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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濟眼睛一瞪,「別給我耍滑頭,你就是不想學習。」沈濟瞥了眼木白,「要不然這樣,你完不成的學習任務,我就給木白加一份題……」沈濟緩緩笑著說。
蕭墨打了個暫停的手勢,「老師,你夠狠,我學。」蕭墨眼睛轉了轉,「要是我們提前學好,剩下的時間讓我們自己安排。」都是千年的狐狸誰不了解誰啊。
沈濟欣然答應,他轉身出題的時候,木白悄悄和蕭墨說,「我給你單獨做好吃的,誰都不給。」木白和蕭墨眨了眨眼。
蕭墨燦爛一笑點頭答應,前面的沈濟動了動耳朵,他在心裡暗罵兩個不孝的徒弟。回頭他找自家的李詢去,誰還沒個伴兒啊,沈濟冷哼兩聲。
東廂房裡,李詢帶著黑臉在鼓搗他的那些藥材,「對,那些磨好就成,分裝的時候戴著手套分,要不然皮膚會爛掉。」不是有人想害他們家的人嗎,老子毒殘你們。
李詢昨晚是真的害怕了,他不能想像木白就這樣死在他的眼前。他的弟弟們一個都不許有事,他李詢別的不會,可配個藥還是手到擒來的,尤其是偏毒的藥。
他就不信了,他多配幾樣給家裡人分,遇到壞人一撒,看誰還能加害他們家的人。
黑臉特別認真的和李詢學著配藥,「哥,以後我和你學醫吧,這樣家裡有什麼事,我也不至於干看著。」黑臉早就有這個想法,就是沒說出來。
「成啊」李詢拍拍黑臉的肩膀,「等咱們到了新家,那裡的藥材特別的多,到時候我一點點的教你。」黑臉沉穩認真,他心思還細膩,更重要的是黑臉不古板,是個學醫的好苗子。
而西廂這邊,錦繡教四個小的在學識字。韓茹和馮嬸兒塌上給孩子們做春裝,「這些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多給他們做幾件衣服,到時候出去玩兒也不怕刮壞了。」
他們這些婦孺湊在一起,男人們就能去干正事兒。曾奶奶要在家照顧常老闆派來的人,她讓小竹來這邊跟著認字。
老宅這邊的人擰成一股繩,頗有一種水潑不進的感覺。而遠在縣衙門牢房的蕭成發,則被衙役拎出牢房,「有人帶你走,這下你高興了吧。」
蕭成發抱著牢房的木門嚎叫,「我不走,你們要弄死我,我才不走呢。來人啊救命啊,有人濫用私刑啦。」
旁邊牢房裡的囚犯像是在看熱鬧一樣,「嘿,別喊啦,肯定是劉家兄弟犯事兒把你牽扯上了。」
其他囚犯也跟著起鬨,「就是,人家給你個窩頭你就什麼都說。這牢里這麼多人都不搭理他們兩個,你還不知道什麼意思嗎?咔咔地什麼都和人家說,那兩個人可不是好東西。」
衙役掰開蕭成發的手,拖著他往外走,蕭成發瘋狂地喊叫,「呸,爺爺我還能看不出來他們是什麼貨色?爺爺就是想借他們的手出氣,我都這樣了還怕什麼?」蕭成發狂笑。
「喲,看不出來這還是個狠角色,那劉家兄弟這次可被人當槍使了。」囚犯們趴在籠子裡探頭著著蕭成發被拖走,原本熱鬧的牢房漸漸恢復平靜。
出了牢房的蕭成發被陽光一晃,他像是清醒過來開始求饒,「我就是讓他們幫我回家取些東西,其他的可和我無關。」
後面跟著的衙役踹了蕭成發一腳,「你這個雜碎連自己的爹娘都坑,那兩個人把你家最後的家底都掏空了。」
蕭成發停止掙扎,「那我爹娘和老婆孩子呢?我家怎麼辦?」他此時才認識到劉家兄弟兩個的真面目,他想禍水東引沒成功,反而害了自己的爹娘。
「那誰知道啊,你自己還是管好自己吧。」衙役把蕭成發拖到後門,那裡有人接過蕭成發就給打暈,「謝啦兄弟,人我們帶走了。」
三個衙役點頭哈腰的讓人慢走,對方扔了個荷包給他們,「留著喝茶吧。」然後,他們一行帶著蕭成發趕著馬車離開。
衙役掂著荷包往回走,其中一個問,「不會把人弄死吧?」另一個哧笑一聲,「要弄死就不用帶走了,有時候活著比死更可怕。」三個衙役拿著錢去買酒買肉高興一下。
與此同時,蕭成發的媳婦帶著孩子回到蕭家村,她扔給蕭成發爹娘一張和離書,「孩子我帶走,我的嫁妝我拿走,我再給你們留一百個銅板,再多的我也沒有了。」
蕭成發的娘像瘋了一樣捶打她的兒媳婦,「我家成發還活著,你不能跟他和離,你這輩子都得當我們老蕭家的人。」
十二三歲的少年衝上前推開他奶奶,「你別打我娘。」蕭成發媳婦兒抱著兒子恨恨地看著公婆,「要不是你們寵溺他,他能做出這樣的事嗎?他已經進了大牢,我兒子不能跟他一樣。
你們要是不讓我帶著孩子走,我就去衙門告你們一家謀財害命,這個時候縣令大人一定會相信我的話。」此時此刻,她只想帶著孩子離開這個家。
蕭成發他爹慌了,如果他們都進去了,那他們這個家就沒了。到時候家裡所有的一切都會被這個女人帶走,他才不干呢,「行行行,你要走就走吧,孩子你帶著可以卻不能給他改姓。」
「行,我同意。」蕭成發媳婦兒邊說邊在長裙的掩蓋下小幅度地跺腳,她在心裡說著反話,必須給孩子改姓,要不然孩子以後說親都沒人答應。
蕭成發永遠沒有機會知道,他的家就這樣散了。不久之後,他的前妻帶著孩子遠嫁到山裡,她找了個本分的鰥夫,兒子也改了姓。好在這孩子的性子隨了女方,沒有蕭家人的奸懶饞滑,以後就在山裡落葉生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