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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是不會輕易被打敗的!
他攢緊小粉拳,迅速轉向白瑭:「瑭瑭哥哥你上車呀,坐我旁邊,來!」
說完撅起屁股,四肢並用往車裡爬,一隻手還不忘拽著白瑭衣角,生怕白瑭跑了。
白瑭糾結了下,感覺沒有拒絕的道理,畢竟他和陸憨憨現在是一起當過妖怪的好兄弟,而且他也想早點回到家。
「嘟嘟,泥覺得呢?」
嘟嘟微笑不語,當然是同意啦。
很好,他按著嘟嘟的腦袋往下壓了壓,麻溜地爬上車。
「陸且哥哥麻煩泥了。」
陸且沖他點一點頭,沒有多說,然後又瞥了白栩一眼。
白栩:「……」
干,什麼玩意兒,他的拒絕還不夠明顯嗎?是什麼給了這人勇氣,讓他覺得可以在小朋友面前為所欲為?
不不不,或許正是因為在小朋友面前,他才只能眼神猥瑣,而不敢真的挑釁自己吧。
白栩深吸一口氣,算了,一起就一起吧。白江河的直升機航線,不知道猴年馬月才批下來。
保險起見,他正面直視陸且,倒退著溜進副駕駛,迅速系好安全帶,這才鬆了口氣。
陸且坐在後排,盯著他後腦勺看了好一會,不知心裡在想些什麼。
很快,車子駛上高速,陸且拿出電腦開始辦公。
兩個小朋友排排坐,小聲聊著天。
白栩悄咪咪從後視鏡里往後看,不錯,歲月靜好,他放心了。
重活一世,他別的優點沒有,就是心大。
很快,他就睡著了。
一路無話,中午在服務區吃了頓飯,晚上車子拐下高速,停在京市的地界上。
直到此時,陸且終於處理完了積攢的工作,抬起頭來,陡然出聲:「你們去哪,地址給我。」
白栩一怔,腦子裡的警報「嗚哇」一聲,乍然轟響。
不是,小朋友都在呢,這人怎麼回事,明目張胆跟人要地址。
想幹什麼?跟蹤他回家?半夜爬他窗戶?往他家浴室放針孔攝像頭?
一瞬間,白栩腦海里划過無數種畫面。
不怪他想得多,實在是這些事在上輩子沒少發生。
他下意識坐直,用電視廣播一般莊嚴的聲音回答:「我們在路邊下車就好,謝謝您。請問一共多少錢?」
他打算把車費轉給陸且。
陸且神情空白:「什麼錢?」
「不要錢?」
陸且反應片刻:「嗯,不要錢。」
「嘶~!」白栩下意識拽緊了安全帶。
天哪嚕,用錢都解決不了,死變態到底想幹什麼!!
沉默片刻,白栩手腳並用,麻溜地拽著白瑭下車。
隨後點開微信,不容分說給陸且轉了五百塊錢過去。
「快走!」仿佛火燒屁股,他一手護菊花,一手提行李,哐哩啷噹,跌跌撞撞,飛一般躥上人行道。
白瑭:「……」
陸且的豪車在黑暗中靜默地「窺視」他們,半晌緩緩啟動,向著無盡深淵開去。
-
與此同時,一架直升機降落在魚羊市中心醫院的樓頂。
白秋帆正站在旅館門口打電話,直升機捲起的風沙迷住他的眼睛。
電話里傳來謝牧遙的溫柔的聲音:「你別急,公司車子很快就到。其實這時候離開才是最保險的,其他人先走,能幫你引開那些狗仔。現在你是不是感覺輕鬆多了?」
「嗯。」白秋帆心不在焉地應答一聲,總覺得剛剛降落的直升機很眼熟。
魚羊市很少有直升機降落,附近幾條街的市民都被吸引過來,堵在路口仰頭張望。
有人眼尖,當場指出:「這是不是繁星老闆的那架,我在微博看到過,機艙門上有一塊白色的標誌。」
白秋帆一愣,還真是!
他耳朵悄悄紅了,只是叫謝牧遙派輛車而已,沒想到他把公司的直升機給派來了,還引起這麼大轟動,說不得今晚就要上熱搜。
白秋帆輕輕嘆了口氣,對身後的許畫畫說:「走吧。」
許畫畫一怔:「去哪?」
白秋帆沒回答,昂首闊步,帶著她穿過馬路。
哦,整條街都堵著,車進不來,還是他們步行到路口比較好。
許畫畫由衷地稱讚:「秋帆哥哥,你腦子真好使,想得真周到,太厲害了!」
誰知話音沒落,白秋帆腳跟一轉,直接邁進了醫院的大門。
許畫畫:「??」
不是去路口嗎!
白秋帆將她表情看在眼裡,輕笑一聲,小孩子真是沒見識,這還沒登機呢,就驚訝成這樣。
他也不多解釋,理了理衣襟,抬頭挺胸地向電梯走去,按下頂樓的按鈕,不一會就抵達了停機坪。
許畫畫眼珠子瞪得幾乎掉下來。
白秋帆環顧四周,也嚇了一跳,白江河居然親自來接他!
白江河一定是看到熱搜,特意趕來安慰他。他又驚訝,又感動,連忙快步迎上去。
「二叔。」
白江河正揣著手四下張望,瞧見他,微微一怔:「白秋帆啊,你還沒走?」
白秋帆:「嗯,我……」
「白栩呢?」
白秋帆怔了怔:「他早上就走了。二叔,你怎麼親自來了,太麻煩你了……」
「什麼,他早就走了?!」白江河如遭雷劈,驚呼一聲,「祖宗誒,也不知道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