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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身的性格過分溫順柔和,以至於遇到這種反差過大的角色時,只能通過找資料強行代入剝離原有性格才能完美演繹出來。
當然,這些事情只有他自己知道。
而且可能是由於七年過分壓抑孤獨的生活,導致了他現在某些想法行為都會有點異於常人,比如熱情與淡薄並存,溫柔跟清冷兼具,禮貌但又讓人覺得難以親近。
典型例子就是傅臨跟燕圖南,在傅臨找話題時,他表現得就像個毫無情商的稚子,問一句答一句,完全把拒絕建立友好親密關係寫在臉上;但當對象換成燕圖南時,他就會立即變得熱情溫柔起來,會迫不及待地奔向他,會細心到給他拿手暖臉,貼心又溫暖。
但你要說這是喜歡吧,他整天好奇燕圖南為什麼不早戀,整天擔憂他性取向,甚至坦然地帶著人家看一般播放器都不能播的性教育紀錄片——
他把人當兒子養。
而這些燕圖南完全不知道。
因為他以為面前的是個全新的、完全沒有受過磨難的郁白初,他不知道重生的不止他一個人,他不知道這是瘋了七年把他當成最後一點救贖的狼狽的30歲的郁白初,只是披上了19歲郁白初尚且光鮮亮麗的皮囊而已。
燕圖南沒有意識到郁白初的心理有問題,可能連郁白初自己也沒有意識到,他或許需要去看下心理醫生。
投影上還在播放專家帶有一些「專業名詞」的話,燕圖南終於忍無可忍,偷偷拔了家裡的網線。
「咦?」郁白初愣了下,低頭看著手機,「怎麼突然沒網絡了?」
「哥哥,很晚了,下次再看吧。」
郁白初看他露出疲倦的神情,微微怔了下,心說:「他怎麼還看困了?17歲應該差不多發育完全了吧……怎麼,沒有任何反應的樣子呢?他不應該中途說想去洗手間嗎?」
郁白初不動聲色地將目光從他下*身掃過,那裡很平靜,他輕輕皺眉,心裡開始擔憂:「不會有什麼隱疾吧?」
他想起上輩子,自己說願意給他當情*人,可他好像也沒有做什麼實質性的事情,就只是把自己放在酒店裡,每天過來陪一陪自己。
他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嗎?
燕圖南見他一直不說話,以為他不高興了,趕緊悄悄把網線插回去,說:「哥哥你想看的話……」
「沒事,我們不看了,早點休息吧。」
猶豫了下,又說:「過了年我們去一下醫院吧。」
燕圖南想起他不太健康的身體,說:「好。」
晚上睡覺的時候,郁白初失眠了。他在黑暗中還睜著雙雪亮的眸子,扭頭看向身側的燕圖南,猶豫了會兒,就把手往他那邊伸了過去,順著被窩,往下面鑽。
燕圖南一下子驚醒過來,一把抓住了剛摸到腰側的手,對上郁白初詫異的眼神後,他眼中的狠戾瞬間變成了茫然:「……哥哥?」
郁白初想了想,想了個比較有說服力的藉口:「夢遊,我剛剛在夢遊,我什麼也不知道。」
「沒事哥哥,你別緊張。」燕圖南放開了他的手,
郁白初把手縮了回去,心裡在想,如果吃了安眠藥再用手摸,沒隱疾的情況下能起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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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白初父母回來那天是28號,他提前一天就接到了郁遠寒的電話,但在得知郁然跟他們一起回國後,郁白初選擇了不接機。
然後他就給季陽打了電話過去,問他:「過年基地放假嗎?」
「放啊,不放沒人性。」
「那你今年是要跟路夕回家過年,還是跟我回家呢?」
「你你你你!跟你回!」季陽果斷道,他可不想看見路夕的家人,之前他那面癱哥就已經夠嚇人了,父母估計更惱火,他可不想在大年初一跟人吵架,「不過我還得問問我隊長。」
「嗯好,我30號那天回家,你如果來的話,就回我們的房子吧,我跟小息在家等你。」
「OK!」
掛斷電話後了,季陽立即拿著外賣竄上了二樓。此時大家都剛打完酣暢淋漓的一局,胖子、奈奈還有滅霸正在爭吵聲中復盤。
江憑風坐的最遠,手還放在滑鼠上,眼睛盯著屏幕,偶爾揉揉手腕。
季陽撲過去從後面一下子摟住他脖子,討好地叫道:「隊長!」
江憑風屏幕上的光標停了。
旁邊復盤遊戲的三人組齊齊轉過頭來,胖子雙手抱胸,忍著笑,開始起鬨了:「我賭五毛,陽崽又要開始熟悉的一哭二鬧三上吊了。」
奈奈吸著奶茶舉手:「我賭一塊。」
滅霸癱著臉:「二。」
季陽回頭,囂張地叫道:「別太過分嗷!你們有事讓我幫你們求隊長的時候,可不是這幅嘴臉!胖子,尤其是你,你上次能跟你女朋友約會還是我幫的你!」
CGG戰隊目前一隊的成員就他們五個,胖子專攻中路,玩的還是萌妹子,蹲草跟陰人技術一流;奈奈是隊裡唯一的女孩子,御姐音蘿莉身,扎著彩色雙馬尾很可愛,但遊戲裡卻老喜歡玩著一頭牛在戰士路嘎嘎殺;滅霸說話只說單字,很沉默,但看著社恐卻取這種中二名字屬實讓第一次見他的季陽沉默了許久,作為一個功能性輔助的他意識很強。
隊長的江憑風酷愛一手狙,在被稱為絕育路的地上,基本都是他絕育別人,遊戲裡話少、人頭多,一槍一個帥的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