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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憑風背對著他,懶洋洋地揮了揮手,沒答應他的話,只表示了再見。
教練在後面氣得直跺腳,想去把人拎回來,但想起兩人之間的力量懸殊,又悻悻地收起了念頭。
教練卯足勁喊:「你要是不回去找那位路董,就找個酒店將就一晚知道嗎?別去網吧過夜,你腰不好,不能久坐!聽見沒!」
凌亂的夜風聲中,似乎隱約聽見一句「知道了」的回應,語調懶散,明目張胆的敷衍。
教練瞬間覺得自己操碎的老媽子心餵狗了。
這都多少年了,一轉眼進隊都有四五年了,怎麼還跟剛進隊時候一個脾氣?
完全就是個孩子樣!
真該把他這樣子拍給他那些粉絲好好看看!看看他們男神私下都是個什麼不成熟樣!
「江憑風!」教練忽然朝著他那邊大吼一聲。
江憑風背影頓了下,回頭,看著江邊的教練,沒有說話。但看那模糊的表情,似乎是在問做什麼。
教練看著他,揚聲道:「不舒服的話,就回家!不用擔心連累CGG,隊長會保護你的!大不了,就跟當初一樣重頭再來!」
江憑風插在兜里的手,沒忍住握了握,他緊緊攥著衣服,緊到手心都冒了汗。
但他表情維持得很好,看不出半點情緒波動。
幾秒鐘後,朝著教練輕輕點頭,看到教練笑了,才略微僵硬地扭頭,繼續往前走。
走出去好遠,才停下。
原地站了會兒,就開始在手機上找酒店,不打算去網吧過夜了,他現在的身體確實吃不消。
江憑風點開APP,剛準備選個近點兒的酒店,忽然感覺背後有腳步聲。
人對於危險的捕捉能力是藏在基因里的,幾乎是棍子砸下的同時,江憑風轉過了身,然後迅速躲開。
身後蒙著面的男人撲了個空。
愣了下,很快扭頭,看不見模樣,但能從眼神里感受到寒意跟殺意。
江憑風微微皺眉,將手機揣回兜里,上下打量他一番,挑眉:「黑粉?」
男人沒說話,高高舉起棍子,猛地朝江憑風砸過來。
棍子劈開空氣帶來呼呼聲,迅疾而猛烈,但凡換個人來面對,估計當場就腿軟了。
不過江憑風沒什麼反應,路燈照不到的陰影里,他甚至笑得很燦爛。
畢竟他以前玩的,是開了刃的蝴蝶刀。
一個小時後,剛躺上床的教練,被一個電話叫去了警局。
到警局後,他第一時間去踹椅子上坐著的江憑風,被警員死死拉著,還在大聲咆哮:「你怎麼回事?你說說你!老子辛辛苦苦工地搬磚供你讀書,是讓你出來跟人打架的?」
江憑風臉上的表情淡淡的,沒什麼變化,甚至還悠閒地嚼著口香糖,然後吹了個泡泡。
見此,教練還想上去踹他,被警員趕緊攔下:「同志!這位同志!冷靜啊,您冷靜點,教育孩子不能是這麼個方法!」
教練趕緊回頭跟他哭訴,趴在他肩膀上聲淚俱下道:「警官啊,不瞞你說,我父母去世的早,我弟弟沒人管,我一個人在工地起早貪黑的賺錢給他讀書。錢沒賺多少,好好一個孩子還學壞了,本來以為到大城市就好了,想不到……」
教練演技一上來,連基地那幾個都能騙過去,更何況是這幾名心地善良的警員。
聞言,都忍不住露出同情的神情。
江憑風忽然起身。
教練正準備再罵兩句裝裝可憐,但還沒張開嘴,就聽見身後傳來一個略帶遲疑的聲音:「你……哥哥?」
聽見這個聲音,教練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回頭。
果然是路明,旁邊還跟著一名級別不小的警官,正彎腰陪著笑臉。
江憑風看了眼教練,慢慢移開目光,道:「我不認識他。」
教練:「……」
教練瞬間板起臉,不高興道:「嫌我丟人?我大半夜趕過來為了誰?」
路明身邊那名警官就是上次處理江憑風在醫院打人事件的那個,他認出了江憑風,走過來,看看教練,又看看路明,有些疑惑道:「你有兩個哥哥啊?」
教練神情幽怨地看著江憑風,仿佛今天他敢說自己不是他哥,他就要一頭碰死在他面前。
周身的怨氣比鬼還重。
僵持片刻,江憑風似乎妥協了,隨手一指:「他是我哥,那個是我男朋友。」
他手指著教練。
警員似乎愣了下,然後才語重心長地教育道:「你說說你啊,上次打人就已經不對了,怎麼這次還……」
陸文就跟在路明身後,聞言,他笑著打斷道:「劉警官,您記錯了,我們江先生剛剛是被壞人襲擊了,他是正當防衛,他沒有打人,他是受害者。」
「哦哦,對對對,是正當防衛!瞧我這記性!」
然後對江憑風笑道:「嚇壞了吧?這個人經常在這一帶犯事,幸虧這次有你幫我們制服了他,後續如果還有什麼事,我們再聯繫你。好了,這麼晚了,快跟路董回去吧,別讓他擔心。」
教練目瞪口呆,不敢相信事情就這麼輕而易舉地解決了。
他怎麼記得剛剛在電話里,對方警員說的是持刀傷人呢?
教練是記得江憑風愛玩蝴蝶刀的,那刀還是自己當初送他的呢,一直貼身帶著,就沒怎麼離過身,還是開了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