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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事說完了,多寶從袖子裡掏出一個荷包交到李向面前,「謙郡王突然塞給我的,說是我這段時間辛苦了,奴婢從來沒和他打過交道,不知道他所求為何。」
周全輕輕一笑,「你是不是知道他過往站過誰的隊啊,他是怕你說的太多才賄賂你。」
多寶恍然,「哦,他站二皇子的事兒也不是什麼秘密啊。」
「是啊,這本就不是什麼秘密的事兒,我們不說是因為不想給穆王找麻煩。」國喪期間禁娛樂,可店鋪都能正常營業。茶館成了交流消息的好去處,蕭墨和木白到的時候正聽人在說話。
他們坐在大廳里,小二哥上前招唿他們點單,「來壺白毫銀針,再來兩樣你們拿手的點心,還有幾樣小吃。」蕭墨邊說邊注意那桌的動靜。
「好嘞,您稍等。」夥計高興地去櫃檯下單。
木白往蕭墨那邊靠了靠,「他們動作夠快的啊,估計這會兒京里的人都能知道了吧。」
蕭墨托著下巴看熱鬧,「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要不然都以為穆王什麼能力都沒有呢。」蕭墨停下話,他看小二哥送茶過來。
「兩位慢用,需要水就喊我。」小二哥把他們點的東西一樣一樣擺好。
蕭墨先燙了一下茶杯,再給兩人倒好茶,「嘗嘗,咱們在這裡多坐一會兒,聽聽外面都有什麼消息。晚上的時候就回鏢局住,明天……不對,明天有事兒,咱們今晚還真不能在外留宿。」
蕭墨差點兒忘了,木白也才反應過來,他前世這方面接觸的事情少,現在全聽蕭墨的。
他們兩個商量完什麼時候回宮,就專心聽那桌說話,「你們看我這胳膊。」那個人擼起袖子,大臂上面缺了塊肉,「看到了吧,這是被異族人的箭咬下去的肉。」
茶館裡的人上前圍觀,「哎喲,真嚇人啊,我看你平時也還好啊。」其中一個顧客搭話道。
「也就看著還好吧,重活還是吃力,以前我扛兩百斤大米玩兒似的,現在只能扛一百斤大米。」他握了握拳頭給在場的眾人看,「就這還是穆王派人送的草藥呢,要是沒有那些藥,那場戰爭過後活不下來幾個人。」壯漢好像想起了曾經的戰友,他眼圈兒發紅地說道。
「不能吧,兵部和戶部不給支援和糧草嗎?」人群中有人提出疑問。
「他們……你是說給我們發霉的糧食和不足秤的草料嗎?你們身在京城能知道什麼啊?殺只雞鴨就算是見血了,打仗那可是要死人的,人的血可比雞鴨的多多了。」壯漢反駁道。
或許是想到了什麼,人群里再也沒有置疑的聲音,只剩下些許的唏噓聲。
木白捂著嘴小聲問蕭墨,「這個人也不是…他們怎麼聯繫上的呢?」木白一看那個壯漢就是本地人,他能出來替穆王說話有點兒不可思議。
蕭墨拿起一塊點心咬了一口,「這個味道不錯,你也吃一個。」梅子餡兒的點心外包著酥皮,吃著還挺爽口的,蕭墨趕忙給木白拿了一塊。
木白接過來吃了一口直點頭,「真好吃,回頭打包一些帶回鏢局和宮裡。」
蕭墨揚手招來夥計,「這兩份點心有新做的嗎?」
「我們家的東西都是當天現做的,您放心吃好了。」夥計一聽就知道客人喜歡這點心的口味兒,「您是不常來這邊,我們家的東西都賣了多少年了,好多人專門奔著點心來的呢。」
「那成,你把這兩樣點心,每樣來十斤,回頭我們打包帶走。」蕭墨豪爽下單,不管是鏢局還是宮裡的侍衛,都是大老爺們吃這東西都論盤,少了可不夠。
夥計還是第一次碰到這麼豪爽的客人,他的臉上笑開了花,「好嘞,您放心吧,準保給您做好。」夥計樂不顛兒的去給掌柜的報喜。
木白伸出指頭戳了戳蕭墨,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那邊還在聊天的人群,蕭墨這才想起來木白剛才問的事兒,蕭墨嘿嘿一笑,「這事兒簡單啊,王哥找東哥就能知道退伍兵啊。」
嗯,果然是朝中有人好辦事。木白對蕭墨豎起大拇指,「都是人才啊。」
那是,是金子總是會發光的。宮裡在緊鑼密鼓地準備著明天的出靈,東七接到消息,明天他要和陳風一起送李哲上路。
「走吧,咱們兩個去天牢看看,省的明天再出點兒什麼問題。」陳風和東七帶著幾個人悄悄走小路來到天牢所在地,皇宮西北角的一處院落足有五進之大,外面站著六個禁衛軍。
他們看到東七一敬禮,只不過他們守著大門卻不管開門的事。負責守門的人聽到動靜在裡面打開門上的一扇小窗,「有聖旨嗎?」
陳風和東七一愣,「先皇沒和你提前打招唿嗎?」陳風彎下腰和裡面的人隔窗而對,他嘴角向右微撇,眼神微冷一臉認真地說道。
「啊~」門裡面的人以為陳風在和他開玩笑,不過陳風認真地點了點頭,他補充一句,「先皇知道這事兒。」
這話聽得裡面的守衛和東七他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身邊的小風一吹弄得他們頭皮發麻。有那膽小的開始搓著胳膊環顧四周,就怕有什麼東西落到自己身上。
守衛一拍自己的嘴,「不好意思,那你們有永壽宮的金牌嗎?」先皇還沒安葬,新皇還沒登基,現在管誰要聖旨啊。現在最大的就是永壽宮那位,除了那位的金牌,別人誰來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