺。
忽然很不爽這人。
說他不在意妻子吧,但看向妻子的眼神卻滿是柔情,那眼神絲毫不遮掩,他想忽視都忽視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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