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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了什麼事?那是什麼東西?!」
「wt,女士們,我想我們可能要有麻煩了。」
剛趕過來的三人還沒停穩腳步,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地面開始顫抖,海水被劈開,向岸上湧上來一大截,為了避開沸騰的海水,只有極速向後退。
那條龐大的「美人魚」追逐著天空中的黑點,在他們的後方瘋狂地游弋,一路流下了許多血跡和粘稠的液體。
它正在向岸邊靠來!!!
紅酒拖著唐刀,一個箭步跳躍到礁石後,噤聲地望著「美人魚」,離得越近周圍的空氣越稀薄,遮天蔽日的壓迫感幾乎要讓人喘不過氣。
「等等,那個人是小柯?!還有……星月?!」枝枝驚訝出聲。
起初離得太遠,他們只能模糊地看到一個黑點,現在靠近了,枝枝不由得張大了嘴巴。
「他們是被抓了嗎?!」她有點搞不清楚情況,一隻看起來十分兇殘怪鳥,挾持了少年和星月,並且星月身上紅的嚇人,身受重傷。
枝枝握住手槍,焦急地說:「不行,我要去救他們!」
「一起吧。」
紅酒很輕盈地躍上礁石,計算著怪鳥與她的距離,手緊緊握住刀柄,準備一擊斃命。
沈柯很意外在這種時候遇見熟人,本來還挺高興她們沒有遭遇意外,結果馬上看到——紅酒面色嚴肅,高高舉起唐刀,枝枝找到了合適的角度,槍口對準他們,更準確的說是怪鳥的頭顱,準備伺機而動。
[等等,她們想幹什麼?]
他終於發現了問題所在,好像,他們之間出現了點誤會?
他揮了揮手,語氣極快地高聲呼喊:「你……們快走!美人魚馬上就要追過來了,我們比較幸運被小鳥救了!」
話語還在顫抖,既有看見熟人的激動,也有不可抑制的惶恐,但著重強調了被小鳥救了五個字。
「小鳥?」紅酒語氣古怪,跳下了礁石。
沈柯鬆了口氣,他可不想同事好心好意幫助自己,然後被自己的同伴爆頭。
「星月……」他張了張口,還未說話,只聽到後面呼呼的風聲。
一回頭,美人魚已經近在咫尺。
鋪天蓋地的觸手仿佛網織成了天羅地網,遮擋在天空上方,使得這方土地變得更加陰暗。
「下來!」星月鬆開了手。
怪鳥此時離地面還有三四米高,他沒有任何猶豫,跳下去後,翻滾卸了力道。
「美人魚」並沒有優先選擇去攻擊玩家,三四根觸手朝著怪鳥和沈柯衝去,那架勢似乎要將它們捏碎。
「下來!」星月又叫了一遍,他抬起頭,看著上方密密麻麻的觸手,雙眸泛出寒光。
[按照我的人設,跳下去真的沒事嗎?畢竟我不能斷一根肋骨還跟沒事人一樣啊。]
沈柯也拿捏不准「美人魚」是不是真的生氣,要把他率先給宰了。
他俯身在怪鳥耳畔,用最快的語氣說道:「謝謝你啊,我下去之後你左拐然後向上,那裡有條縫隙,你飛出去。」
他並不想讓怪鳥被連累,說完之後,他鬆開了手。
他是以跨坐的姿勢坐在怪鳥後背。那個位置並不好起跳,而且時間不等人,他只有護住腦袋,做好被摔的準備。
反正感覺不到痛,只要摔不死他,就隨緣吧。
少年就像斷了線的風箏往下墜,這一瞬間,地下四個人包括觸手都動了。
「這邊!」枝枝快速衝過去,想要接住少年。
星月和白鴿同時伸出了手,紅酒在最邊緣,看著並排的三人,她眼睛微眯,剛邁出一步的腳又收了回來。
沈柯落入了一個同樣冰涼的懷抱,主要是大家身上都被雨水浸濕,體溫不斷下降。
「謝……」纖長的睫毛輕輕顫抖,他在對方懷中,與那雙略帶灰色的眼睛對上,一人仰上,一人俯下。
「謝。」他將最後一個字補上。
沒想到接住他的人會是白鴿,難怪剛剛,沒聞到血腥味兒。
他對系統說:【好人一生平安。】
他確實嫌棄「血人版」星月,也不能讓枝枝一個女孩子接住他吧,被白鴿接住最合他心意了,節省了裝受傷的步驟。
系統:【生存遊戲最忌諱好人,心中無女……感情,拔劍自然神。】
沈柯:【……你從哪裡學來的這種騷話?】
系統蜜汁羞澀:【之前給宿主開瀏覽器的時候不小心點進了GG呢~】
沈柯:【……】
肯定是什麼不好東西。
星月眨眼,雨水從睫毛上滾落,收回了還伸在外面的手。
「可以……放我下來了。」
少年雙手抓著白鴿的衣領,雙眸盛著秋水,臉上唯一的血色就是如同硃砂顏色的唇瓣,縱使還在不安也努力露出了一抹很淺淡的笑容——對著白鴿。
「真的很感謝你。」他又說了一遍。
星月移開視線,口罩下的嘴角扯成一條直線,表情卻漸漸恢復成以往的淡漠,匕首旋轉在指間,切割著甩過來的觸手。
他的匕首隻比普通匕首長一點,卻能將粗大的觸手刀刀斬斷,這份力量,足夠令人側目。
「等等。」白鴿沒有將沈柯放下,而是抱著他向後退去。
他的速度極快,似乎懷中抱著的是空氣,而不是一個人,毫無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