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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金瀚是京城最有名的玩樂場所,著名的銷金窟,窮人的地獄,有錢人的天堂。
看著青年進去了,林雪兒回頭問路夕:「他都走了,我們還不回去嗎?老實說你今天好奇怪啊,非拉著我去產檢,完了又不走,在門口等,現在人家都玩去了你還不走,你們不會認識吧?」
路夕看著白金瀚的入口,面無表情:「認識。」
林雪兒還沒有問,他說:「前男友。」
「……我去。」
短短兩分鐘,季陽就扶著一個醉鬼出來了,路夕坐在車裡,下意識往這邊看了眼,微微一怔。
醉鬼並不是江憑風。
路夕在腦海中里回憶了好幾遍,發現還是沒有這個人的信息,顯然,這是季陽後來才認識的人。
大半夜的,來這鬼地方就為了接這種人?
路夕沒忍住嗤笑出聲。
林雪兒回頭看他,好奇地問:「你是在吃醋嗎?」
路夕瞬間冷臉:「閉嘴。」
季陽扶著人出來,看見車輛還沒走,於是扶著醉鬼過來,跟車裡的人說:「謝謝你們送我過來,我就住這附近,不用送了,多謝。」
路夕看著手臂搭在他肩膀上的人,微微皺眉,總算是從久遠的記憶里硬挖出了一點點有用的信息,「楊博文?」
林雪兒詫異:「你認識啊?」
路夕神色複雜,似乎想冷笑,又似乎想發火,「老朋友了,讀書那會兒,經常一塊兒出去……」
他緊緊盯著季陽的臉,緩緩道:「嫖、娼!」
林雪兒露出更加驚訝的表情,看看他,又看看楊博文,最後把目光定格在季陽平靜的臉上,然後不說話了。
現在似乎說什麼都不對。
尤其在她知道他們曾經談過後,她就覺得自己就不應該多插嘴了。
楊博文估計被風吹醒了,親昵地蹭蹭季陽的脖子,咬了咬他雪白的耳垂,笑的幾分邪性:「寶貝兒,我就知道你會回來找我……走吧,咱們回家了,困死我了……」
季陽面不改色,對著林雪兒說:「我先走了,回見。」
他依舊沒有看路夕的表情,沒什麼好看的,除了嘲諷,估計還多了點鄙視跟嫌棄,又或許,在心裡罵他賤。
不要他,選擇跟這種人混在一起,可不就是賤嗎?
季陽不敢回頭,一直到走累了,徹底走不動了,他才停下來,將醉的一塌糊塗的楊博文從胳膊上丟下來。
楊博文似乎不開心,湊過來,笑眯眯地要親他,「終於想開了,要跟我了是不是?」
季陽現在還算冷靜,「江憑風呢?」
「監獄裡啊,你不是知道嗎?故意傷人罪,得判好幾年呢,他的那群腦殘粉知道他們的神進去踩縫紉機了嗎?」
「你明明沒有事。」
「對啊,騙你的呀,謝謝你這一年來對我盡心盡責的照顧,陽陽,你知道嗎?我這一年裡最開心的事情,就是你過來看我,跟你待在一個屋子裡,你滿心滿眼都是我的樣子,真的是……迷的我發瘋!」他忽然呼吸重了起來,伸手想要抱他,「過來,讓我親一下,你知不知道這一年裡,你每次來看我,我躺在床上裝死都是什麼感覺嗎?我快被逼瘋了,我想把你按在那張病床上,我想狠狠地*你,我想的都要瘋了,我真的好喜歡你,可我害怕我醒了,你就再也不來看我了……陽陽……」
季陽所有的耐心都用完了,冷聲:「再問最後一遍,江憑風在哪裡?」
楊博文忽然停下來,面容陰冷:「為什麼你眼裡就只有他呢?我說了他在監獄!」
「你是受害者,現在你沒事了,向法院提交你的申請書讓他出來!」
「所以你這一年裡這麼盡職盡責照顧我,都是為了讓他提前出來,是嗎?」
「不然呢?」季陽看著他,面容比他還冷,「還會是因為你嗎?你他娘的也配?我再說最後一次,江憑風人現在在哪兒?監獄,還是別的地方?」
「如果我說不呢?你還敢弄死我嗎?季陽,你是不是忘了,兩年前在我身下哭的梨花帶雨撕心裂肺連滾帶爬的人是誰了?江憑風現在不在,還有誰能保護的了你?!」
季陽面無表情,臉上看不出一絲害怕,甚至有些……煩躁。
有些人,註定是該死的。
這邊,車輛駛出建興路後,林雪兒還在嘆氣:「你居然讓他們走了,這不符合你的一貫作風,正常情況下,你應該衝上去狠狠給那個楊博文一拳,打的他跪地求饒發誓再也不招惹你前男友才對。」
見他沉著臉不說話,林雪兒托著腮,嘟囔道:「我剛剛問我朋友了,她們說那個楊博文可壞了,你前男友那麼老實乖巧,說不定是被脅迫……」
路夕忽然用力錘了下玻璃,咬牙道:「小李,掉頭,把車開回去!快點!開回去!」
有些事情能夠任性,但有些事情,任性了只會後悔。
車子開到距離白金瀚幾百米外的地方時,發現圍了一圈人,外面還有兩輛警車跟一輛救護車,醫生扶著地上頭破血流的楊博文在止血。
他眼裡都是驚駭,眼睛正死死盯著前面的人,充滿了不敢置信。
在他面前,是被CGG戰隊四個人死死拉著不敢松的季陽。
此時,他滿面陰翳,雙目猩紅,整個人可以說是猙獰,外套被扔在地上,露在外面的手臂青筋暴起,拳頭上都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