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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摒塵,冉婉月苦口婆心勸慰。
「阿羽這麼好,喜歡他是理所當然的,為師認得,等過幾日能下床了,我自會向掌門稟告,要和他結為道侶。」
祁連淺淺笑道,眼中溢滿濃情。
「我們也終於要有師娘了,就是不知道,小師弟能不能在您舉行結道大典之前醒來。」
冉婉月嘆息一聲。
「吉人自有天相,海嵐一定會醒來的。」
祁連拍拍她的手,安撫。
「我去瞧瞧他,小傢伙貪睡的緊,怎麼都得將他叫醒才行。」
海嵐幾乎是冉婉月一手帶大的,兩人感情很深,如同親姐弟,如今師尊無礙,她自然要去照看還在昏迷的海嵐。
等她離開,一直沉默不語的陸偵燁緩緩開口。
「師尊,你娶那隻狐妖,是因為他本人,還是因為他那張和楚楚師娘一模一樣的臉?」
這話,問的很是犀利。
祁連臉冷了下來,他淡漠看向二徒弟,啞聲警告:「這不是你該管的事,偵燁。」
「您一直勸我放下,但您自己……放下了嗎?」
陸偵燁目光灼灼看著他說完,一言不發離開。
身後,祁連的視線如影隨形,如芒在背。
臨要關門前,陸偵燁聽到了師尊的輕嘆聲。
第390章 失憶狐妖被冷情佛子強制愛19
池塘邊,霜羽眼中的濃情徹底消散。
他一臉愁容餵著魚兒,長嘆一聲:「本尊也想做魚了,吃飽了睡,睡飽了吃,沒有任何煩惱。」
身後,沉重的腳步聲響起。
霜羽立刻收斂表情,警惕回頭:「誰?」
「阿彌陀佛……」
摒塵呆呆望著他,眼中溢滿糾結和哀傷。
「原來是摒塵大師,您是來看祁連哥哥的嗎?」
霜羽一改往日對他的不敬,恭敬的起身行禮,笑問。
摒塵的心,仿佛被利刃捅穿了無數個窟窿,鮮血毫不間斷的流出,痛到呼吸微滯。
「為何不叫貧僧禿驢了,為何要和貧僧保持距離,你們妖都是見一個愛一個的嗎?」
黑色的瞳孔泛出紅光,他猛地上前一步,死死拽住霜羽的手,質問。
霜羽被他眼中的紅光和身上的魔氣嚇了一跳,意圖掙扎,卻被對方桎梏的更緊。
「鬆手,你弄疼我了!」
眼中噙著淚,他用力掙扎。
看著他痛苦的模樣,摒塵只覺得心臟一抽一抽的疼。
他到底在做什麼……
有些倉皇鬆開手,摒塵眼中溢滿擔憂,想要查看他的傷勢。
「離我遠點,別碰我!」
霜羽面色嚴厲,後退一步警告。
他的刻意保持距離,差點又讓摒塵瘋魔。
他不停深呼吸,顫抖的唇瓣開開合合,卻一句話都說不出。
霜羽微垂眼帘,眼中閃過一抹掙扎,隨後堅定抬眸:「摒塵大師,我從來沒有心悅過你,若是以往的所作所為讓您誤會了,那我道歉。
我心悅的人只有祁連哥哥,不久後我們就會舉行結道大典,屆時,歡迎您來參加!」
一句話,直接讓摒塵的心跌入了無邊的深淵。
他失魂落魄地笑笑,瘋魔一般喃喃自語:「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是貧僧自作多情了……哈……哈哈……貧僧恭祝二位白頭偕老!」
對著霜羽深深鞠了個躬,摒塵踉蹌著步伐倉皇逃離。
霜羽藏在衣袍下的手緊握成拳,始終沒有追上去。
「阿羽。」
身後,祁連幽幽的聲音傳來。
霜羽頓了頓,有些慌張看向他:「祁連哥哥,你……你聽了多久?」
「別擔心,我知道你心悅我,我也從來沒對你的感情抱有懷疑,你是我的,對嗎,阿羽?」
祁連摸了摸他的後腦勺,淺笑著問道。
他自是不擔心的。
倒不是對兩人的感情過於自信,而是對於他的攝魂術非常自信。
「我不喜歡摒塵大師,讓他走吧。」
霜羽垂著腦袋,抱怨一般說道。
「好,阿羽說什麼,便是什麼。」
祁連笑眯眯開口,當即用傳音通知冉婉月,讓她請摒塵離開。
很快,冉婉月敲響了摒塵的房門。
「摒塵大師……」
看到對方一蹶不振的樣子,她尷尬的笑笑,不知如何開口。
「貧僧省得,只是貧僧身體不太舒服,休息片刻,自會離去。」
摒塵長睫顫了顫,說道。
「摒塵大師,您的未來不止於此,莫不要為了一段孽緣,毀了您的前程才是。」
冉婉月嘆了口氣,勸慰道。
孽緣嗎?
摒塵腦袋低垂著,久久,露出一抹詭譎的笑,那笑容稍縱即逝,他麻木的點點頭,關門。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真是狐狸精啊,攪的高僧都動了凡心……」
冉婉月長嘆一聲,轉身離開。
祁連受傷以後,霜羽就再沒回過這個院落,而是一直住在祁連的傾月閣。
祁連擔心他的身體,故並未讓他守夜,而是讓他在旁邊的廂房休息。
入夜後,緊閉的窗戶驀然打開,一抹微風拂過。
穿著僧袍的摒塵,站在了霜羽的床榻邊,一瞬不瞬望著床上熟睡的人兒。
他想抬手摸摸他的臉,可感情過於克制,抬起的手,始終沒落在他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