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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季陽聽完直接火了,破口大罵:「蔣寒鋒我***大爺的!你能不能像個爺們一樣,你剛剛的深情呢,餵狗了嗎你!路夕你放開我!咱倆的帳清了,老子現在不想搭理你,滾!給老子鬆開!」
「蔣寒鋒有本事你過來,看我不宰了你!」
「你給我過來,是男人你就給我過來!」
蔣寒鋒看了眼被路夕死死抱著,還要過來踹死他的季陽,非但不覺得害怕,反而對路夕笑了下,意味深長地說:「你男朋友可是個大紅人啊,喜歡他的男人女人,估計比你公司的員工還多。」
路夕感覺懷裡的身體,突然僵了一下,不動了。
郁白初拿戒指的手一頓,隨機抬手,拳頭正正地落在他臉上,沒讓他把話說下去。
他力氣不大,但也是個男人,蔣寒鋒只覺得左臉疼了下,頭偏了過去,隨後,有些驚訝地回頭,不可思議地看著面無表情的郁白初。
秘書趕緊過來,滿臉心疼:「蔣總……」
蔣寒鋒避開她的手,笑了下,對擋在郁白初身前的燕圖南說:「燕少你緊張什麼,你帶這麼多人過來,我敢碰他一根手指頭麼?我要碰他一下,你不得跟我拼命?」
他又看向季陽,笑著說:「季陽,你說你討厭插足別人感情的人,可怎麼到你自己身上,就完全不討厭了?林雪兒跟我有點交情,她知道她未婚夫在這兒跟你打情罵俏嗎?放心,我不會告訴她,畢竟生氣會傷害肚子裡未出生的孩子。」
季陽掙扎的動作完全停了,死死抿著嘴,一言不發地看著他。
很顯然,他被蔣寒鋒戳到了痛楚,無言以對,無法反駁。
「看著他。」路夕把懷裡的季陽往助理身上一推,讓兩個保鏢拉住他,然後自己捲起衣袖走過去。
一拳頭,就給蔣寒鋒砸倒在了地上。
這還沒完,他蹲下去,拎著蔣寒鋒的衣領又往他臉上狠狠甩了一拳。
季陽驚呆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掙扎著:「放開我,你們拉我*幹什麼?拉他啊!再這麼打下去,他待會兒都把人打死了!小息,你快把他拉起來,別讓他打了,他想上新聞嗎他!」
燕圖南無動於衷,正捧著郁白初的手在看,既心疼又緊張,生怕蔣寒鋒的臉弄傷郁白初的手,小心翼翼地拿指腹揉他手背上最容易受傷的指節。
聞言,冷淡地瞥了眼地上的人,緩聲道:「讓他打,打殘了,送醫院去,醫藥費我出。實在不行,我找人伺候他下半輩子。」
至於找什麼人伺候,那可就不好說了。
不出意外,兩位總裁互毆的事情還是上了次日的新聞,甚至還上了熱搜,網友表示,今年娛樂圈的瓜真是千奇百怪。
看看,不止電競圈,現在連商圈都牽扯進來了。
不過最值得討論的還是兩件事——
第一,他倆為啥打架啊,利益糾紛?但商戰有這麼簡單粗暴嗎?說好的陰謀陽謀風雲詭譎呢?
第二,他倆誰贏了?
當然是路夕贏了。蔣寒鋒跟路夕燕圖南他們不同,他很識時務,當自己討不到便宜時壓根就不會硬拼,所以對著路夕沒有下死手,到底是給自己留了幾分退路。
最後警察來了,將兩人全部帶走問話。
燕圖南沒有動手,所以他置身事外,沒有受到牽連,而且就算他動了手,商明邱也不會讓他進局子。
因為路家跟燕家都打過招呼,路夕半個小時不到就出來了。
季陽坐在車裡,看見他上來,猶豫了下,問他:「蔣寒鋒呢?」
「被人撈出去了。」
「便宜他了!」
說完,季陽才看見他額角的傷。雖然蔣寒鋒沒怎麼下死手,但架不住路夕下死手,蔣寒鋒為了不被他當場打死,也有揮舞拳頭反抗,所以路夕臉上也帶了點輕傷。
季陽微微怔了下,他認識路夕快六年了,這人其實跟京城那些富二代很不一樣,不會仗勢欺人,也不會吃喝嫖*賭,該有的壞毛病一點沒有,好養活,也聽話,除了剛開始的時候有點嬌生慣養不愛幹家務,需要別人給他洗衣疊被之外,幾乎找不到半點毛病。
他那時候拿到獎學金,甚至都會全部交給季陽,分文不留,一毛不剩。吃什麼,穿什麼,都由季陽做主。
不怪那時候季陽會在對他的家庭毫不了解的情況下想要跟他共度餘生,他們那時,其實已經跟結了婚的夫妻沒什麼兩樣了。
季陽在兩年前被路夕他媽打擊的時候,有去了解過路夕學生時代的生活,他很優秀,一直都是學霸,孤僻冷傲,但從不跟人動手打架,是老師同學,尤其學校女孩子非常喜歡的那種類型。
他以前,從來不跟別人打架。
想到這裡,季陽有點心虛跟愧疚,終於放軟了語氣:「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助理趕緊說:「季先生別擔心,已經通知私人醫生了,現在應該在家裡等了。」
季陽點了下頭,說那就好,然後便沒有話了。
車內便安靜了下來。
助理坐在前面,其實不是很能活躍到後面的氣氛。季陽作為很多尷尬場景里的潤滑劑,在此時悲催的發現,他居然緩解不了自己的尷尬。
好在這時路夕動了,打火機砂輪發出輕擦聲,他點燃了一支香菸。
火光昏芒中,他微微偏著的側臉深廓濃影,顯得貴重端肅,不復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