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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話!」
「會。」燕圖南合上劇本,很輕地嘆了口氣,語氣堅定地說:「我會。」
「……」郁白初看著手裡的劇本,抬頭,提醒道:「錯了,這裡是『我不知道』。」
燕圖南放下劇本,抬頭看著他,輕聲說:「我不喜歡這樣的劇情,哥哥,我不喜歡他說的那句『我不知道』,你不是說他們是情侶嗎?既然是情侶為什麼不堅定地站在對方的那一邊?「
郁白初愣了下,想說這只是劇本,卻聽見燕圖南接著道:「如果我是小和尚,我會把捉妖師拿去煉丹,我才不管對方是誰,反正我喜歡的人,誰都不能欺負。」
「……」
郁白初沒忍住低聲笑了起來,他放下手裡的劇本,像對待突然無理取鬧的孩子,將燕圖南的臉捧起,看著他漂亮的眸子,很溫柔地親了下他的額頭,溫聲說:「好,你是正確的,這段台詞不好,我們改掉它,當然是喜歡的人更重要啦。」
說著把那段台詞劃了,順便還把後面的台詞也修了修。
燕圖南被親過的地方,仿佛沸水滾過似的,他拿手輕輕捂著,感覺心跳的不正常。
他剛剛……親他了。
-
兩天後,郁白初返回《七殺絕》劇組拍攝當初加的那場戲,拍完後已經是下午了。
現在是冬季,郁白初只穿著單薄的紅衣,裡面什麼也沒有,整個人凍得發抖,即便有燕圖南後來給他披上厚厚的棉衣,回家還是燒到了39度。
他坐在沙發上,擁著被子,手裡捧著杯熱水在喝。燕圖南端來一盆熱水,蹲在他面前,將他兩隻腳抓過來,脫了襪子,放進熱水裡。
郁白初放下水杯,彎腰道:「我自己來……」
燕圖南避開他的手,將他的腳按在熱水裡,一邊幫他清洗一邊幫他按摩,整個人都低著頭,一直沒有說話,沉默得有些出乎人的意料。
郁白初心裡一咯噔,隱約感覺,他今天似乎不怎麼開心。
「小息?」
「為什麼要跟姜玫玩雪?」
姜玫是飾演女主林霜的演員,他們在劇組幾乎不稱呼真名,所以乍一聽,郁白初還愣了下。
「導演說漣衣跟女主的鏡頭太少了,讓我們又補了場玩雪的戲份,所以你那時候就來了嗎?」
「嗯。」燕圖南聲音低低的,怕郁白初以為自己在生氣,又說了句:「我看你們玩兒的很開心,就沒有過去,導演不讓我過去打擾你們,他說我過去會影響你。」
「啊,是這樣的,導演說你在的時候我總是看你去了。」
燕圖南手上的動作頓了下,忽然覺得所有的陰霾都一掃而空了,面容和緩下來。
他抬頭看著郁白初,猶豫了下,像是在糾結要不要開口,半晌才說:「所以哥哥你是為了拍戲才跟她一起玩雪的?」
「嗯,拍完我不就跟你回來了麼?」
這話確實是真的,郁白初跟除了燕圖南季陽以外的人親近不起來,有時候燕圖南還沒來,他寧可一個人坐著發呆,也不喜歡去跟別人說話。
他很清冷,人也沉默,其他演員都不敢輕易打擾他,只有導演跟化妝師陸梔會經常來找一下他,跟他說兩句話。
郁白初在劇組裡每天就兩件事,拍戲跟等燕圖南。
燕圖南每次一來,他就會像初融的冰雪,整個人都有了生機,所以導演總不讓他在拍攝期間多跟燕圖南說話,怕他一不小心就把漣衣的清冷感給丟的一乾二淨。
到了晚上,三人吃過飯分別休息。
燕圖南依舊等季陽回房休息後再偷偷出來,他來到郁白初的房間,見郁白初臉燒紅了,便找來溫度計,想再給他量量體溫。
郁白初搖頭:「不要了,剛剛量過了,已經快退燒了。你上來吧,明天早上還要去試戲,我們早點休息吧。」
燕圖南見他不肯量也沒辦法,用手試了試他額頭的溫度,見確實不燙手了,才稍稍放心,掀開被子上了床。
郁白初忽然想起什麼:「我們睡一起,會不會把病氣傳染給你?」
「不會,睡一起不會,唾液交換才會。」
「……」
「哥哥,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郁白初伸手放到他緊繃的臉上,輕輕摸了摸,溫柔地笑了笑,說:「好啦,我知道你什麼意思,睡覺吧,晚安。」
郁白初是個天生的病秧子,以前每年流感盛行的季節,他都會請假在家,不然就得重病到在醫院度過下半個學期。
所以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高燒,顯然不會如此容易就結束。
後半夜,郁白初高燒到了40度,整個人仿佛要燒起來一樣,皮膚燙的嚇人,整個人都燒迷糊了。
迷迷糊糊中,他抱住了比他涼快許多的燕圖南。
作者有話說:
陽了的第三天,塵塵高燒,渾身發燙,電熱毯都沒我熱,那時候我摸了摸我妹的手,嚶嚶嚶,好涼快~好舒服~瞬間感覺活了~
第40章 親哪
燕圖南是半夜凌晨三點被燙醒的。
郁白初睡在他身旁,已經完全燒昏迷了,小臉貼在他胸前,雙眼緊閉,嘴裡不停呼出熱氣,身子軟的好像一灘捏都捏不起來的泥。
「哥哥?」
郁白初沒有回應,他額前的發已經濕了,整個人像剛從水裡撈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