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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頭髮有些花白的中年男人是林家的管家,面對他的態度十分尊敬,由此也可以知道林家對周寂的重視程度。
從正門進入室內時廚師正在上菜,周月和林中坐在沙發上等待著周寂,聽到聲響馬上起身迎接。
周寂被推進了客廳,對他們微笑著說:「伯父伯母中午好,今天叨擾你們了。」
管家把周寂準備好的兩份禮物拿了出來,遞給林中夫妻倆,「先生,夫人,這是周先生為你們準備的禮物。」
這是兩個包裝精美的小盒子,看著尺寸小,估摸著應該不是什麼極其珍貴的物品,林中就接了過來。
也對周寂心裡更添了幾分好感,畢竟這也是知禮數的表現,周寂看起來也十分沉穩。
寒暄一番,三人就直接上了餐桌,林中夫妻挨著坐在一起,周寂坐在他們對面。
菜式已經上齊了,林中派人打聽過,知道周寂愛吃清淡的口味,一桌菜都是按他的喜好來的做的。
是些清蒸鱸魚、冬瓜人參排骨湯、白灼蝦、炒豆角之類的家常菜式,比起一場商業化的飯局,更加多了幾分家常的意味。
桌上擺上了盛好的飯,林中招呼著周寂快吃,也沒有逼著他喝酒,只是自己倒了一小杯白酒。
吃飯間順帶穿插著夫妻倆對周寂的關心,這既是他們對小輩該有的態度,也是希望周寂能看在他們的面子上好好照顧林幼殊。
畢竟法國與中國距離不短,要是突然出現了什麼意外他們也沒有辦法立刻趕過去,這時候林幼殊能依靠的只有周寂。
飯後,三人又轉移到客廳的沙發,茶几上擺上了一份精緻的果盤,林中他們也不再客套,直接切入了正題。
「小寂,你打算什麼時候走啊?」
周寂回他:「這周三,所以伯父伯母要儘快幫殊殊收拾好行李。」
周月點頭,兩人臉上都多了些喜悅。
畢竟治病這種事還是越早越好,聽到周寂說得那麼早走,他們又放下了幾分心。
接著,夫妻倆又埋怨一般說了林幼殊嬌氣,脾氣大,看似是埋怨,實則是變相希望周寂能多多包容他一些。
周寂聞言,也是淡淡點頭,「放心,伯父伯母,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好殊殊的。」
眼裡確是多了幾分笑意,這麼聽起來,林幼殊更像是他熟悉的小貓了。
該說的話都已經說完了,得到周寂的保證後夫妻倆也終於放下了心,眼見著快要下午兩點了,周寂和他們公司都還有事要處理,也就沒再留周寂多說些什麼。
周寂向他們道別之後就離開了林家,又忙不迭趕往公司處理事情。
於是,周寂和林幼殊一起去法國的事也就這樣定了下來,周三下午,林家一家人都來給林幼殊送機。
托林幼殊的福,周寂坐上了林家的私人飛機。
林幼殊這幾天又恢復了一些,勉強可以在輪椅上坐穩,兩人也算是難兄難弟,都坐在輪椅上被身後的生活助理推上了飛機。
周月靠在林中懷裡抹著淚有些捨不得林幼殊的背影,林中安慰地拍拍妻子的肩。
一旁林宙看著自己的媽,眼角直抽抽,終於忍不住開口了:「媽,又不是生離死別,你哭什麼,殊殊又不是不回來了。」
林中護妻地瞪了他一眼,「你閉嘴。」
林宙:「……」好吧,你們在車裡,我應該在車底。
不管怎麼說,林幼殊周寂最後還是上了私人飛機,飛機也在不久後成功起飛。
周寂把林幼殊的椅背往後放了一些,這樣他就可以舒服地躺著,他坐在林幼殊旁邊,兩位生活助理坐在一起。
話說本來是各自的生活助理和自己僱主坐在一起的,只是剛一上車,李徹也就是林幼殊現在的生活助理本想坐在他旁邊,方便照顧他。
結果就被周寂攔了下來,聽他說了一句:「殊殊不喜歡陌生人和他坐在一起。」
李徹:「???」做了林中那麼久的生活助理,他不僅見過小時候的林幼殊,還抱過他呢,這也算陌生人?
一邊的林幼殊:「……」好大一頂帽子扣下來。
周寂無視倆人的眼神,在夏企也就是他自己的生活助理的幫助下坐上了座位。
飛機在做好各個準備後開始起飛,突然間響起的噪鳴讓林幼殊皺起了眉心,下一秒耳朵就被一雙手捂住。
是周寂傾了過來,眼神略帶專注地盯著林幼殊。
這時周寂離青年碧綠的眼睛更加近了幾分,這才發現林幼殊的瞳色和小貓一模一樣,不過也對,本來就是同一個人。
林幼殊剛醒來時臉色本來是一片蒼白,在精心護養幾天後添了些氣色。
他雪白的臉本來還一片鎮定,周寂突然向他靠近後,白皙的臉上泛上了一絲紅暈。
淺淡的唇微抿著,鴉羽般的長睫上下撲閃,在耳邊動靜小了一些後才開口:「好了,周寂。」
周寂鎮定自若地放開了捂住他耳朵的手,身子也移回座位。
手指在青年看不到的地方輕微碾了碾,心想,耳朵真軟,和貓一樣。
林幼殊難得感到一點不自在,偏過頭盯著上方的窗戶,外面是一片白雲和澄澈的藍天。
周寂也沒在說話,只是叫乘務員拿了兩條毛毯,一條給林幼殊蓋上,一條搭在了自己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