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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憑風面無表情:「……早你媽。」
路明:「……」
路明微微皺眉,不理解他這突如其來的火氣從何而來,是覺得自己昨晚綁他的時候太用力,弄疼他了?
要不說他脾氣好呢,尤其對著比自己小那麼多的人,他發不出火。
這跟他從小受到的教育有關,孩子可以不懂事,可以任性,但他不能。
所以即便江憑風一大早就飆髒話問候他母親,他還是耐著性子問他:「我昨晚弄疼你了?」
江憑風沒有說話,眼睛死死盯著他,跟一頭被惹怒的餓狼一樣,仿佛在看著自己的殺父仇人。
路明實在不理解他的怒火,但還是貼心地換了個問法:「你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豈料,江憑風根本不關心他的問法,咬牙切齒地看著他,要不是手臂太疼爬不起來,估計已經過來跟他拼命了。
江憑風問道:「路明,你只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嗎?」
路明愣住了。
長這麼大,第一次有人拿他跟下三濫掛鉤。
他從前聽得最多的都是根正苗紅,是青年才俊,是潔身自好。
江憑風的話刷新了他對自己的認知。
原來他還可以用下三濫來形容。
「我想你應該是誤會什麼了。」
路明也不是傻子,江憑風這一副要殺了他的模樣,很顯然是以為自己被占了便宜。
路明接著說:「昨晚我在玫瑰之約酒吧看到你,你喝多了,所以我就帶你回了酒店。」
江憑風盯著他:「看見我喝多了,然後你把我從酒吧帶去了酒店?」
路明沉默了下:「我問過你住在哪兒。」
江憑風躺在床上,依舊死死盯著他,不說話,但恨意幾乎化作利刃,將他千刀萬剮無數次了。
路明有種百口莫辯的感覺。
他低眸沉默半晌,沉吟道:「我打電話找個醫生過來。」
說完從房間出去了,去了套房的連一間娛樂室,應該是怕江憑風看見他不開心,過了十幾分鐘,等私人醫生到了,他才重新回到房間。
醫生大約四十來歲,但挺顯老的,先給江憑風看了肩膀手臂,最後驚訝地問路明:「路董,您昨晚綁了他多久?」
路明微微蹙眉,似乎在計算時間,最後說了串精準的數字:「四個小時零二十八分鐘。」
不出意外,他再次收穫江憑風帶著痛恨的目光洗禮。
路明想解釋,但醫生打斷了他:「您拿領帶綁他幹什麼?」
路明覺得江憑風這個年紀的年輕人,應該還是挺在乎臉的,所以沒有說自己被強吻的事情,模糊道:「他有些不聽話。」
醫生有點驚訝地將目光在他倆身上來迴轉,最後嘆氣,說:「路董,您別玩太過火了,對身體不好的。」
路明:「……」
突然就越抹越黑了。
「你昨晚帶套了沒有?」江憑風忽然冷著臉問,看來他已經接受現實了,最後一點要求,就是必須帶套。
可是路明連根手指頭都沒碰他,帶什麼套?
路明覺得自己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尤其醫生在這裡,他不好開口解釋說是江憑風自己昨晚強吻他,占他便宜,輕薄他。
他確定自己如果說出來,江憑風會無地自容。
他昨晚在車上聽見他吻自己時的細微的哭聲,很難過、很委屈,甚至有些卑微。
這樣外表看起來強大,其實無比脆弱的人,最是棘手,最是難哄。
醫生聞言,忽然道:「帶套?路董,您昨晚跟他……兩位都是第一次吧,來來來,趕緊的,把褲子脫了我給你看看,別整出來撕裂傷就不好了,路董這技術……」
他話沒說完,但路明臉黑了。
只要是男人,就受不了別人說他不行,以及說他技術不好。
路明一手按在被子上,對醫生說:「不用看了,我們昨晚什麼也沒有發生。」
醫生還以為他不好意思,非要去拉江憑風的被子,要脫他褲子,嘴裡著急道:「不要諱疾忌醫,我這麼大年紀了什麼沒有看過,路董你讓開,我給好好看看,您別讓他遭罪啊,那裡要是撕裂了可不是開玩笑的……」
路明不肯放手,嚴肅道:「不用看了,他沒事。」
醫生非常固執:「要看的路董!路二少當初就吃過這個虧,他之前找我,說他……」
「好了,閉嘴!」身為當事人的江憑風忍不住吼了出來。
兩人瞬間安靜下來,不約而同看向他,醫生的模樣看著呆呆的,似乎沒想到他還有力氣這麼喊,甚至想問他下面疼不疼。
這麼想,就真的這麼說了:「你感覺怎麼樣?下面疼不疼?」
江憑風嘗試動了下手臂,最後說:「頭不怎麼疼了,就是手臂不舒服,酸痛,肩膀也痛。」
「那下面呢?」
「下面?」
路明臉色有些變幻莫測,打斷醫生:「好了,不用看了,他沒有事。」
醫生卻沒聽,繼續對江憑風說:「對啊,下面,下面疼不疼?有沒有覺得撕裂?」
「……」
江憑風終於意識到哪裡不對勁了,他沉默了好久,好久,最後抬頭問醫生:「我沒有過性*行為,男女都沒有,所以我想問下,男生跟男生之間……是怎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