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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逼。」
「在此之前從沒想過咱們數院是這麼好混的地方。愣著幹嘛,都鼓掌啊。」
眼見群內情緒越來越激動,有人突然插了話:「等等,先別罵了吧,景長嘉這個名字我怎麼覺得有些耳熟?」
「哇哦,你快想想,是哪個大佬家裡的小孩送來鍍金呢?」
「有個大佬爹了不起呀,玉大數院都能隨便混,國內橫著走啦。」
「之前隔壁不是有個優碩連電腦都不會用,做數據分析連數據錄入都不會!我們還笑人家。笑什麼呀?人家得翻過來笑咱們不懂事!」
「不是不是,你們真的停一下。這人好像是之前計院那邊救人的那個學生。昏迷了一年多才醒呢。」
那人一邊說,一邊發了幾個截圖出來。
有當時出事救援的報導,也有後來計院老師們去醫院探訪的新聞。最後則跟著學校內部的表彰地址。學校表彰時景長嘉還在醫院沒醒來,因此也沒配照片,只提了景長嘉的名字。
群內短暫的安靜了一會兒,再發言火氣卻更旺了。
「他在計院做了好事,他在數院亂搞就不能說了?他們計院要給好處,把人塞數院來做什麼!」
「以前是計院的更離譜了吧?計院學一年,醫院昏一年,進了咱數院,立刻滿績點。牛哇牛哇。」
「這是看計院不夠王牌,來咱們院混個更王牌的畢業生身份嗎?敬告這位弟弟,數學不寬恕蠢人。」
這段記錄被人截圖投稿去了校園牆,在景長嘉毫不知情的時候,就悄然傳開了。
作為數學系僅有的九個轉系生之一,想要找到他,實在是過於簡單。
沒兩天,景長嘉就發現圖書館變得不安靜了。
似乎不管他什麼時候抵達圖書館,都有人在看他,悄無聲息的對他指指點點。
可雲中郡王是早已被人看慣的人,對方沒有更多的動作,他也就安然的坐在那裡解決自己的問題。左右有人坐不住,總會來找他。
他只管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在景長嘉安靜查閱文獻的時候,在他背後兩個書桌外的距離,有人正悄然咬著耳朵。
「就是這個人是吧?」
「長得人模狗樣的,怎麼做事這麼噁心呢?」
「……那也別說他噁心吧。他都救人受重傷了,肯定是個好人。這個安排可能是學校給的。」
「你三觀跟著五官走是吧?看他長得好立刻給他找藉口?就算是學校安排,他不服從不行嗎!一定要來數院混日子嗎?!」
那聲音越說越大,驚得景長嘉往後看了一眼。
說話的人與他對上視線,驀地僵在原地,隨後尷尬地擺了擺手,漲紅了一張臉埋首下去。
她同伴嘆了口氣:「還說我呢,你看你,對上人家一句話都講不出來了。我去試試他。」
她說罷起身,走到景長嘉身邊,輕聲問:「同學,你是數學系的嗎?」
「你好,」景長嘉和煦地抬頭,「請問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我們是學金融的,有一道數學題不太會……」她輕聲說,「你是學數學的,能不能幫我們看看?」
「好。」景長嘉點了點頭。
他的工作進行得不太順利,這段時間查閱的各種文獻,也沒有帶來啟發性的思考。他已經在思考引入NS方程從磁場上入手的可行性了。
現在做一些簡單的題目,倒也算是放鬆。
景長嘉接過對方遞過來的題目,掃了一眼卻發現那是一道數學分析試題。他不由得動作一頓。
「怎麼,你不會嗎?」那人立刻問。
「啊,不是。這題挺簡單的。」景長嘉拿起紙筆,直接寫道,「你這道題要求它的絕對收斂性。」他用比在算式上打了個重點符號,「如果我們引入傅立葉變換,會變得很簡單。」
他幾乎不加思考的就寫下了答案。
可寫了答案卻還沒有完。他頓了頓,又直接道:「你這是數學分析題,那我們答題的時候,還是儘量在數學分析的框架內把它解出來。因此,用狄利克雷函數即可得出……P>?時,原級數收斂。」
短短的一瞬間,他已經得出了幾個解題思路。
過來試他的大四學生已經驚住了。要知道她拿來的可是數院的考研題!居然這麼快就解出來了……?
他別是在隨便寫著忽悠她吧?可是再看他寫的答案,又和她翻過的參考答案一致。
「同學,你是研究生嗎?」她明知故問。
「不是。」景長嘉笑著擱下了筆。
「那你怎麼沒去上課?數院的課程安排還挺緊吧。」
「哦,這個啊。」景長嘉估計她就是為了這個問題來的。
他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漫不經心地說:「太簡單了,沒必要去。」
如果之前聽到這句話,這位大四的學姐會異常憤怒,只覺得有後台果然了不起,完全不操心畢業問題。
可現在再看他,她卻只覺得景長嘉說了實話。他對於數學,看起來是如此的遊刃有餘。
她拿著題目呆呆回到朋友身邊,朋友迫不及待地問:「怎麼樣?」
「他好像真有兩把刷子……」她把題目遞給朋友,「你先看看,我搜搜答案。」
她摸出手機打開瀏覽器,正要輸入問題,手指卻點到了瀏覽器剛剛跳出的彈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