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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的,季陽於昨日下午兩點在齊林縣淮安路18號B棟居民樓四樓遇害,現在屍體在警察局,我們需要對他進行屍檢。」
助理面色蒼白:「確定受害人是季……」
路夕一下子搶過手機,雙目猩紅,連氣息都是抖的,卻聲音如冰,帶著潑天的恨意,一字一句地問:「誰?誰幹的?到底是誰?!!!」
對面的警察被嚇得不敢說話,「他、他弟弟。」
作者有話說:
好了,老婆沒了
番外(前世篇):季陽VS路夕(14)
雪越下越大,蹲在門口的二狗幾乎成了雪人。
一天一夜的時間,依舊沒有等來人。
門口的保安大爺勸他說:「放棄吧,劉書記不會見你的,整個齊林縣誰不知道孫彪是他私生子?陳老闆給醫院還有法院塞了不少錢,這案子能判下來就行了,再繼續下去沒有意思的……」
二狗雙目猩紅,「所有人都看到是他殺的,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憑什麼他說陽陽有病就有病,憑什麼他說陽陽惡意傷人就惡意傷人?證據都擺在眼前了他們憑什麼信口雌黃!」
保安大爺不停嘆氣。
齊林縣這巴掌大的地方,居然也有土皇帝,說出去誰信啊。
可是能怎麼樣呢?那孫彪是書記私生子,又跟著劉老闆做事,這些年到處耍橫又不是一天兩天了,季陽看著本本分分的一個人,誰知道怎麼就招惹到他了呢?
這案子最後就是判下來,頂多也就十幾年,等後面忘得差不多了,再減個刑,幾年也就出來了。
唉,造孽啊。
「聽我的,回去吧,別在這兒等了,縣長不可能見你的。」
二狗又等了半小時才走。
他整個人都凍僵了,回到醫院的時候,看到外面停著好幾輛豪車,麻木的意識開始回籠,他第一反應就是那群王八蛋來強行給季陽做屍檢了。
屍體到了他們手裡,最後怎麼死的,還不是隨他們說!
二狗怒氣沖沖地進去,在太平間外面,看到了一群穿著黑衣服的人。
一個帶眼鏡的青年正在跟董雯雯說話。
在他旁邊是個年輕男人,面容冷峻,氣質跟周圍的人都格格不入。
他沉默地盯著太平間,始終沒說話。
二狗沒見過這些人,不是陳老闆那邊的,也不是劉書記那邊的。
他們是誰?來做什麼的?
董雯雯看到了走來的二狗,趕緊喊道:「哥,他們說要進去見陽陽,說是陽陽的朋友,我們……」
戴眼鏡的男人衝著二狗伸手,溫和笑道:「您好,我叫段燃,是一名法醫,我們想要看下季先生的遺體,放心,我們是來幫你們的。」
他說到遺體兩個字的時候,他身旁那名年輕男人似乎僵了下。
可二狗卻將這當成了他們心虛的破綻,大聲道:「我不會讓你們進去的!是姓陳的讓你們來的對不對?讓你們的人進去屍檢,到時候怎麼死的,黑的白的還不是隨你們說!」
「我告訴你們!只要我二狗還有一口氣,孫彪就別想活著走出監獄!我要他殺人償命!」
年輕男人忽然開口,聲音很低沉,帶著幾分沙啞:「你處理,我進去看看他。」
二狗沒有反應過來,他已經推門進去了。
「混*蛋!你給我滾出來!」
在他要衝上去的時候,原本規規矩矩站在後面的保鏢們,瞬間走了上來,將他擋在外面。
段燃也震驚地回頭,「路總?現在這情況不適合起衝突。」
可是路夕已經進去了。
這是一件單獨的停屍間,中間放著張醫院才有的床。
那人安安靜靜躺在床上,身上蓋著白布,毫無生氣。
路夕眼圈瞬間就紅了,手指尖顫抖著,根本不敢掀開那白布。
他就那麼看著躺在眼前的人,止不住地發抖。
二狗看他進去,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被那麼多人拉著,居然硬生生擠了進去,嘴裡發出憤怒的咆哮聲:「我*草*你大爺的!滾出來!不許碰他!你敢碰他試試看!」
他被死死拽著,根本過不去。
董雯雯把黑子大黃他們也都叫過來了,看到二狗這樣子,瞬間怒了。
段燃趕緊解釋道:「諸位別誤會,我們是從京城來的,是季陽的朋友,跟殺害季陽的兇手絕對沒有任何關係,我們是來為他討回公道的。」
他拿出自己的名片,遞給裡面明顯最理智的董雯雯,「你好,這是我的名片,你可以去網上查我的百度詞條。我們還帶了律師過來,他已經在搜集證據了,請諸位放心,這裡絕對不是罪犯逍遙法外之地。」
董雯雯立即查了信息,百度詞條上真的有,京城人,法醫,國外留學回來,下面還有很多介紹。
董雯雯眼睛發紅:「所以你們真的是來幫我們的?」
「是的。」
「段燃。」那邊的路夕突然開口,聲音沙啞得可怕,低聲:「你說,他有沒有可能是在跟我開玩笑?他在故意嚇我?」
段燃嘆了口氣,「路總,人死不能復生,節哀。」
路夕沉默許久,慢慢伸手,掀開那塊白布。
熟悉的面容露出來那一刻,終究還是忍不住了。
他紅著的眼圈燙得厲害,淚水頓時像斷了線的珠子,一顆一顆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