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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說說你們開會的結果吧。」陸且看看時間,打斷他。
聞澤這才意興闌珊地閉嘴,一秒切入正題:「麻煩事兒不少,你做好心理準備。首先第一個,找不到合適的導演。草莓台推薦了一個應屆畢業生,畢業作品是一部紀錄片。」
「美食紀錄片?」陸且挑眉,示意聞澤,「繼續。」
聞澤:「不過他對娃綜也不是完全零經驗,他爸是娃綜鬼才牛盤水,出過幾部爆款,他每年都在牛盤水劇組實習。」
「叫什麼?」
「牛沖天。」聞澤頓了下,如實匯報,「草莓台覺得他這名兒喜慶,說不定能讓咱們節目轉運。」
陸且對此不發表意見,問道:「還有什麼?」
聞澤:「草莓台建議撤下白栩。」
「理由?」
「他黑料太多,不可控因素太大。如今只栽了一個苟必,這檔節目就已經風雨飄搖,要是再爆出一樁醜聞,口碑就全沒了。」
說完了,他又補充,「不過我個人覺得夠懸,白栩是有些玄學在身上的,瞧瞧苟必,從他頭上跨過去沒好處!」
這回陸且沒搭理他,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
聞澤忖度著他的心思:「其實有麻煩的不止他一個,所以才頭疼。不過白栩是所有嘉賓里咖位最小的,也是黑粉最多的,草莓台權衡利弊,覺得撤他是最優選。」
「還有誰有麻煩?」陸且問。
聞澤照實說:「視帝路聽轍,以及正當紅的白秋帆。先說路聽轍,他除了我們這檔綜藝,還有一個電視劇拍攝,兩個通告時間部分重合,他需要兩頭跑,預計綜藝效果會受一些影響。」
「路聽轍?」陸且望著窗外,似乎在回憶。
聞澤趕忙道:「就是前不久訂婚那個,訂婚宴上未婚夫跟他哥跑了。」
陸且點點頭,就說這名字很耳熟,原來是近日京市名流圈裡的八卦主角。
聞澤:「不過此事路聽轍是受害者,就算爆出去也沒什麼。」
「但他的行程衝突了。」陸且叩著桌子。
「這確實是個問題。」聞澤跟著皺眉,「麻煩就麻煩在,先導片有他,如果正式錄製時把他撤走,觀眾會有很大意見。」
陸且應和一聲,暫不表態,問道:「還有一個誰?」
「白秋帆。」聞澤道,「他是被苟必硬塞進來的,本來嘉賓只有四個,除了白栩和路聽轍,還有一個新晉流量郁明誠,以及賽車手裴海葉。白秋帆的問題在於,他妹是假的。」
「假的?」陸且皺眉,明顯不悅。
聞澤無奈道:「這女孩兒是他朋友的女兒,跟他完全沒有血緣關係。要不是因為這個,他也不必走後門進節目組。」
「所以是,他不符合條件,但仍想留下?」陸且不解,「為什麼不撤他?」
聞澤更無奈了:「他爸是白江山。」
「都姓白?」陸且表情空白了一瞬,「還有個白栩?」
「不一樣。」聞澤笑起來,「白秋帆剛出道的時候,和白江河參加一個宴會,白江山到處請人關照他,說這是他大侄子。他的大侄子,不就是白江山的兒子嗎?至於白栩,應該和白江河沒什麼關係。要是有,也不會混得這麼差。娛樂圈最看背景,拿到手裡的資源可作不得假。」
「所以是草莓台不敢得罪白江山?」
「不止草莓台。」聞澤提醒他,「你也不能得罪啊。別看現在宸天發展還不錯,萬一白江山不爽了,跑去老爺子那告你的狀……」
「唔。」陸且垂眸,不吭聲了。
聞澤小心觀察他的神色:「綜合考慮,還是撤下白栩的損失最小,你說呢?」
陸且沒有立刻回答,四下里靜悄悄的,只有他手指輕輕敲擊桌面的聲音。
好一會,他才做了決定:「撤路聽轍。」
「路、路聽轍?你沒說錯?」聞澤不可置信,「他可是一線,離影帝只有一步之遙,撤下他,觀眾會把節目組罵死,除非你有更合適的人選。」
陸且:「我。」
這下聞澤驚得跳起來,毫不客氣地伸手摸向陸且的額頭:「還記得你是誰嗎?你是從來不上綜藝,逼格很高的天王啊!當初之所以邀請路聽轍,就是因為你不肯參加!現在你跟我說,把路聽轍換下來,你上?」
陸且偏頭避開他的手:「另外,補個協議,所有嘉賓的資料必須真實,如果出事,節目組不會幫忙兜底。」
「直接說你不爽白秋帆得了。」聞澤嘆氣,「現在才後悔從白栩腦袋上跨過去,晚了!我們正常人不這麼道歉!」
陸且一頓,拿起手機:「818電話多少來著?」
818是京
市規模最大的殯儀館,這是要直接刀了聞澤喊人收屍的意思啊!
聞澤趕忙站直:「不不不用!我這就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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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爺好幾天沒來了,德叔,他再不來,我一身廚藝又要荒廢了。」
幾個廚子圍著德叔,七嘴八舌地詢問。
德叔臉上的憂愁不比他們少:「是呢,他在的時候煩得不行,他一走又總覺得少點什麼。他住的那間客房我到現在還沒收拾……」
大伙兒說得興起,誰也沒留意到一棵細長的雞樅菌踮著腳尖從花園裡滑了過去。
「Clear!嘟嘟,窩們走!」白瑭抱緊粉紅兔,把背上的木製大寶劍移到胸前,左看看,右瞧瞧,確認安全後,直奔白栩住過的那間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