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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他合租就兩個原因。一,我以為他沒錢,二,他會做飯。」
莊律文卻壓根不信,在聽完這三句話後,短暫地愣怔片刻,很快便大笑道:「江憑風你當我們都是傻子嗎?齊顏他爸爸是整個道森集團最大的股東,你不是也在新加坡待過兩年?你現在說你不知道他是誰?」
確實是不知道,江憑風只知道道森集團聯合會會長的兒子是誰。
本來也不應該知道的,奈何那蠢貨非找死,把他腿砸斷了,然後江憑風就再也沒有聽見過那個蠢貨的消息。
「莊律文,我在這邊呆了半年已經呆煩了,我現在就很煩,你最好別惹我,我這人脾氣不好。」
「怎麼?惱羞成怒了?」
江憑風沒回應,眼睛死死地看著他嬉皮笑臉的樣子。
周圍人已經意識到了不對,想勸莊律文算了,別再揪著這件事不放了。但莊律文似乎就是不肯輕易放過江憑風,他總是還記著江憑風以前下他面子的事,回回拒絕他,回回不給他好臉色看,卻偏偏願意跟著齊顏出來,他倆不是有什麼不正經勾當,能這麼好?
莊律文就是被家裡慣壞了,受不了別人不捧著他,所以就總記著江憑風的事兒。
現在有了江憑風的把柄,怎麼肯輕易放過?
於是在眾人已經明顯感覺不對的時候,他還在不知死活地說:「江憑風,大伙兒都是同學,說說你跟齊顏的事情唄,說說你們是怎麼認識的,你倆怎麼走到一塊兒去的?他為什麼不公開你們的戀愛關係,是他家裡不同意嗎?」
他見江憑風臉色越來越冷,以為自己踩到了他的痛處,殊不知,江憑風是被他招惹得煩了。
莊律文還在得意洋洋,像是個勝利者般高聲抖落著他以為的那些會讓江憑風害怕、會讓他顏面盡失的醜聞,就在他轉身跟朋友大笑的時候,肩膀上冷不丁架上一隻手。
幾乎是一瞬間,莊律文被抓著肩膀丟了出去,狠狠砸進了室內的水池。
啪!
巨大的水花飛濺,映襯著江憑風的眉眼森寒而又冷傲,莫名有種小孩子揪著蝴蝶翅膀一點點拔下的麻木與殘忍。
就像他稱霸王者聯盟那些年裡一對一把人按在地上使勁摩擦那樣。
帥氣、不屑、囂張。
他的表情太多冷漠平靜,導致其他人甚至一下子都沒下去撈莊律文,紛紛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他,不敢相信他是怎麼敢的。
室內雖然有最好的恆溫系統,但冬天摔進水池還是很冷。
他怎麼敢把莊律文丟下水?不怕被報復嗎?
莊律文鑽出水面的時候,滿身狼狽,雙眼猩紅,幾乎是吼著道:「江憑風!!!」
江憑風站在岸上,還穿著睡衣,聞言無所謂地挑挑眉:「冷靜了麼?」
「你知不知道我爸是誰!你知不知道我姓什麼?!你以為我弄死你的話,齊顏會幫你嗎?!」
江憑風走到桌前,端起一杯紅酒,然後在眾人驚恐的眼神下,對著還在水裡站著的莊律文,直接倒了下去,紅色的液體順著額頭留下,淌進眼睛裡,莊律文雙眸大睜,裡面充斥著震驚與茫然。
他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江憑風居然敢這麼對他!
誰給他的膽子這麼對自己!
江憑風又問了一遍:「冷靜了嗎?」
莊律文抬頭看著他,眼神陰冷惡毒,裡面摻雜著各種複雜的情緒,仿佛要將他剁碎活剮,臉部肌肉因為憤怒而瘋狂抖動。
他咬著牙:「江憑風,你死定了!」
嘩——
莊律文從水池裡出來,突然如瘋狗般撲向江憑風,提著拳頭是要去砸他臉,不過還沒近前,就已經被朋友攔下,朋友死死抱著他,喊他冷靜不要衝動,但莊律文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與羞辱,現在哪裡冷靜得了,嘶吼著就要去打死江憑風。
江憑風站在原地沒動,看著他發瘋。
倒不是算準了有人會幫他,而是江憑風確定自己打得過沒有幾塊肌肉的莊律文,就他那跟被吸光了精氣的樣子,江憑風能把他按在地上揍。
「放開!虢景文你放開我!別拉著我!你看我怎麼弄死他!」
「算了算了,律文你快少說兩句吧……」
「你他*媽到底誰朋友!給老子放開!」
江憑風本來這幾天心情就不好,這麼一鬧,更差了,臉上的表情比死了爹還難看,他甚至都懶得上樓去換衣服,直接拿了桌上的車鑰匙,轉身往外走去。
莊律文見他要走,氣瘋了:「放開我!你們都干看著幹什麼?抓住他別讓他走!不許讓他離開這裡聽見沒有!!」
虢景文回頭見江憑風要走,趕緊喊道:「江憑風你多穿件衣服再走!你別穿拖鞋開車!你等等,我叫人送你回去!」
莊律文氣得拿頭撞頭:「虢景文你他*媽的幫誰!你幫誰!」
後面烏泱泱鬧成一片,江憑風忍無可忍地閉了閉眼睛,額頭上的青筋直突突。他加快了離開的腳步,打算再無不跟齊顏出來玩了,一點意思都沒有,還不如在家跟他們打遊戲。
莊園健在半山腰,出了莊園大門,就是幾十級台階。
守在外面的傭人並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見他穿著睡衣拖鞋出來,以為他是有急事要離開,問他需不需要司機送他離開。
江憑風說了句不用,就準備去下面的停車場找車,卻見露天停車場上,有一輛車亮著車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