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碰瓷」的老太太
陳羽與方和來到前方鄉鎮，二人都有些口渴，陳羽便提議去買點東西，他將自行車交到方和手中，便進到一家超市。
「你站在這裡別動，我去買兩瓶水。」
方和覺得陳羽的這句話似乎有點不對勁，但還是點了點頭。
站在馬路邊上，方和守著二人的自行車，眼睛不自覺地往四處瞟，不只是對熱鬧的趕集感興趣，更重要的是搜尋人群之中的美女。
川渝之地，人傑地靈，因為特殊的光照條件和濕度氣候，川渝女生的皮膚大都白皙嫩滑，水靈靈的。
所以，雖然這個小鎮遠遠比不上大城市美女如雲，但總歸能夠看到幾個漂亮白淨的女生。
不過，方和是那種有賊心沒賊膽的學生，他也只敢偷瞄幾眼，旋即便微紅著臉轉移視線，看一看超市的方向，想著發小怎麼還不出來。
約莫五分鐘後，方和還是沒有見到陳羽，這讓他不由得在心中又吐槽了一遍。
而就在這時，一個老太太朝著他顫顫巍巍地走了過來，方和沒有任何注意，當他轉過身的時候，忽然一下，那位老太太就倒在了他的身邊。
「我靠！碰瓷！」
方和見到這一幕的時候，下意識地從腦海中冒出這個想法。
幾乎同時，剛剛還站著不少人的地兒，頃刻間空出一大片，圍觀的群眾紛紛向小黑胖子投去同情的目光。
「這小子真不走運。」
「他攤上事兒了。」
「出門沒看黃曆吧。」
「看樣子，這老太太是準備訛他了。」
男女老少們在一旁議論紛紛，就如吃瓜群眾一般，嗑著瓜子，看得津津有味。
方和頓時慌了，他的身體不敢有任何動作，就呆在原地，看一看倒地不起還微微顫抖的老太太，又把焦急的目光投向眾人。
他慌亂又恐懼地連忙解釋：「不是、不是我撞的。你們都看到了，她是自己摔倒的。」
圍觀的群眾七嘴八舌地議論著，唯獨沒有人上前一步，過去攙扶倒地不起的老太太，也沒人站出來，說要替方和作證，幫他說句話。
「真不是我撞的，你們相信我！」
方和急得滿頭大汗，完全不知所措，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解釋著。
說到底，這不僅是因為他沒見過世面，更重要的是，缺少金錢的支撐，遇到需要錢解決的事時，很容易陷入焦慮和慌亂，根本就做不到理性。
方和也曾了解過相關新聞，這老太太往地上一躺，自個兒不出幾萬塊的血，人家多半都不會起。
就在方和快要急哭的時候，他看見陳羽出現在了超市門口。
方和焦急的問道：「陳羽，有個老太太碰瓷，怎麼辦啊？」
陳羽站在超市門口的台階上，仰著頭望了一眼馬路邊的髮小，還有倒地不起的老太太，又望了一眼超市門口斜上方的屋檐，然後轉身又回到了超市。
方和瞳孔一震，他沒想到發小就這樣拋棄了自己，說好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呢！
「狗日的陳羽！！！」
方和在心中狠狠罵了一頓發小，然後又不知所措了起來。
方和想要扶吧，又怕到時候人家說「不是伱撞的，你為什麼要扶」；他想要逃吧，眾目睽睽之下，肯定跑不掉的，指不定就有哪位「熱心人士」冒出來將他「逮捕歸案」。
一時間，陷入了僵局。
他顫顫巍巍地摸出手機，正準備給爸媽打電話，讓他們趕過來看一看，卻發現救護車都來了。
「誰報的120？」
方和心中疑惑不解，但這時，他發現陳羽來到了自己身邊，小黑胖子又怒又委屈地說道：「你個狗東西，不是躲起來了嗎？」
陳羽將一瓶可樂遞到方和手中，也不管他根本就沒有了喝飲料的心情。
「救護車是我叫的。別擔心，我看過監控了，咱們有證據，她訛不到你。」陳羽擰開可樂瓶，喝了一大口，緩緩解釋道。
然後，他把手機中備份的監控片段給發小看了看，方和看完後，頓時長長地吁出一口氣。
「嚇死我了。」
方和如釋重負地說道，他總算明白原來陳羽並不是棄他而去，而是回頭找超市要監控去了。
「嚇沒嚇死你，我不知道，但這段監控花了老子五十塊，回去給老子報銷。」陳羽毫不客氣地攤開一隻手，認真道。
「呃……」方和愣了一下，不過想到這段監控讓自己省去一個大麻煩，還是爽快答應了，「行！」
救護車的醫生和護士檢查了一番老太太的情況，將打120的陳羽叫了過去，交代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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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就是老太太並沒有什麼大礙，就是低血糖導致的發抖和昏迷。
再得知陳羽不是老太太的親屬後，醫護人員還齊齊給他豎起了大拇指，誇讚了一番。
「小伙子，雖然她不是你的親屬，但我們還是要麻煩你跟著去一趟醫院，因為是你打的120嘛。」隨車醫生如是說道。
陳羽點了點頭，轉過身看向發小道：「給我買碗面過來。」
「哦，好。」
醫院很近，就在林家場鎮的街尾過去二里地，陳羽騎著自行車，跟在救護車後面。
……
中午十二點多，林恒生帶著自己閨女和外甥女回到農村老家。
「媽，我回來了。」
「奶奶……」
「外婆……」
林恒生的老母親正在廚房裡忙活，聽到動靜快步走了出來，看到兒子他們回家，頓時老太太那張布滿皺紋的臉上，現出一抹慈祥而又淳樸的笑容。
「芷落，千慧，你們回來啦。」
「嗯。」林恒生提著牛奶和補品，走進家裡的堂屋，看了看四周，笑著問道，「媽，我姐呢？」
項千慧到處瞧了瞧，也沒見到人，不由得好奇：「對啊，外婆，我爸他們呢？」
羅雲蘭也覺得疑惑，她說道：「今天趕集，恆秀和大軍都去鎮上了，按理說，這個點，也應該回來了啊。而且你們今天要回家，他倆是知道的啊。」
林恒生笑著搖了搖頭，道：「沒事，我給姐打個電話。」
他掏出手機，在通訊錄中尋找姐姐的號碼，結果還沒翻到，堂屋的木桌上，羅雲蘭的老年機就響了起來。
一看，果然是林恆秀打來的。
老太太接起電話，開口就是埋怨道：「恆秀，你不知道恒生和芷落他們今天要回來嗎？怎麼還不到家啊？」
林恆秀的聲音傳來：「媽，我和大軍在醫院，暫時可能回不來了。」
聽到女兒和女婿在醫院，老太太心頭一緊，有些慌了，她連忙問道：「恆秀，怎麼了？你和大軍出什麼事了嗎？」
老年機的聲音很大，一旁的林恒生、林芷落和項千慧自然聽得清清楚楚，不由得擔心起來。
林恆秀說道：「媽，你別擔心，我和大軍都沒事。」
「真沒事？」
「真的，我和大軍都好得很呢。」
眾人皆是鬆了口氣，老太太疑惑：「那你們去醫院做什麼？」
項千慧忽的臉色一變，湊上前去，驚恐地說道：「媽，你不會和我爸懷二胎了吧！難道你們去醫院，是為了做孕檢？」
此話一出，電話那頭陷入了幾秒鐘的沉默，旋即林恆秀暴怒的聲音傳來：「滾！」
然後便是一番對項千慧的斥責，說罷，林恆秀才沉聲道：「媽，二姑在街上暈倒了，這會兒正住院觀察呢，我和大軍在旁邊守著她。」
羅雲蘭擔心地問道：「暈倒了？嚴重嗎？」
「醫生說送醫及時，沒什麼大礙，就是低血糖引起的。」
老太太鬆了口氣：「那就好。」
林恆秀又說道：「這次還得感謝一個小伙子，如果不是他及時打了120，二姑指不定會出什麼事呢。」
羅雲蘭連連點頭：「那確實得好好感謝他。」
掛斷電話，林恒生對母親說道：「媽，我去看看二姑，你和芷落、千慧在家先吃吧。」
老太太不悅：「我要去醫院看看！」
「呃……」
項千慧、林芷落：「我也去。」
「好吧。」林恒生點了點頭，「正好這次要感謝那個小伙子，你們是年輕人，可以幫忙參謀一下，給他準備點什麼作為感謝禮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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