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2章 祠堂對峙（下）
第2472章 祠堂對峙（下）
藏了這麼多年的秘密，終究還是要說出來了嘛？
「你在說什麼？我與齊家是有關係，我的孩子都路家的，與齊家有什麼關係。」齊氏只能強行辯白，隨即立刻看向路思恆，「思恆你好恨的心，怎麼可以隨便找人來誣衊我，他們可都是你叔叔呀。」
「哦？有些事情總要說出來的，藏了這麼多年。」路思恆淡淡說著，「讓她們將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
齊家老婦人看向身邊的女人，一個勁兒的看著，越看感覺越眼熟，倒是沒有認出來。
那個女人倒是看著齊氏說：「詩香，這些年過得可好，怕是都不認識我了吧。」
詩香這個名字一出，齊氏整個人驚的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非常失態，但很快的就調整好了自己，立刻淡陌的問，「你是誰？我不認識你。」
「不認識我這般失態？」女人在妓院裡當了很多年的媽媽，自然也是有些手段的，看著齊氏一點也不怵，說話也不有條有理的，「哦，也是，你現在可是齊家的老夫人，對於我這位老朋友，怕是早就不認識了。」
齊氏手緊緊握在一起，她剛開始還沒有認出來這個女人，在對方開口的時候才認出來，竟然……竟然是她以前的小姐妹。
這個小姐妹有些特殊，是當年老媽媽的女兒，平常不接客，但是會管事兒，當時她接客，沒少巴結眼前的女人。
路思恆對女人說：「介紹一下自己吧，大家還都不知道你的身份，再說說你是怎麼認識我們老夫人的。」
「大家都叫我小花媽媽，因為我娘是花媽媽，我從小就是在妓院長大的，我十二歲的時候你們這位齊老夫人已經在接客了，那個時候經常來的就有已故的齊老爺，後來齊老爺為她贖了身，最後聽說她成了齊家的乾女兒，又嫁進了路家，開始大家都不相信，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當年的傳聞竟是真的。」
「你……你少胡說，我根本就不認識你。」齊氏現在只有抵死不認。
小花媽媽可不是省油的，她今天過來指證，只要做的好，找她來的人，可是答應幫她干一件事情的，所以今天她必須成功。
「路家的老夫人怎麼會認識我，只不過人的過往是永遠抹不掉的，當年在妓院裡的人，活著的不止我一個，詩香不認識我，定然認識別人。」
齊氏深深吸了一口氣，最後只能沉默看著眼前的女人，那狀態是承認了，她承認了小花媽媽的話，事實已經擺在眼前，由不得她不承認，但不能認的堅決不認。
「那都是過往的事情了，我已是路家的人這麼多年，還為路家生兒育女的，難不成路家現在還能對外宣布我的身份？」齊氏已經不在乎了，她現在要做的是，保住兒子的名聲就行，其他……聽天由命。
她已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死便死了，只要兒子能好好的，以後在路家有個一席之地就好。
她這話出來，齊家老婦人直接指著她就罵，「我呸，你個不要臉的，你為路家生兒育女，你是將我們齊家的種生在路家，我們齊家也有頭有臉的人物，憑什麼齊家的孩子要養在路家？」
「你到底在胡說些什麼？沒有的事情，我的孩子都是路家人。」齊氏斬釘截鐵的說，語氣中滿滿都是厭惡。
齊家老婦人雖然年紀很大，但腦子非常清楚，指著路亦濤就問，「你說他是路家人？路家人都是傻子嗎？他長得哪一點像路家人？你再看看這個。」緊跟著指的是路亦衛，「他才是路家人，他與你們路家的這位家主有幾分相似。」
「別以為我兒子死了，就完全沒有辦法了，我有很多種辦法可以證明他就是我們齊家的孩子，還有一個也是我們齊家的，他怎麼不在這裡？」
不等齊氏說話，齊老婦人又道：「當年你雖然嫁給路家家主，但回齊家的時候還會與我那兒子在一起，你是不是忘記那一次，大雪，你不能路家，在齊家過年，我就在一個大雪的晚上，將你們捉在床上的事情？」
「還真以為我年紀大了，腦子也不清楚了是怎麼的？我們齊家的種，在你們路家養了這麼多年，現在我就要將孩子帶回去，齊家有屬於他們的東西，沒必要在這裡眼饞路家的。」
「你不要胡說了，沒有的事情。」齊氏這會兒已經慌亂的不行，甚至看著齊老婦人，臉都是黑的。
齊老婦人不管，這次她過來就是為了帶孩子回去的，找她來的人可是說了，只要她這次來將所有的事情說出來，孩子就能帶回去。
這麼多年了，這麼多年了她就想是撐著這口氣，將孩子帶回去，以前家裡有人看著她，完全沒有機會，現在有這個機會，她死之前一定要將孩子帶回去。
「我胡說了？你自己想好了再說，就眼前這個應該是亦濤吧，他原本就是生在七月的，但因為你回來路家晚，所以當時七月份的時候，還是我家小子給你找的產婆，最後那產婆幫你保密，孩子不是早產，是足月。」
「就連當年的醫者也是我家小子給你安排的，真當我老婆子不管事兒就糊塗到連人都識不清了？當年的產婆可是我安排的人，我知道孩子是我們齊家的，當年知道是個男孩兒，我便想直接帶人將孩子接回來。」
「若不是我家小子，跪在地上苦苦求我不要那樣做，你以為孩子能在你身邊養著，你還能在路家生活這生多年？」
「產婆和醫者都活著呢，可以直接將人帶過來問，就連亦衛當時也是這兩個人經手的，路家人一查便知。」
這消息可是說的很齊全，大家都懵了，路家的長老們都看向路亦濤，顯然也是沒有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養出來的人竟然不是路家人，而是齊家的人。
路思恆感覺自己祖父如果活著怕是要氣死。
按說她不應該這樣做，但……沒有辦法，有些人自然是不能留著，齊氏如果不除，後面指不定還出什麼事情。
現在將人除掉，肯定要拿到她的命脈才可以。
「現在還有什麼話好說的？」她回頭，似笑非笑的看著齊氏。
齊氏怒視著路思恆，恨不得直接喝了她的血，「你這個小賤人，是不是你，是不是都是你乾的？你讓他們誣衊我？」
「你想多了，我完全沒有理由這樣做，也沒有必要，我現在是路家家主，沒有什麼事情能改變，我又為何要這樣做，其他且不說，就眼前這兩位，一個是齊家的老太夫人，在齊家那也是被人伺候的主。」
「更是不缺銀子，她為什麼要聽我的？我又有什麼東西能打動到人家？」路思恆說著看向齊家老婦人，「你來說吧。」
「你自然打動不了我，我只是想來帶走我孫子。」齊老婦人死前就這一個心愿，讓她齊家有後，而不是自己媳婦從娘家帶回來的孩子，以後她死了，這齊家的產業還是不是齊家的那就真的不好說了。
齊氏閉眼，事到如今，她已經沒有什麼好狡辯的了，路思恆準備的很充分，是她大意了，這個小狼崽子，竟然這樣吃人不吐骨頭，甚至早早的就計劃好了這一切。
路思恆失笑，隨即輕輕搖頭，「事情真相就是這樣，當初外面街上開始傳出來的時候，我是不相信的，後來長老們去查這件事情，可因為派出去的人，總是回不來，甚至能被人殺害在路上，那就值得讓人懷疑了。」
「所以我悄悄派人去將這位接了過來，有些事情埋了這麼多年，也該真相大白。」
「你是路家的家主，我現在只想讓我孫子回去齊家，其他什麼事情我們也不管，至於這個女人你們要怎麼處理，那是你們的事情。」齊家老婦人道。
路思恆皺眉，「他們都是成年人，這些事情還是要他們自己考慮，你問問他們問。」
老婦人立刻看向路亦濤道：「孩子跟祖母回去吧，齊家沒有後，你不應該在路家，你回齊家便是家主，齊家的一切都是你的，你不應該在路家，齊家並不比路家差。」
路亦濤懵了，以前他一直以為只有小弟是齊家的種，沒想到……現在連自己，他還是有些不能接受，「母親，這是真的？」
齊氏沒有說話，只安安靜靜待著，仿佛在等著最後的結果。
路思恆在一邊說：「事情是真的，不過現在……你們需要自己做決定。」說完她看向在一邊的小花娘，「來人將這位請下去，好生將人送走。」
「是。」
小花娘一個外人被走到，齊老婦人倒是在，她看著路亦濤，眼底滿滿都是希望與未來，還有滿滿的疼惜。
路亦濤沒有收到齊氏的肯定，又追問，「娘，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
齊氏閉著的眸子慢慢睜開，看著路亦濤最後還是輕輕點頭，「是真的，你是齊家的孩子。」
她錯了，那個時候，她就不應該回來，直接在齊家將孩子生了，留在齊家，他現在就是齊家的家主，是她自私了。
她總想著那個男人濫情，以後會有很多孩子，到時候齊家就那麼大，孩子身邊沒有母親不說，還要與其他孩子一起爭奪家業，到時候會很辛苦。
她最後知道齊家無後時，也曾後悔過，她不應該將孩子帶回來，如果齊家無後，亦濤就是齊家唯一的後，到時候整個齊家就是她兒子的。
相反到了路家，有路思恆在那裡，縱使她明著暗著派了不少人，但路思恆就是沒有死，她沒有辦法，只能為孩子謀一些生路。
路家成了最累的，齊家卻沒有那麼多事情。
可是到了現在這一步，路家是待不下去了，那齊家呢？齊家那位聽說已經將自己娘家的孩子過繼過來，就算自己的孩子回齊家，怕是也沒有什麼好下場。
這一刻齊氏看得特別通透，可是一切都晚了，齊家她的孩子必須回去，但回去之後……怕是沒有什麼好的下場了。
路亦濤收到消息後，整個人都是懵的，他沒想到自己真的是齊家孩子，他竟然真的是齊家孩子，他與小弟才是同父同母。
「小弟……」這會兒他才開始心疼自己小弟，不過……小弟死了也好，回齊家他就是唯一可以當家主的人。
齊家老婦人也注意到了沒見到小孫子，掃了一眼眾人問，「我另一個孫子呢？」
這話說的有些理直氣壯，也是噁心到了路家人，他們養了別人的孩子好些年，到頭來竟然還要被人這樣問。
路思恆說：「來人，將他帶上過來吧。」
「是。」外面傳來一個聲音，很快就有人離開了。
不知真相的齊氏，路亦濤都震驚了，齊氏則是滿心歡喜，小兒子這是沒死，他這是沒死呀，路亦濤則從開始的喜悅，慢慢變成了不悅。
怎麼就沒死呢，沒死豈不是要與他一起搶家產。
很快路亦申就被帶了過來，這些日子路亦申也沒受什麼罪，除了沒有女人外，平常該吃吃該喝喝，也都有人管著。
只不過這樣的日子對於好色的路亦申來說那太難了，特別折磨人，於是看到齊氏的那一刻，直接就撲進齊氏懷裡開始告狀。
「母親，兒子這些日子過得好苦呀，他們就將兒子一個人關在房間裡，也不讓兒子出門，更不讓兒子叫女人進來。」
原本還是母子見面感人的畫面，可隨著他的這兩句話，氣氛有些尷尬起來。
路思恆在一邊聽著，嘴角不由抽了抽，這人……還真是奇葩一個，「既然都來了，那麼……已經說清楚的事情，我們也不會再為難他們，齊老夫人，人你可以帶走，但從此與我們路家沒有任何關係。」
「路亦申在外面已經是個死人，今天我們也會對外宣布，路亦濤突然染惡疾身亡，以後路家就沒有這兩個人，到於齊氏你們不能帶走，她要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