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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墨和木白穿的是城裡的服飾箭袖長衫,兩個人穿的都是墨色。只不過頭上的髮帶有所區別,蕭墨是黑絲帶上繡的金線,木白是天青色的絲帶繡的銀線。
木白拿出兩塊玉佩,給蕭墨和自己掛到腰上。兩個人互相檢查沒有問題,才提著給村長準備的禮物,一匹深棕色帶壽字紋的厚棉布,兩包點心,鎮上買的酒,三斤肥肉出門。
蕭墨和木白鎖好外院門,直走過橋就能進村,村長家在村子的中間位置,這麼走很近。
蕭墨和木白剛踏上橋,就有人看到他們的身影,「怎麼只有兩個孩子過來,老蕭家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村里人議論紛紛。
蕭墨帶著木白無視周圍的眼神,按著記憶找到村長家,「大伯在家嗎?我是蕭墨。」院門是開著的,蕭墨站在門外喊,裡面走出村長和他的家人。
「是蕭墨啊,多年不見你都長成大人了,快進屋說。」村長笑著迎上前,讓蕭墨和木白拎著東西進門。
外面聽到動靜的圍在村長家外面看著,就想聽到什麼消息當成以後的談資,「這城裡回來的就是不一樣,拿的東西鎮上都沒有,看來蕭家真是發財了。」酸熘熘的話不絕於耳。
蕭墨和木白把手裡拎著的東西,交給村長的家人,「一點心意。」兩個人轉而坐在村長的下首。
村長滿意於蕭墨和木白拿來的東西,「你父母怎麼沒回來,下次不要拿這麼多東西太見外了。」說完,指著糖水讓兩個人喝,這是把兩個人當貴客的表現。
不等蕭墨回答,就聽到院子外面一陣吵雜,「蕭家小子回來了,多年不見,也不知道來拜會長輩。」蒼老的聲音底氣到是很足,不過說的話不招人愛聽。
蕭墨和木白眉頭一皺沉下臉,村長聽著尷尬地站起身,「族叔老煳塗了,你們不要和他計較。」村長几步跑出門外,「族叔,你亂說什麼呢,蕭墨家和我們不是一宗。」
「那還不是一個姓了?我這麼大歲數,他來拜會我不是應該的嗎?」老頭以為自己活的年長就都是理。
蕭墨和木白慢悠悠走出屋子,當著院裡院外的人朗聲說,「我們回來前看到蕭姓罪臣被斬首示眾,其三族斬立絕,九族流放。按老人家的話,都姓蕭和誰都能聯上。」
蕭墨冷冷的掃了周圍人一眼,「要不然,我去信和知府匯報一下,這裡也有姓蕭的。我舉報有功,可以將功抵過。反正我們鏢局在知府那裡有號,知府知道我的來歷。」
蕭墨的話讓整個村子的人如墜冰窟,斬首啊流放啊,那都是聽說過的事。蕭墨竟然真的看到過,這樣的事還能牽扯到他們身上。原來想看蕭墨笑話的,現在對老頭憤恨不已。
這麼大年紀想占便宜,也不看看對方是誰。便宜沒占著,還要牽連到他們,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圍著的村里人紛紛說不是他們的意思,讓蕭墨別往心裡去。
跟著老頭來的人,架住腿軟不語的老頭,對著蕭墨和木白不住地鞠躬道歉,「我爹老煳塗了,說話沒個真。蕭家小子你就當沒聽過,我們這就離開這就離開。」
「等一下」木白出言阻止,「我們多年生活在府城,城裡和我們相交的不只一二,對我們這次回來本就擔心。」木白看著周圍的人,把那些躲閃和不甘看在眼裡。
「若是有人心懷不軌……那樣的結果,不是你們想看到的。」木白清朗的聲音有著不容置疑。
可偏偏有人出言挑釁,「哪裡來的小子,也敢在我們蕭家村威脅人。」人群里傳出來的聲音提醒著周圍的人。
木白神色一頓,兩手不自覺地握緊。沒等木白反應過來,蕭墨上前半步擋在木白身前,借著身體的遮擋握住木白的手,溫厚的感覺讓木白有了支撐的力量。
「木白是我蕭家的人,我們在府城一起長大,兩家是世交感情深厚。他是童生出身,準備和我一起科舉。
他代表我說話有什麼問題嗎?他說的就是我想說的,在我們蕭家他就能當家做主。」蕭墨擲地有聲地說道,「如果蕭家村不歡迎木白,那我們可以搬回府城有人很想我們回去。」
蕭墨和木白並肩而立,冷眼看著蕭家村的人不語自威。木白努力壓下要上揚的嘴角,底氣十足的站在蕭墨身邊。
圍在村長家的村民慢慢散去,村長干啞著嗓子上前,請他們兩個進屋說話。
第十七章
村長訕訕地笑著,抖著手把蕭墨和木白往屋裡讓,「看你們兩個說的,我們一群大老爺們還能欺負你們兄弟兩個?」
木白轉身進屋前笑著說,「那就讓村長伯伯受累,看好村里人,誰知道府城什麼時候來人能看到什麼呢。」
村長聽到嚇的僵在那裡,他的年紀都是做爺爺的人。只因和蕭父平輩相交,才被蕭墨尊稱為村長大伯。
村長敬著的是蕭墨和木白的羅衣,卻輕視他們兩個的年紀,沒想到……兩個少年當著他的面,就把村里人的假面撕開,根本不給他們攀附的機會。
村長看著神似蕭父的蕭墨跟在木白身後進屋,村長閉了閉眼,知道蕭墨和蕭父一樣對村里防著呢。
村長媳婦和家人圍在村長身邊,不敢再去蕭墨、木白面前獻殷勤,等著村長安排下一步的事。村長揮了揮手,嘆著氣,「都忙自己的吧,我去和他們說說話,都別討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