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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賊人這麼說,有人高聲道:「你們瘋了!?那剛剛打過仗,也不知到底是朝廷派來的人,還是其他亂臣賊子,更不知誰輸誰贏,你們就敢靠近,不要命了?!」
「我們就是賊子,怕什麼?」五當家轉頭對其他人笑問:「弟兄們你們說是不是?!」
一群人高聲笑應道:「對,我們就是賊子,怕什麼!」
五當家推了推衛墉:「走了,別廢話。」
縱使萬般不情願,奈何情勢比人強,只能跟著他們前去。
軍醫被迫跟著他們下山往南康而去。
縱使有人想要繼續掙脫逃跑,不想與他們一同送死,可一如既往被看管得嚴嚴實實的。
走了約莫兩日,快到南康城時停下,五當家派人去調查。
等候之時,眼見快到南康了,五當家不死心的當著眾人的面與虞瀅道:「我挺賞識你的,要不再考慮考慮,與那伏危和離,隨我入牧雲寨,此後與我一同享受榮華富貴?」
日日都是這等撬人牆角的厚臉皮之言,也沒有脅迫,虞瀅的學生惱怒之餘也不敢硬碰硬,只把他們的先生看得緊緊的,以免賊人乘人之危。
衛墉護在先生身前,瞪他:「先生已有夫,你這賊子言語輕浮,休想沾染先生半分!」
五當家不在意這些小軍醫,直直望向沒什麼表情的婦人:「真不考慮,我可比你那夫君有錢多了。」
幾次三番被人表白,虞瀅已然能面無表情的回道:「不考慮。」
五當家「嘖」了聲,也沒說旁的
調查的人歸來,五當家便與探子說話去了。
衛墉見人走了,與虞瀅道:「先生別被這些賊人輕浮之言所亂,要是那賊人敢行齷齪之事,我就是不要命了,也跟他拼了。」
虞瀅點了頭:「我不會被他影響,你也別被他影響,那人不過是輕浮之言,要亂來早就亂來了。」
衛墉也是奇怪得很,小聲嘀咕:「這些人可真奇怪。」
嘀咕間,五當家與探子說好了話,轉頭道:「繼續去南康。」
軍醫一眾絕望了。
怕不是不想拿他們來換銀子,而是想用他們來換前程了?!
他們只是學醫學數個月,本事不大,那值得他去謀前程?!
只怕到了那南康城後,逆賊會直接要了他們的命。
南康剛打過仗,他們的本事必然能讓他們保住性命。
雖說如此,可比起保命,他們更多的是覺得為他人效忠,是背主。
心裡頭像是有兩把火灼烤著,一邊是保命,一邊是背主,正面烤得難受,反面烤得更難受了。
五當家掃了一眼那些毛頭小子,又瞧了眼自己心喜卻名花有主的婦人。
越近南康,他們就越是像是沒了魂一樣,反觀余娘子,全程沒說話,很是平靜。
不愧是他看中的奇女子,就是能沉得住氣。
虞瀅不知那五當家心裡一路上沒停過誇她,只知那南康城內有她想見的人。
他們一行人到了南康城外,戰事已休,屍體也已經不見了,但血腥味卻依舊濃重,地上血水更是遮掩不住。
殘兵斷器也還孤零零地被人遺忘在戰場上,不知主人今何在。
虞瀅他們一行人在從豫章前往嶺南時,見過不少被屠殺後,或是戰亂後的場景。
比這更血腥,更難以入目的場景都見過了,眼下已然沒了驚嚇,心下更多的是戰禍帶來的悲寂,對上百或數千計人命在一場戰禍轉眼就沒了的傷感。
他們這一行人,軍醫五十人,押送他們的有二百餘人。
二百餘人,人人高大得好似吃了什麼藥一般,最矮的也壯碩得厲害。
近了南康城,不知是誰忽然道:「是豫章軍的軍旗!」
眾人聞言,紛紛抬頭往豫章城城牆上望去,確實是豫章軍的軍旗!
他們的心臟忽然有些受不了了。
被抓,被關,又險些被當成投誠之禮送走,心裡頭更是在保命和背主反覆縱跳,無比煎熬,現如今忽然看到了豫章軍的軍旗,一時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虞瀅知道他們此刻的心情就像是坐了過山車一樣,起起落落的。經此一事,只要沒崩潰的,估計都能堪稱大用了。
她不能太過平靜,以免引人生疑,故而也是怔怔地望著城牆上的軍旗,一副懵了的模樣。
有人嚎啕大哭,有人是懵的。
南康城門緊閉,忽然有人出現在城外,城牆上無數弓箭手拉弓朝城門外對準。
城牆之上,有人高喊:「城外何人?」
牧雲山的人回應道:「嶺南牧雲山牧雲寨五當家,知曉豫章周郎將在此一戰,特將豫章軍醫送來投誠。」
聽到這話,哭的人忘了哭,茫然四對。
送他們來……
投誠?
南康一戰,勝敗已明了。
短暫休整後,周毅喚來部下在南康太守府正廳議事。
底下的人正要匯報,他看了眼眾人,抬起了手,問:「沈太守和伏先生何在?」
聲音才落,外頭便傳來伏危的聲音:「屬下在。」
片刻後,伏危身穿盔甲與沈太守入了正廳,朝著周毅一拱手。
沈太守此時心驚膽跳,剛經過一場戰亂,尚心有餘悸。
他都已經有十幾年沒有領兵了,如今戰休,還是久久不能平復,臉色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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