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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董?」
「我也有弟弟,深知兄弟之間的感情有多麼不易,我父母在教導我們時,說的都是兄友弟恭,而不是單單的兄友。我也見過不少兄弟反目成仇的,白總,你們這麼明目張胆的偏心,不怕旁人說閒話?怎麼,你們很喜歡看自家兩個孩子爭鋒相對,斗個你死我活?」
白天佑感覺自己被當眾抽了一耳光,臉上火辣辣的痛。
路明這話算不得故意為難他,因為白家不待見江憑風,是京城裡人盡皆知的事情,這頂多只能算是路明多管閒事了下。
白天佑不敢硬剛,只能賠笑臉:「路董說的是,還得向您學習才是。」
「不敢。」
「……」白天佑微微皺眉,怎麼感覺路董現在說話陰陽怪氣的?
此時,陰陽界的鼻祖江憑風,正在洗漱台洗臉。他抬頭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眼睛都咳紅了,水珠掛在眼睫上,在光下泛起細碎的光,仿佛淚光盈盈。
江憑風不知想起了什麼,立刻掬起一把水狠狠砸在了鏡子上。
鏡中那張臉瞬間模糊了,卻還能看出赤紅燙意。
等他出去後,穿過走廊的時候,遇到了個熟人,對方看見他,立即熱情地打招呼,臉上帶著幾分靦腆:「江隊長!」
江憑風抬頭,臉一下子就拉到了地上——是曲清。
自從項鍊那件事後,江憑風就再也沒有見過曲清,怎麼會在這裡碰到她?
今天陳家還請了娛樂圈的人過來?
「我朋友今天參加陳家的壽宴,我送她過來,好巧啊江隊長,你也是在參加壽宴的?」
「嗯。」江憑風對曲清沒有什麼好感,但也沒有任何討厭,非要說的話,那就是無感。
或許跟曲清這個人也沒關係,他從小就跟女孩子走不太近,都嫌他高冷,不然不能到現在還一個女朋友都沒有談過。
但他也不是從小就對男人感興趣的那種。
非要說,他對除季陽以外的人都不感興趣,以及路明……
以外。
「有什麼事兒嗎?」
「沒有沒有,就是看見你想打聲招呼,另外想要跟你道聲謝。」
「道謝?」江憑風狐疑,自己幫過她嗎?謝什麼?
曲清跟公司打造出來的清冷路線很不一樣,整個人溫柔靦腆,甚至有些膽怯,柔聲道:「陳澤,也就是我之前的經紀人,他總是讓我做很多我不願意做的事情。我之前年輕,為了錢跟他簽了合同,後來才發現簽的都是霸王條款,但我人微言輕的,只能任由他擺布,做了很多很多錯事。」
「但是前段時間,路董出面幫了我,他幫我換了經紀人!還幫我逃離了蔣寒鋒的控制,我現在跟的經紀人對我特別好!再也不會讓我做不喜歡的事情了,謝謝你!」
「……路明幫的你,你謝我幹什麼?」
「不是你讓他幫我的嗎?」曲清一臉震驚地看著他。
「不是,我沒有跟他說過。」
曲清沉默了,隨即臉頰通紅,像是覺得異常尷尬,整個人都變得手足無措起來,低著頭,不知道該說什麼。
江憑風沒等她開口,說了句「走了」,就回了大廳。
「江隊,您沒事吧?」陸文正好出來找他,跟江憑風撞上了,連忙扶了一手。
江憑風伸手推開:「我沒事。」
「真的嗎?我看您臉色有點兒難看,剛剛的酒……」
「我說了我沒事!」
陸文被他吼得一愣,沒有生氣,更多的是驚訝,因為江憑風脾氣不好,但還真就只是對著路明不好。
江憑風吼完自己也愣住了,隨即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色更加難看,他曲起拳頭,錘了錘前額。
片刻後,舒了口氣,輕聲道:「抱歉,我喝多了,你別往心裡去。」
「沒事,那您……」
「我去沙發上坐會兒,醒醒酒。」
陸文等他走了後,立即招手叫來了個侍應生,問他江憑風剛剛去哪兒了,有沒有見什麼人。
侍應生剛剛帶江憑風去的洗手間,又跟著他回來,所以是知道曲清剛剛跟江憑風說話的,於是如實說了。
「但是他們說話我不敢隔太近,所以沒聽見說什麼。」
「曲清?」陸文有點兒驚訝,立即道:「她走了沒?帶我去見見她。」
「好的,應該還沒走,我這就帶您過去。」
江憑風剛在沙發上坐下沒多久,就感覺有人走了過來,他輕輕皺眉,似乎猜到了是誰,立即閉著眼睛,不高興道:「心情不好,離我遠點兒。」
「好好的,你心情又怎麼不好了?啊?這裡誰又惹著你了?!」
聽見白夫人帶著怒意的聲音,江憑風一下子抬起了頭,果然是他媽,此刻臉色非常難看。
她繼續數落道:「剛剛你怎麼回事?」
「……什麼?」
「你爸叫你上去給陳先生賠禮道歉,人家路董念著小時候的情誼,給你三分臉面,對你和顏悅色的,你在幹什麼?底下有眼睛的都看出來你不待見他了!你甩臉子給誰看!你最後別是為了那個叫曲清的女明星!」
江憑風皺眉:「我沒有。」
「你還嘴硬?你到底知不知道剛剛那些都在說你什麼?你讓我的臉往哪裡擱?」
「路明有說我對他甩臉子?他有說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