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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一張竹床上,坐了個男人。
虞瀅抬眸望去,與一雙漆黑清冷的眸子對上了目光。
她愣了一下。
原本,她以為看到的是狼狽不堪,頹廢萎靡不振的男主。
可眼前倚靠牆壁而坐,氣質冷清,乾淨整潔,眸中猶如覆著一層寒冰的男主卻是讓她有些出乎意料。
哪怕面容削瘦蒼白,帶著病氣,身上穿的也是粗布麻衣,可依舊遮掩不住他原本俊美的長相與頎長挺拔的身形。
這男主倒是有幾分病美人的感覺。
他就坐在竹床上,無論是眼神,還是神色,亦或者是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皆是清清冷冷的。
有一些人的氣質,無論環境的惡劣,還是不幸的遭遇,都是無法改變得了的。
虞瀅覺得,男主就是其中之一。
虞瀅的視線從俊美的長相上移開,落在了被薄衾蓋著的雙腿上。
屋中沉默了片刻。
她乾巴巴的開了口:「我出生杏林世家,多少會些醫術,說不定能幫你把腿給治好,可要幫忙?」
伏危面色清冷,臉上的神色並未因她這一句話有任何變化,他移開了目光,閉上了雙目,沒有給她半分多餘的反應。
第4章 提出要求
屋中靜悄悄的,因沉默,所以不過是片刻的時間,卻流逝得很緩慢。
男主還是半點反應。
片刻後,虞瀅有了動作。
她緩步上前,停在竹榻旁。
她明知男主是不會給她反應的,但還是開口詢問:「我現在要檢查一下你的腿傷,你若是不同意的話就說,你若不說,我就當你同意了。」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這句話通用古今,雖然無賴,但勝在有用。
直到虞瀅掀開薄衾的時候,一直閉著雙目的伏危睜開了雙目,看向她,眼神依舊冷淡,隱約間還有幾分厭惡。
只要他不出聲,虞瀅就當沒看見那厭惡,也當他沒有拒絕。
她低下頭伸手去掀薄衾的時候,她的手腕驀然被抓住。
虞瀅一怔,看向那捏住了自己手腕的手,那是一隻骨節分明,修長白皙的手。
略一遲疑後,她抬起頭,與男主那雙寡淡冷漠的黑眸對上了視線。
她思索了幾息後,把現在的情況與他說了:「現在的情況就是我懂些許醫術,你要麼趁著你的腿才斷不久,還有救的可能,讓我試一試。要麼你就這麼過一輩子。」
伏危臉色卻沒有半點變化,薄唇微啟,聲音清冷:「出去。」
虞瀅眉心微蹙,也知原主劣跡斑斑,很難讓他相信自己是真的想幫他的。
對男主也用不了強的,現在也只能先回去想一想,再做其他的打算。
思及此,虞瀅也沒有多做勸說,只要求:「好,你現在鬆開我,我便出去。」
男主原先文武雙全,現如今看著病弱,但手上的暗勁卻不小。
幾息之後,伏危鬆開了她的手,繼而閉上眼眸假寐。
虞瀅看了眼被抓得泛紅了的手腕,再看了眼那賞心悅目的男主,撇了撇嘴後才轉身出了屋子。
屋外,祖孫三人背著背簍從外回來,入了院子,伏安與妹妹伏寧眼眸圓睜,驚訝地望著乾淨了許多的院子。
羅氏感覺到兩個孫子不走了,便問:「怎麼了?」
伏安驚道:「有人幫我們收拾了院子,野草拔了,樹葉也掃了。」
羅氏聞言,微微皺眉。
有人給他們收拾了院子?
這陵水村可沒有那麼多的善心人。
若是真有人收拾了院子,那只有可能是余氏。
但一想到余氏來伏家半個月了,衣服是指使伏安洗的,吃的也是讓伏安端到屋子裡去的,這般懶惰的人,可能嗎?
正這麼想著的時候,她隱約看到二郎所在的茅草屋中走出了一個人影。
那人影瞧著熟悉,不是那余氏還能有誰?!
羅氏想起余氏的惡劣,心下一緊,臉色緊張了起來,大聲一喝:「你進去做什麼?!」
虞瀅才出茅草屋,猛然聽到這聲音,被嚇了一跳。
虞瀅緩了幾息,看到回來的祖孫三人,愣了一下,
隨即面色逐漸沉靜了下來,她鎮定的以原主的口吻說道:「當然是給你那殘廢的兒子治腿。我既然都走不了了,那我可不想要一個瘸腿的丈夫。但很顯然他就是殘廢也不想讓我給他治。」
說到這,一轉頭往茅草屋看了眼,故作不悅的說:「現在你們什麼法子都沒了,還不如讓我死馬當活馬醫,最差的結果也不過是現在的結果。」
說話間,虞瀅轉回視線看了眼表情略一愣怔的羅氏,收回目光,她拿起門前的樹幹,杵著走回了小茅草屋。
羅氏回過神來,想到余氏有可能欺負了小兒子,慌急的拿著長竹探路,快步的往茅草屋而去。
入了屋中後,羅氏看不清,也不知道小兒子的情況,忙問:「那余氏沒對你使壞吧?!」
伏危睜開了眼,眼神淡漠,冷冷的吐出「沒有」二字。
羅氏聞言,也就鬆了一口氣:「沒有就好,沒有就好,我不該讓你一個人在家的,下回我讓伏安在家中陪著你。」
伏危沒有再開口,那張臉依舊冷冷清清,好似對什麼都不感興趣。
伏安看了眼小叔,不禁又想起先前的小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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