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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見他們看,笑呵呵地解釋:「網上說這麼澆水對樹好。」
衛橙道了句新奇。
這家旅館設施是老化了點,但勝在沒啥人,事不多,四人在這裡住了四天,也沒遇上啥事。
最後一天的時候,衛橙靠在櫃檯邊喝了一大口水,他說:「我還以為會有點波瀾,所以,真就這麼簡單就出副本了?」
這句話帶動了沈柯的思緒,他想起了上個副本和蟲子的賭約。
對方說,如果下個副本他再找到自己,就會帶自己永遠的離開。
蟲子確實找到了他,但是是化作另外一個人,如果對方不親口承認自己是蟲子,那麼這個賭約就不會生效。
至少,他不會承認。
他從托盤上拿起一杯水,水在裡面搖晃了兩下,他剛舉起杯子,就透過玻璃,看到了門外站著的校服青年。
對方來的悄無聲息,他邁著步子走了進來,等沈柯放下水杯,他已經來到了桌子前。
「遊戲結束。」林猝說,「我找到你了。」
他臉上勾起一抹興奮地笑容,「時間到,我們該走了。」
沈柯後退兩步,他沒想到說曹操曹操到,果然蟲子不會那麼輕易的放過他。
他飛快的將手中的玻璃杯砸碎,拿著玻璃片就要割破自己的頸動脈,但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死死地掐住了。
「你不乖,不遵守遊戲規則。」林猝,或者說是蟲子,他的眼中透出一抹病態的陰鬱。
「為什麼?」他問。明明是少年自己提出的,會跟他離開,會不再討厭他,這一刻,率先反悔的也是他。
沈柯腦中瘋狂想著怎麼圓過去,蟲子已經不想再聽他狡辯了,他咬破了嘴唇,血液染紅了唇瓣,「你個小騙子。」
蟲子笑了,眼中堆積著瘋狂。在這個副本中,他情緒其實穩定了不少,但少年的反悔,讓他暴虐的情緒又湧上了心頭。
「等我把他們都殺了,就帶你走。」他說著,唇上的血液滴落在地,再地上瘋狂延伸,匯聚成一張巨網。
旅館的光變得越來越暗,一種細碎的聲音穿透耳膜,沈柯抬頭看去,牆壁和天花板早已爬滿了黑壓壓的蟲豸,一點點的遮住了光。
「別。」沈柯說,他腦中正在和系統溝通:【如果我走了,星月他們還留在這,也會承受蟲子的怒火。】
星月他們根本就不是蟲子的對手。
系統:【宿主你先穩住他,這下證據確鑿,我已經通知維護人員了。】
沈柯艱難地看向蟲子,【有點難。】
這種情況下,既要保證不被蟲子帶走,又要救下星月他們,饒是能演的他,也覺得有點牽強。
他掐了掐自己的手心,眼淚說掉就掉,仰著一張被嚇的無措的小臉,小跑著就要撲過去,「你別這樣,我怕……」
結果,他還沒走出兩步,就被星月拉回了身後,「危險,別過去。」
星月護著人,從他手中的玻璃碎片拿走,「我不需要你為我做出任何犧牲。」
蟲子眸中的猩紅堆積,他每向前走一步,地上的紅線就會增多一份。
身體一種幾欲被割裂的痛感傳來,蟲豸也一擁而上,張悅兒和衛橙首先撐不住跪倒在地。
星月臉色變得蒼白,他看了看四周,門口被蟲子堵住,他果斷抱著沈柯朝樓上跑去。
事已至此,沈柯只能在他耳邊道:「撐住,會有人來救我們的。」
星月應著,四層樓的高度,他硬生生十秒就跑了上去,看向身後,蟲豸和血線都在身後蠕動,而樓下,蟲子一步一步跟著他們的步伐走著。
這斷絕了星月想要跳下去的退路,他帶著少年,多猶豫一秒就要被後面的東西吞噬。
這個副本對他來說對抗蟲子更艱難,因為他的一大筆積分不能使用,唯一的優勢都沒有了。
這裡的建築比較密集,兩棟樓之間隔的並不遠,星月直接一個起步跳了過去。
他沒有走直線,而是在建築之間來回切換,儘量保證自己不待在一個密閉的空間。
然而,當他在落腳時,蟲子不知何時,卻站在了對面的天台望著他們。
「好玩嗎?」他問。當然,這話不是在問星月,而是在問沈柯。
沈柯拍了拍星月的手,「放我下來。」
星月沒有鬆手,他轉身,衝著蟲潮而去,「抓緊我。」
他拿出匕首,將湧上來的蟲豸一隻只的切碎,然而數量太多,他一個人,還頂著紅線的壓迫,不過多久,就渾身是傷。
沈柯從商城中兌換了一桶汽油,潑在地上,將打火機丟下,大火驟起。
星月趁此機會,在火速沖了出去,他們終於來到了地面上。
「再堅持一會。」沈柯說著,在腦海中催促系統,【維護人員還沒到嗎?要死人了!】
系統也急:【我也一直在催!】
它停頓了幾秒,突然道:【其實,真到最後一步,我可以把你留下,只是這樣我會陷入休眠,歸期不定。】
最後,它難得罵了一句國粹,罵罵咧咧:【草他娘的,別給我逮著機會,總有一天我要弄死他!】
在下一個拐角,星月止住了腳步。無他,兩條路,一條是蟲子本人,而另一邊,是一隻巨大的蜈蚣正在啃食著衛橙和張悅兒的屍體,星月捂住了懷中少年的眼睛,「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