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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精力都發泄完了,林幼殊看著床上被染上的污漬,又有點發愁。
他現在還沒有緩過神來,面色微紅,輕微喘著氣,就連沾著液體的指尖都透著一股粉意。
林幼殊將手指在手帕上擦拭乾淨,無法,只好喚了小廝進來將臥具換一換。
他穿著裡衣站在一邊,看著小廝上下忙活。
現在是半夜,但是屋內的炭火依舊燒得很旺,室內還是很暖和,所以他也不冷。
只是看著小廝偷偷看他的眼神,林幼殊有些惱了。
他想,都怪趙珣。
莫名其妙凶他一頓之後,就連他的夢都要來打擾。
而被念叨著的趙珣此時卻還未入睡,他站在殿內的窗前站了良久,窗戶大開著,被凌冽的寒風一吹,雪粒往屋內吹,落在趙珣身上。
趙珣的上衣已經被打濕了,他卻感受不到一般,不帶挪一步的。
還是1一邊的侍女見他這副樣子,取來了厚實的大氅,披在了趙珣身上。
「殿下,身體為重。」
趙珣垂眸,伸出手,將系帶繫上了。
他的手指修長漂亮,此時指節卻是泛著紅,看起來有幾分脆弱。
趙珣卻沒有在意,或者說這樣的事都難以讓他上心。
他拿出了林幼殊雕刻的印章,在手上把玩。
看著上面精緻繁複的花紋,怕是京城裡也難有第二個具有如此技藝的匠人。
林幼殊雕刻出來的章子精緻又貴氣,看著十分附和趙珣的皇子身份。
他用手揣摩著玉面上的狸奴,心想,今日好像是對林幼殊太兇了一些。
確實,林幼殊還尚小,肯定什麼都不知道。
他這樣想著,卻全然沒有意識到,自己只比林幼殊大上一歲。
趙珣低下頭,雪落在了他長長的眼睫上,看起來更帶著幾分冰雪的冷感。
是他衝動了,讓兩人之間鬧得如此不愉快。
趙珣眨眼,長睫上的雪被抖落,他的唇角勾起一點弧度,既然都是由皇后造成的,那他必定要給皇后獻上一份「大禮」。
仔細將手上的印章收好,他轉身去了書房。
只剩下寢宮的窗戶大開著,可以從內看見殿外被雪蓋滿了的柏樹。
*
因為昨日在趙珣的宴會上大出風頭,皇后昨夜睡得很好,第二日起來時也還維持著不錯的心情。
因為有孕,她近日來變得嗜睡了一些,今日也是遲遲才醒過來。
她喚了幾位侍女服侍她起身,懶懶地坐在梳妝檯前等著侍女為她梳發。
期間,她的大宮女將她一直喝的安胎藥端了進來,自己先嘗了一口,過了些時候,沒發生什麼事之後就將安胎藥送到了皇后跟前。
皇后摸著微微隆起的腹部,就連喝藥時眉眼都帶著一股欣悅的神色。
喝完後將瓷碗遞給宮女後,梳發宮女為她梳好了發,早膳也已經擺上了,就等著她用膳了。
皇后被宮人扶著站起了身,從容地向著用膳的小桌走去。
原本她的面色還安好,但是只是走了幾步之後,她卻突然臉色大變。
她可以感受到,自己的身下緩慢流著液體!
「喚太醫!太醫!」
皇后跌坐在地上,朝著一邊的宮人大喊,聲音有些歇斯底里。
她的腹中的小皇子,一定不能有事……
待到太醫火急火燎地趕來的時候,皇后已經躺在了床上,臉色蒼白。
她的大宮女看著太醫終於來了,鬆了一口氣。
「太醫,快看看皇后娘娘和小殿下有沒有事。」
太醫擦了擦頭上的汗,坐在了床榻前為皇后診脈。
他低頭,按例詢問了幾句,「娘娘今日可食用辛辣?是否感覺精力不濟?」
大宮女替她回答了,「並未。」
太醫一聽,收回了診脈的手,摸了摸鬍子,沉吟一番:
「娘娘脈象有些不穩,應該是……勞累過度導致,安胎藥怕是要換個藥方。」
語罷,他便起身,去寫藥方去了。
一個宮女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後,與他去太醫院抓藥。
見太醫走了,皇后冷笑一聲,忍不住將手邊最喜歡的一套青瓷杯子打翻,碎片落了一地。
因為有孕的關係,她早就很久不再勞累,又哪來的勞累過度呢?
怕就是那些年裡她的罪過的妃嬪亦或是其他將她視為眼中釘肉中刺的人搗的鬼。
「到底是哪個賤人要害我!」
第一時間,她想到的便是趙珣,畢竟昨日裡,她在他的及冠禮上如此挑釁,但是隨即這個猜測就被自己打散。
畢竟皇后雖然也不喜歡趙珣,但是趙珣一向是為人清高,同他拒人於千里之外的長相一般,哪裡會使如此齷齪的手段,他不屑的。
那必定是宮裡哪個賤人嫉妒她,想要害死她腹中的小皇子。
皇后真是恨罪魁禍首恨得牙痒痒。
*
青鹿宮。
趙珣正在翻看著明崇帝派人送來的事簿,面前是暗一正在和他匯報著情況。
「殿下,您吩咐的事已經做好了,皇后先在正在臥床休息。」
趙珣手上動作不停,翻過一頁,淡淡應聲。
「痕跡都消除了吧?」
「一切痕跡都抹除了。」
男人的手指揣摩了一下紙業,感受到傳來的觸感,他又道:「那便吩咐楊貴人那邊可以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