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寶寶是不能沒有爸爸的
冬季的歐洲大陸黑得很早,晚上七點的蘇黎世,已經是華燈初上,彩色的霓虹光映照著歷史久遠的德式建築群,有酒吧營業的街道總是人潮湧動,店內一群穿著各自本命球隊服裝的足球迷簇擁在一起,時不時傳來一陣熱烈激動的歡呼聲或叫罵聲,為這座夜間有些冷清的城市帶來了一點生機。
車隊路過酒吧所在的名叫萊昂哈德的街道,再往前便是221B的別墅,陳羽透過車窗往別墅的院子裡面瞅了一眼,瞧見的是一位東方女子,在白熾燈光下用除草機修剪草坪的情景,想來她就是鼐棠的閨蜜范詩詩了。
娜塔莉坐在陳羽身旁,解釋道:「夏小姐前兩天去了一趟琉森音樂節,其它時候基本上都呆在蘇黎世,甚至都不怎麼出門。平時家裡的物資採購,都是這位范詩詩姑娘負責,看得出來,夏小姐被她照顧得不錯。」
陳羽點了點頭,沒有讓車隊停留,徑直去了奶糖國際總部,名義上是來視察海外總部工作的,面子上的功夫自然也要做足。他認真聽取了娜塔莉等高管的工作匯報,主要是關於海外市場的營收、利潤、現金流等財務信息,以及對總部海外戰略的執行狀況等。從商務合作的角度來說,還是新興網際網路公司的奶糖國際,在海外市場,已經跟谷歌、微軟、甲骨文等國際巨頭有了深入的戰略合作,利益深度綁定。
從某種程度來說,這些科技巨頭,或者說「new money」,在倒華爾街金融界「老錢」方面,同陳羽是一致的。金融應該是助力科技騰飛的羽翼,而不應該是用來綁架科技,更不應該出現金融資本利用自身優勢,將科技公司的創始人踢出局的情況。能夠與國際科技巨頭聯合,這也說明,外部看似再堅硬的堡壘,其內部也不是鐵板一塊!
陳羽想要助力華夏科技的崛起,在與國際資本和科技巨頭的角斗中,就必須要靈活地運用一條基本的「屠龍術」——拉攏一批人,分化一批人,打擊一批人!
在前期的角逐中,國際科技巨頭是可以拉攏的對象,歐美資本是可以分化的對象,華爾街資本是需要打擊和鬥爭的對象。當然啦,因為對方的底蘊太過於深厚,這條路還道阻且長……不過科技的騰飛,技術革命帶來的生產力變化,也會對經濟這種上層建築產生巨大影響,屆時,國際資本格局將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
只等潛龍出淵!
而事實上,陳羽這次來蘇黎世,除了把懷孕的夏鼐棠接回去,還有一個重要目的,就是將蘇黎世聯邦理工學院的計算機大牛們,多多益善地挖到奶糖網絡旗下的研究院!
頂級的人才,是企業最重要的資源!
會議持續到了蘇黎世午夜十二點,奶糖網絡的高管們告別了陳羽和司迎迎,娜塔莉領著他倆來到了自己家族在蘇黎世近郊的酒莊別墅。
凌晨一點左右,陳羽在臥室里,用微軟的Skype,給國內早晨剛起床的妃妃打了一個視頻,倆人的話題無所不包,但主要還是許恩妃對陳羽的叮囑,要注意安全啊,保重身體啊,不要滯留國外太久啊之類的,內容同以前自己出去玩時沒多少區別。但或許是因為身在異國他鄉,又或許是因為夜深人靜的時候總會多愁善感,陳羽發現視頻中的妃妃,又漂亮了幾分,許恩妃聽到自家心肝寶貝的讚美之詞,俏臉微紅地責怪他油嘴滑舌,一直到了快凌晨兩點,在許恩妃的催促下,陳羽才戀戀不捨地掛斷了電話,躺在酒莊別墅的大床上,漸漸合上了眼眸。
……
翌日,清晨。
萊昂哈德221B的別墅里,范詩詩給懷孕近四個月的閨蜜煮好了營養早餐。
「這丫頭真難伺候,前段時間要吃西餐,現在又天天念叨著吃中餐了。是不是想回國了啊?」
「那個花心大蘿蔔的陳羽也真是的!鼐棠來蘇黎世都兩個多月了,他也不來看看,哄一哄!」
「活該你不知道要當爹了!到時候鼐棠給你生個漂亮的閨女,你卻不知道,哭都沒地方!」
范詩詩義憤填膺地嘟囔幾句,沾水的雙手在圍裙上擦了擦,然後來到二樓臥室,敲了敲門,裡面沒有回應,她也就徑直推門而入,見到的自然是穿著孕婦裝、還在靜謐熟睡中的夏鼐棠,只是她的孕婦裝比較奇特,別人上面的圖案大都是卡通動漫人物之類的,而夏鼐棠衣服上印的是一串串字符,其實就是計算機算法。
「就算胎教,也不至於讓孩子一來就接觸過程式程式語言的Pascal吧。二進位還沒學會呢。」
范詩詩腹誹了兩句,但也知道自己閨蜜是第一次當孕媽,完全沒有經驗的嘛,她過去拍了拍夏鼐棠的胳膊,又輕輕推了推,喚著她:「鼐棠?鼐棠?」
隨著胎齡月份的增大,夏鼐棠睡得越來越沉,聽見有人在叫自己,就迷迷糊糊地坐起了身子,眼睛卻怎麼都睜不開,范詩詩見怪不怪,忽的眼珠一轉,清了清嗓子:「夏鼐棠,陳羽來了!他在樓下等伱!」
那個日思夜想的名字落入自己的耳中,夏鼐棠忽的一下就睜大了漂亮的杏眼,明顯振奮了許多,但見到的卻是范詩詩捧腹大笑的樣子,她蹙了蹙柳眉:「詩詩,你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哈哈哈……鼐棠,你還說你不想那個陳羽,你都自己出賣自己了。你別生氣嘛,懷孕了就別不開心了,好啦,我早餐都做好了,下樓吃飯吧。待會兒我還要去學校呢。」范詩詩先是歉意十足,接著笑著說道。
夏鼐棠拿這個閨蜜沒辦法,不過她昨晚的確是夢到了陳羽和自己團聚的畫面,不然也不會睡得這麼香,但現在想來,也不過是一場夢罷了。
二女下了樓,坐在餐桌旁,夏鼐棠用勺子一口一口吃著蔬菜瘦肉粥,腦子裡回憶的都是陳羽的味道,同樣的粥,為什麼那個大騙子做的就是更香一些呢?以前他還會餵我的,就像動物園裡的飼養員餵小老虎一樣……真是的,我想那麼多做什麼?那個負心漢,如今估計天天在跟小狐狸你儂我儂,早就把我忘了吧!寶寶啊……以後咱們母女倆就相依為命吧!等你出生了,長大一點,媽媽就帶你回粵省老家,好不好?到時候,外公外婆他們會認可你的哦。
喝完粥的范詩詩看著夏鼐棠又摸著她已經隆起的腹部,目光溫柔,散發著母愛光輝,她就知道這位大姐又在用意念跟寶寶對話了。
她搖了搖頭,很是無奈:「鼐棠,我先去學校了,你在家裡沒問題吧?」
「沒問題啊。再說了,我不是一個人,我還有寶寶呢。」
「那好吧。寶寶,乾媽走了,你要乖哦。」范詩詩撫了撫夏鼐棠的腹部,然後笑著跟她倆告別。
聽見院子裡的甲殼蟲汽車引擎聲響起,夏鼐棠知道詩詩已經離開了,她將粥喝完,將碗筷放入洗碗機,就回到了二樓的書房裡,其實是她工作的地方。
雖然夏鼐棠這次來到蘇黎世後就一直深入淺出,但忍受不住無聊的她,還是喜歡做一做自己喜歡的科研工作,將陳羽當初提供的想法整理出來,一條一條地驗證,大部分都成功了,只是這些堪稱一流,乃至頂級的研究成果,夏鼐棠沒有把它們發表,只是當做興趣來研究。
不過也有讓她很不開心的時候,譬如有幾個idea,夏鼐棠怎麼都驗證不了,既不能證明,也不能證偽,這讓本身就具有對知識強烈求知慾的她,渾身不舒服,她很想聯繫陳羽,問他是不是給了自己錯誤的引導,或者像以前一樣,自己說幾句軟話,也就讓那個大騙子告訴自己具體的細節了。但現在這種情況,自己才不要聯繫他呢!
不過,夏鼐棠對陳羽所說的那個名叫OpenAI的項目特別感興趣,還有人形動力機器人、雲計算之類的項目,這些東西她最近也有研究,英文的、德文的文獻綜述,最新的研究現狀,夏鼐棠都有看過,同陳羽描繪的那個能夠引發信息工業革命的藍圖,差得不是一星半點。
怎麼說呢?唔……大抵就是那些人加在一起的研究成果,都還不如自己的研究深入呢。只是,如今自己懷孕了,很難再繼續保持以往的高強度的工作,不然的話,自己高低得把這些高精尖項目的架構給全部寫出來!
……
ETHZ,計算機學院。
紅磚白牆的歐洲老式建築群中,一棟狹長又帶著幾分哥德式風格的大樓中,范詩詩小跑著朝階梯教室而去,今天有一場重要的臨時學術會議,裡面匯聚了諸多來自歐洲各國的計算機科學家和學者,鼐棠這種頂級科學家可以不去,但自己這種科研民工、學術小嘍囉可不敢遲到。
但當她闖進階梯教室的時候,大約的確是遲到了,許多的目光齊齊投射在了她的身上,讓本就臉皮較薄的這位東方女孩,瞬間俏臉一紅,正在主持開場儀式的尼古拉斯.沃斯老院長清了清嗓子,笑著對她說道:「詩詩,先入座吧。會議還沒有正式開始。」
說話的這位,是德高望重的沃斯教授,大名鼎鼎的計算機科學家,圖靈獎獲得者,ETHZ計算機學院的鎮院之寶,也是范詩詩和夏鼐棠讀博時期的導師。
「謝謝老院長!」
范詩詩鞠躬感謝,然後目光掃了一圈,發現僅在教室後排還有一個位置,她穿越過道,來到一位金髮碧眼的美女身旁,說明了一下,對方起身讓她進入到中間位置。
「呼~」
范詩詩小聲地呼出一口氣,心中不再感到緊張,左邊的這位御姐美人,聽她的口音,應該是個德語瑞士人,也就是蘇黎世土著,她主動地跟對方攀談起來,聲音很小,對方也很熱情地回復她:「我叫娜塔莉。」
「哦。娜塔莉,你好你好,我叫范詩詩,你叫我詩詩就行。」
「很高興認識你,詩詩。」
「謝謝,我也很開心認識你,對了,你主要研究什麼領域的啊?」
<div class="contentadv">
「詩詩,不好意思,我不是科研人員。」娜塔莉聳了聳肩,帶著幾分歉意地說道。
「啊?那你怎麼來參加這場學術會議的啊?不是專業科研從業者的話,應該聽不懂吧……」范詩詩疑惑地看著她。
「這個嘛,因為我是這場學術會議贊助方的負責人啊。」娜塔莉眯著眼睛,笑著輕語道。
「什麼?!」范詩詩聲音陡然提高了幾分,引來諸多不滿的眼光,她連連朝眾人抱歉,然後湊過去問道,「你是贊助方的人?難道是哪家科技公司的?微軟、谷歌、還是歐洲最大的科技投資公司Prosus?」
「都不是。」娜塔莉從包里掏出一張精緻的名片,遞給了范詩詩,「我是奶糖網絡國際總部的負責人,請多指教。」
范詩詩接過手中,盯著名片上的中德英三國文字,又聽見娜塔莉的這番話,頓時嘴巴張大,錯愕無比!
不會吧?
這麼巧?
自己今天認識的這位金髮大美女,居然是奶糖網絡的人……那不就是寶寶爸爸的手下嗎?
「陳羽?」
鬼使神差下,范詩詩低頭呢喃了一句,抬起頭,看見的就是娜塔莉疑惑的眼神。
「娜塔莉小姐,你這樣盯著我做什麼?」范詩詩困惑道。
「沒什麼,詩詩,我只是聽見你在叫我BOSS的名字。」
「這有什麼奇怪的?現在華人計算機圈子的,哪個不知道錦城有個奶糖網絡,奶糖網絡的老闆是陳羽啊?」
「不是,我奇怪是因為,為什麼我BOSS沒有回應你。」
「回應我?」范詩詩愣了愣,旋即笑著說道,「他在萬里之外的華夏呢,怎麼可能回應我?」
剛說完這話,她就見到娜塔莉用蔥白玉指指向了自己的身後,范詩詩循著她的目光和手指回頭望去,見到的就是身旁一個雙臂抱於胸前、戴著棒球帽的男人,帽檐遮住了他的部分面龐,但依舊能感受到對方的魅力和氣場,范詩詩吞下一口唾沫,大抵意識到了什麼,她朝下歪著腦袋,果然看見了對方的廬山真面目,赫然就是一張帥氣俊秀的臉龐,比網上流傳的照片中還要帥氣。
她驚得捂住了嘴巴,難以置信地看一看陳羽,又看看娜塔莉,最終目光還是落在了陳羽的身上,少年側過頭,仰了仰下巴,嘴角含笑地看著他。
「今生初次見面,請多關照啊,范老師。」
「陳羽……你怎麼會在這裡的?」
「說來話長,私事我們晚點再聊,先聽會議吧。」陳羽雲淡風輕地笑著說道,「對了,會議結束之後,中午有個酒會,范老師,你有請柬嗎?」
范詩詩訥訥搖了搖頭:「沒、沒有。」
「娜塔莉,你給她一張。」
「好的,BOSS。」
「不,不用,我中午還要回去給鼐棠做飯呢。她……她不會做飯,你應該知道的。」
「我知道。」陳羽笑了笑,「她的午餐,我包了。」
「啊?」
「寶寶的事情,我都知道了,過去這段時間,辛苦你照顧鼐棠了。」
「你、你……」范詩詩驚訝地有些結巴。
「所以,接下來,鼐棠就交給我吧。另外,為了表示我的感謝,奶糖網絡在國內和海外都有研究院,如果范老師願意的話,我想邀請你加入我們。」
「我、我嗎?」
「是的。范老師,我知道你的學術水平不行,不如在我們研究院當個行政主管,當然,人事啊,財政啊,什麼崗位都行,只要你願意。」
「學術水平不行……呵呵。謝謝啊。」范詩詩嘴角抽動了兩下。
謊言不會傷人,真相才是快刀!
她感覺自己遭受了精神暴擊!但陳羽的提議,似乎真的讓自己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啊!
「不客氣。不過,我也有一個小忙,需要范老師幫一幫。」
「勸鼐棠回國?」
「對!」
范詩詩想了想,鼐棠心裡,應該也是想回去的吧,就算她再傲嬌,可她也懷有寶寶了啊。
寶寶是不能沒有爸爸的!
「行!這個忙,我幫定了!」范詩詩目光堅定地說道。
陳羽滿意地點了點頭,他很有信心將鼐棠哄回去,但此地不宜久留啊。
不然到時候華爾街施壓,自己被扣留在了海外,那就完蛋了!
兵貴神速!.
【感謝各位讀者老爺們、兄弟姐妹們的訂閱、打賞、投票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