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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卡……」沈柯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褲子口袋,果然指尖觸碰到了一個冰涼的東西,看形狀是一張不大不小的卡牌。
「先別拿出來。」星月壓住了他的手腕,那雙淡雅如霧的眸子打量過一遍四周,帶著他遠離了其他玩家。
沈柯很乖巧地跟著他,過橋時,他望著底下滔滔不絕的江水,又回頭看了一眼身後。
考試開始後,大部分玩家都選擇三三兩兩的向不同方向走去,看向彼此的眼中充滿了警惕和猜忌。
沈柯心中嘆氣,當他看到考試規則後,就知道這場考試不能善了,規則就像是一個鬥獸場,鼓勵玩家自相殘殺。
[第二考場考試規則如下,請考生務必遵守!
1,在考試時間結束前必須殺死與你身份不同的考生,否則當考試結束時將淘汰所有人!
2,身份卡代表了你的身份,請一定要好好保管它!注意,請一定要好好保管它!
3,當你身邊(十米內)出現鮮花時,請在3-5分鐘的區間內給它澆水。
4,當聽到狗叫後,請站在原地唱歌給它聽。
5,看到手持電鋸的人,請以最快的速度逃跑!他會殺了你!
6,便利店裡面前三分鐘絕對安全。
7,殺死一名與自己身份不一樣的人+10學分,殺錯-10學分。
8,有人遞給你東西,一定不要拒絕。]
這是貼在電線桿上那張泛黃的A4紙上的所有內容。
兩人沒走到多遠,玩家們目前都在確認自己的身份是誰,避著別人還來不及,不會主動湊上來。
星月來到路邊後停下腳步,他主動將身份牌拿了出來,上面印著一個被密密麻麻的黑色針線縫合的嘴巴圖案,湊近一看還能聞到卡牌中隱隱約約散發著的一股腥臭味兒。
「我的身份牌是嘴巴。」他說完,很快將卡牌收回了自己的包里,認真地注視著面前的少年:「你相信我嗎?」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星月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只是眼底閃過了一抹幾不可見的情緒。
如果……如果少年有絲毫的猶豫,那麼他將不會去過問對方的身份牌。
少年貌似沒遇見到他會問出這樣的問題,那張白淨的小臉明顯愣了一秒,很快,他用力點了點頭,仿佛被泉水洗滌過的眼眸倒映著他身影:「當然!」
少年說的無比肯定:「我相信你肯定不會傷害我的!」
星月口罩下抿一條直線的嘴角微微向上揚了揚,但沒有說話。
空氣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只有微風吹拂樹葉的聲音。他過了一會,才低聲說:「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
沈柯喔了一聲,朝他綻放出一個甜甜的笑,很明顯是沒將這句話放在心上。
他剛才是給自己疊了個甲,表明自己的立場,因為系統在他拿到身份牌的時候就將上面印著的東西告訴他了——他是眼睛,他和星月不是一個陣營。
他倒是不擔心星月對他動手,就怕對方在別的方面多想。
星月在看到沈柯身份牌的時候沉默了一下,卻沒發表任何看法,轉移了話題。
「走吧,我們去找找桃樹。」
他說的是我們,哪怕身份不同,也沒有想和沈柯分開的想法。
考試題目有些模糊不清,它沒有明確的說明玩家要幹什麼,而是講述了一段很驚悚的故事。
標題是《霞的童年回憶》,故事講述了一個小女孩怎麼一步步被爸爸殺掉,主題人物就兩個,霞、爸爸。
「爸爸害怕別人帶走我,於是親手將我埋進了土裡,開在最美的桃花下。」這指明了霞的位置,或許考試的答案就是找到她,但不排除這是一個迷惑選項,但先找到她總沒錯。
至於為什麼沈柯要自己分析而不是直接問系統,這還要從系統的態度說起。
它當時笑嘻嘻地說:【殺人還需要什麼答案,反正你又不受規則束縛,答案只會影響你捅人的速度。】
沈柯:【……你要是站在我面前,我第一個就給你來一刀。】
系統:【那可真遺憾,數據沒有實體,刀不了呢~】
於是,沈柯暫時性的屏蔽教唆他殺人的2B統,耳不聽為淨。
他側頭看著星月,眼底的神色擋在睫羽之下,他知道星月在想什麼。
規則第2條:身份卡代表了你的身份,請一定要好好保管它!
正如這條規則所述,身份卡是玩家唯一的身份證明,那麼,也就不排除一種可能性——身份牌可以與其他玩家交換,從而獲取另一個身份。
沈柯能想到這點,自然也會有其他玩家都想到。
他回憶了一下,副本中有些玩家相處的很自然,完全不像第一次見面的樣子。這個大型晉級副本有一半玩家是自行報名的,副本沒有限制他們和同伴一起報名進入。
這麼一看,這場考試中合作殺人奪取身份卡的玩家應該不會少。
在沒碰到星月之前,沈柯大概會無所謂,誰來搶身份牌給就是了,反正他是npc,又不會真的嘎,但現在不行。
他不能再在星月面前死一遍。
考場是一條破敗的街區,一共就三條岔路,地方不大,走的快的話二十分鐘就能走上一遍。
主街道用的水泥加紅磚砌成,因很久沒有維護過,地面一些地方坑坑窪窪,好幾塊磚都不翼而飛,不注意看還真會被絆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