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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沒落
,裴依依陡然一聲尖叫:「啊,風箏!」
就見那一行白栩宮燈搖搖晃晃,被突然襲來的大風吹向了遠方。而卡在特製手推車上的風箏線則輕飄飄地垂了下來。
「風箏線斷了。」許畫畫捂著嘴,小聲驚呼。
全員傻眼。
白瑭掄起小短腿,急急向風箏跑去。
然而風箏越飛越高,很快變成一個小點,消失在茫茫天幕。
正式比賽場地那邊,新的一輪風箏騰空而起,人們的歡呼聲熱烈而喧囂,誰也不曾留意小小的白瑭撲倒在地,朝著風箏飛走的方向,流下了真情實感的淚水。
倘若剛才的哭聲還有些譁眾取寵的意思,那麼現在,他就是真的傷心了。
花費了好長時間,努力向譚師傅學習技巧,一遍遍改進,最終才做出這樣的成果,可就在即將得到分數的那刻,風箏飛走了。
這種臨門一腳的痛苦是他短暫的人生里不曾經歷過的,也不知該如何去承受,他呆愣了片刻,最終放聲大哭起來。
四下里一片靜默,一時誰也不知這節目還怎麼錄下去。
謝牧遙提議:「牛導,風箏飛走了就不能作數了吧?還是讓評委點評下一個吧。」
風箏線斷了就代表白瑭選材不行,在第一步就輸了,即便評委出於同情給他一點分數,那也不宜過高,否則就是對其他人不公平。
可看著傷心欲絕的孩子,牛沖天又不忍心打擊他。
正不知如何是好,郁立突然掄起小拳頭向白秋帆打去:「是你把風箏線扯斷的!我看見了,你的風箏線和瑭瑭的風箏線纏到了一起,你的經紀人給你出主意,讓你把瑭瑭的風箏線扯斷了!」
「郁立,不許亂說話!」郁明誠趕忙把郁立扯回來,緊緊捂住他的嘴巴。
郁立才不買他的帳,狠狠一腳踩過去:「我親眼看見的,不信可以問攝像叔叔!」
攝像小哥一臉懵逼,他當時的注意力放在評委身上,點評一開始,他就將鏡頭甩了過去。
然而機智的觀眾可以回放視頻。
【是的,鏡頭在14點05的時候轉移到評委身上,第8秒的時候左下方可以看見一隻手伸過來,一定就是白秋帆的手,在那之後他扯斷了風箏線!】
對於這項指控,白秋帆的粉絲自然不認:
【笑死,伸個手就扯風箏線了?那我千里之外舉個手,你媽明天豈不是要被揍死?】
【就是,現在白瑭的風箏跑了,就剩帆帆的風箏能奪冠,這是要把大家都搞死,顯得他郁明誠鶴立雞群是嗎?】
【還真別說,昨晚郁明誠的微博看了嗎,他說他近期有好事。啥好事?不就是指著這期錄製拿到溫泉山莊的入場券麼。跟他弟弟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想整垮我們帆帆是吧!】
【別說什麼孩子這么小肯定不會撒謊,有些人就是天生壞種。還在錄節目呢,郁立就敢跟自己哥哥叫囂,他看帆帆不順眼又不是一天兩天,再陰謀論一點,說不定就是白噓指使的呢,畢竟他可是把白噓當親哥!】
為了還原真相,牛沖天當即讓人搬來投影,回放白秋帆直播間的錄頻。事實和觀眾說的一樣,5分08秒時,只能看見一隻白皙的手從鏡頭下方一閃而過,之後就再也沒拍到什麼了。
郁立氣得不輕,猛地撲到白栩身上:「白栩哥哥,你相信我,我真的看見了!」
「確實是白秋帆的手。」白栩冷冷盯著白秋帆。
白秋帆的臉霎時變得慘白:「白栩,我……」
白栩:「不過謝牧遙說得對,光憑一個模糊的鏡頭,說明不了什麼。所以我建議,向場外的圍觀群眾徵集信息,相信有不少人拍了照片或者錄了視頻,說不定就有人拍到真相。」
「這個好!」裴海葉舉雙手贊成,「今天來看比賽的人不少,還有許多人是衝著咱們節目來的,肯定都在關注節目的動向。」
他說著就要向場外跑。那裡,慕名而來的忠實粉絲們正抻長脖子關注著這邊的動靜。
「不用麻煩觀眾吧。」謝牧遙攔在裴海葉面前,笑嘻嘻道,「大家都是來玩的,出了這種事本來就糟心,還得浪費他們時間配合調查,萬一人家的手機有什麼隱私……」
他話沒說完,但懂的都懂。
這年頭誰的手機里還沒點私密,要是不小心在節目組的鏡頭前曝光出去,那丟臉可就大了。
「那就給錢唄,爸,你帶現金了沒?」白栩用手肘搗了下白江山,「願意提供信息的,每人給一百。提供重要信息的,給一千。我不信沒有人願意。」
白江山立馬翻腰包,「我沒多少現金啊。」
他苦著臉,把錢包攤開給大家看,裡面厚厚一疊,少說一兩萬。
沒、多、少、現、金。
白江山觀察著大兒子神色,「你等等啊,爸爸這就去取錢。」
說完就要往ATM機跑。
白栩叮囑他:「回來的時候把那些觀眾叫過來。」
這還得了!
白秋帆眼前一黑,趕忙拉著白栩的胳膊:「啊,我我想起來了,我剛剛好像是扯到了什麼東西。原來是白瑭的風箏線嗎?不好意思啊,我以為是哪飛來的線頭,它纏在我的風箏線上,導致我的風箏飛不起來。白栩……哥,我也是情非得已,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