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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樂觀的情緒,很快傳遞到了其他人身上,小程度上的是人心沒有那麼躁動了。
當他吃完最後一口,血水下的東西終於露出了個頭。那是一根樹枝,上面的樹葉通體血紅,且還在不停的生長著。
沈柯對著樹沉默了:【這不是欲望母樹嗎?或者說,欲望母樹Plus版本?】
正在充當吃瓜群眾的系統:【看起來好像是這樣的,喔豁,事情好像變得有意思起來了呢。】
沈柯:【……】
欲望母樹露出血水之後,便開始瘋狂的生長,血水屬於下降的速度也變得更快,當血水被徹底吸收殆盡後,欲望母樹的樹枝已經在頭頂盤根交錯,遮天蔽日。
「危險。」星月嘴角輕動,他反應最快,直接拉著沈柯開始往下跑。
就在他們剛下到五樓時,母樹的樹枝仿佛活了過來,猶如索命的鎖鏈,開始攻擊玩家。
不過一會,玩家的慘叫聲連連響起,沈柯回頭看去,樹枝直接插入了玩家的後腦,似乎是在從玩家的身體中源源不斷的吸食血液,而玩家皮膚飛快的鬆弛下去,但最重要的是,此時的他們還可以活動。他們身後連接的樹枝操控著他們的身體開始襲擊和撕咬其他正常的玩家。
沈柯臉色冷了下來,「他是想要進行一場大清洗嗎?」
他說的他,當然是指林猝。
這顆種子緣何而來,沈柯對它有兩種猜測。第一種更符合解釋,那就是這顆種子寄生在了秦老師的身體中,所以在校長的描述里,對方突然就大變了個樣,想要將學校打造成製造絕望的牢籠。
第二種就是,這顆種子是林猝帶來的,他催化了學校變成地獄的過程,以此供他娛樂。
無論哪種,都和林猝有莫大的關係,如果種子不是他帶來的,他拿出種子的第一時間,就可以毀掉它,而不是等它生根發芽。
沈柯問:【這已經超出副本範圍了吧,這都不上報叫人維護的嗎?】
系統:【經過本系統檢測,副本無異常。】
沈柯:【……】
玩家都要被全部玩死了,這還叫無異常。局面已經到這種地步,系統派不上用場,多想也無濟於事,現下最重要的是要解決這場災難。
他仔細打量了一下那棵樹,發現越靠近母樹的玩家會率先受到攻擊,「我們得想辦法毀掉這棵樹,副本不會設置死局,破局的點,一定在這棵樹本身。」
他敲了敲星月,「你把我帶到廣播室,我通知大家撤離。你找機會聯合玩家,試試看能不能靠近那棵樹。」
說著,他伸手碰了碰星月的臉,「我相信你,我在這裡等你。」
在這種情況下,還有能力活動的玩家不多,星月就是其中之一,必須要有人站出來挽留局面。
星月將門窗都關好,他叮囑,「別亂跑,等我回來。」
這樣的話,他重複了兩遍。他一向話很少,只有在少年面前,才會多說幾句。
得到少年肯定的答覆,他從袖子裡拿出匕首,這時輪到他轉身,去面對那吃人的巨樹,去拯救眾人。
幸好播音室的樓層不算低,學校的裝備也不算差,居然被水浸泡了,但還是能使用。
沈柯調試了一下,隨後打開廣播,學校每個角落都出現了他的聲音。
「這句話我只說一遍,大家聽著,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跑!逃出學校!」
「規則已死,學校也將不復存在,只有用盡一切辦法逃出這裡,你們才能夠活下去。」
規不規則的已經不重要了,學校中央這麼一顆東西,不跑根本活不下去。
他提醒後,按下關閉按鈕,從工具箱掏出一把起子,開始撬窗。
星月果然是懂他的,直接把門窗從外面都鎖死了,防止他跑丟。
沈柯管不了那麼多,他跑來廣播室待著只是一個藉口,就是為了支開星月。星月的好意他心領道,但是有他在,尊嘟很影響他的發揮。
他把窗戶撬開,一個縱身翻出窗戶,望向那正在肆意妄為搞破壞的欲望母樹。
那蒼天的大物,遮擋了向上之所及的所有事業,它將整個學校當做了溫床,汲取著孕育出他的營養液。
天台上是玩家們此起彼伏的驚叫,玩家們也意識到不能坐以待斃,紛紛進入進入建築中躲避。唯有沈柯,他踩著欄杆直接滑下了樓,快速而又不引人矚目地朝著欲望母樹奔去。
早在母樹攻擊人的時候他就發現了,母樹不攻擊npc,又或者說暫時不攻擊,學校內的老師和工作人員,現都完好無損。
母樹似乎是想要先解決掉校園中的玩家,玩家身體中有他所需要的養分。
這麼一來,沈柯自然也不在母樹的攻擊範圍,不過樹枝在空中掃來掃去,難免誤傷到他,他還是需要小心為上。
他靈巧地躲避著頭頂砸下來的石子與木塊,是不是還包裹著一些殘肢斷骸落下,撒下一地觸目驚心的血液,不到一刻鐘學校就變成了一個大型屠宰場。
他貓著腰,正欲繼續往前,一隻被整齊截斷的手臂正正好從天而降,拋到了他跟前。
手臂近在咫尺,半截袖子被染的鮮紅,見慣了這種場面的沈柯卻滯了一瞬,只因為那隻手臂有點眼熟。
他又想到了還處於昏迷中的衛橙,對方就穿著這種款式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