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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媽往下翻了翻，捏著手機的手指發抖。

　　  前十條都清清楚楚寫著沈悠悠的名字。

　　  沈悠悠擠了過去，看到手機界面，目瞪口呆。

　　  沈父站起身，伸出手指著沈悠悠的腦袋，眼睛閃爍著怒火：「上次讓我損失和安家的合作，這次又污衊你親姐姐，你這心思到底多歹毒，我怎麼會有你這種女兒？」

　　  後媽想要幫女兒說話，半晌也找不到突破口。

　　  忽然，後媽腦子有了想法，她和藹道：「悠悠不懂事，歲歲也是，去醫院也不給我們打聲招呼，況且還是去婦科，女孩子的名聲最重要。」

　　  後媽以為自己這樣說，丈夫就能轉移怒火，把重心放在沈之歲去婦科，以及私生活不檢點重點上。

　　  可沈父無動於衷，臉色甚至比剛才更黑。

　　  這完全出乎後媽的意料。

　　  下一秒，沈父甩出錄音。

　　  錄音里播放著沈悠悠的聲音，正是上次沈之歲偷偷錄的沈悠悠和後媽打電話的內容。

　　  包含了後媽派人污衊沈之歲，又拍下照片發給沈悠悠。

　　  這個鐵證在面前，後媽的臉唰一下煞白。

　　  後媽腦子飛快轉動，剛想解釋，沈之歲語調帶著些許悲痛地質問後媽：「我一直把你當成我的親生母親，為什麼你要這麼對我？」

　　  後媽嘴巴張了張，欲言又止。

　　  四周的氣氛格外寂靜。

　　  沈父也難以置信又失望地看著這對母女，然後看見沈之歲蒼白的臉色，瞬間更生氣了。

　　  緊接著，沈父堅定地說：「就算歲歲沒有母親，但永遠都是我的女兒。」

　　  沈悠悠和母親對視一眼。

　　  母親眼神裡帶著質問，似乎在問她為什麼論壇會實名。

　　  沈悠悠她哪知道學校論壇會崩，要不然也不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沈悠悠咬了咬牙，將所有怨氣吞下肚子。

　　  廚師做好了飯叫他們，沈父看也沒看她們一眼，率先前往了餐廳。

　　  沈之歲不緊不慢起身，在沈悠悠怨恨的眼神中進了餐廳。

　　  不過，等沈悠悠到了餐廳，她的怨氣更深了。

　　  沈父主動給沈之歲夾了菜，當著後媽和沈悠悠的面，柔聲道：「到時候來公司實習，爸給你留個好位置。」

　　  沈之歲似乎不感興趣地點了點頭：「嗯。」

　　  可她捏著筷子的指尖收緊。

　　  前世，就是因為沈父把實習機會給了沈悠悠，這才有機會讓沈悠悠坐上總裁位置。

　　  沈氏集團還有很多股東，對於沈氏集團接班人有很高的要求。

　　  至少作風沒有問題。

　　  這也是沈悠悠總是給她潑髒水的原因。

　　  沈父開口讓她去實習，表面意思就是她很有可能是沈氏集團的接班人。

　　  聽到這句話，後媽和沈悠悠徹底吃不下飯。

　　  此刻，學校論壇被黑，所謂的匿名徹底消失，所有人都暴露出來。

　　  而更矚目的就是發帖人沈悠悠。

　　  還有沈悠悠的表演。

　　  一邊發帖黑自己的姐姐，一邊在朋友圈替姐姐澄清。

　　  簡直是轟動全校。

　　  吃完飯，沈之歲上了樓，原本克制的情緒終於能綻放。

　　  她翹唇一笑，眉眼間的清冷被喜悅覆蓋。

　　  沈悠悠的朋友圈爆了。

　　  沈之歲躺在床上刷新了一下朋友圈，那條沈悠悠給她澄清的動態，共同好友的評論已經超過了99+。

　　  最矚目的還是安靜的評論：大姐，您有人格分裂吧?

　　  沈之歲還想看完評論，這條動態忽然被刪除了。

　　  可這樣也是徒勞無功。

　　  這種轟動全校的事情，論壇怎麼會太平。

　　  關於沈之歲的那條貼子被埋沒到了最下面，而沈悠悠登上了榜首。

　　  *

　　  周末在家的小插曲過去，沈之歲與沈悠悠一同被父親開車送到校門口。

　　  平時兩人住校，周末偶爾回家一趟。

　　  到了目的地，沈悠悠在車裡瞥見校門口和朋友聊天的裴子默，急忙補了補口紅。

　　  然後急匆匆下車，裝作自然地和裴子默打招呼。

　　  「子默哥，」沈悠悠抿唇一笑。

　　  裴子默透過她看向路邊的車，目光盯著車窗遲遲不移開。

　　  車裡，沈之歲感受到了男人炙熱的視線，微微蹙眉。

　　  外面發生什麼，沈之歲沒有機會看清，坐在駕駛座的父親忽然開口，讓沈之歲眼神移到沈父身上。

　　  沈父扭過頭，保養極好的容顏沒什麼皺紋，風度翩翩宛如三十出頭的男人。

　　  「歲歲，」沈父一臉和藹，笑著說，「你是悠悠的姐姐，她嬌生慣養，那些事我已經教育過她了，看在你比她大的份上，就不要和她計較。」

　　  聞言，女人下意識攥緊衣角，手指微微顫抖。

　　  沈之歲在心裡嘲弄一笑。

　　  她太天真了。

　　  沈悠悠也是父親的女兒，就算翻車，父親也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她沈之歲可不會這麼善罷甘休的。

　　  哪怕沈之歲內心翻湧難受，但表面依舊平靜如水，她輕啟紅唇，音調含著些許低落：「爸，如果這些事是我對悠悠做的，你還會這麼說嗎？」

　　  沈父微微一愣，有些詫異地看著大女兒。

　　  這是他第一次被歲歲反駁。

　　  沈之歲垂下眼睫，鴉羽般的睫毛遮擋住瞳仁，「你知道我從小失去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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