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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家鍥而不捨地一路跟著,一路上一直道歉,那架勢是一定要取得他的諒解。
被嘮了一路,踏入學校時,沈柯看了眼裡面人來人往的操場,他們這群人組合有點怪異而且目標不小,已經有人好奇的往他這裡瞥了兩眼。他糾結片了,還是收住了往裡邁的腳。
「我沒事。」他小聲說,「以後不要再找我了。」
他說完,低著頭快步向教學樓走去,把玩家遠遠甩在身後。
朱瓊和寧樂童互看一眼,他們是看出了少年那種當他們是麻煩想敬而遠之的態度,可不行,對方是任務關鍵,他們沒辦法遠離。
在他們還在思索時,王萌已經跟了上去,他跟的不遠不近,保持了一個三米的距離。
少年對甩不開他們也很無奈,可他們是一個班級的,抬頭不見低頭見,只能儘量的避免接觸。
他深呼吸一口氣,以往的教室門這個時間應該是敞開著的,可今天卻只開了一條縫。不過他也沒有多想直接推開了教室門,在進去的一剎那,頭頂一盆水傾瀉而下,寒意襲來,他被淋了個徹底。
教室里幾十雙眼睛齊刷刷地盯著門口,仿佛在圍觀一隻可憐的醜小鴨,他們明明什麼都沒說,但是他此刻卻感覺所有人都在嘲笑他。
他不知道是冷的還是因為別的,渾身止不住的打著顫,這時一直跟在身後的王萌沖了上來拽著沈柯大步離開。
「先去洗手間把濕的衣服脫下來,我去找套新的給你。」王萌快速把他塞進洗手間,隨後跑到教導處說明了情況,借了一身新衣服回來。
「謝謝你。」他把衣服遞進去的時候,裡面傳來的聲音帶上了一些鼻子,不知道是凍的還是哭過了。
「別難過,你慢慢來,我等你。」
「我也在,我會揪出是哪個傢伙,給你出氣。」後面趕來的寧樂童補充道。
剛打了一個噴嚏的沈柯揉了揉鼻子,他如取下眼鏡,用毛巾先擦了擦鏡片上的水,才將頭髮給擦乾,其實衣服濕不濕無所謂,他一個npc又不會覺得冷。
不知道王萌是從哪借來的衣服,一整套都有些大了,他將褲腿和袖子都紮起來,因為沒有吹風機,頭髮濕噠噠的還是有些難受,索性就撩了起來。
「我沒有難過,待會要上課了,我們回去吧。」他推開隔間門,又整理了一下長了一節衣擺,抬起頭重新戴上眼鏡。
他走了兩步,身後兩人沒動,就是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他。
「怎麼了?」他被盯的有些緊張,吶吶地問。
寧樂童用力掐了一下手臂,「咦?不痛,是幻覺?」
王萌拍開他的手,冷冷地道:「因為你掐的是我。」說罷,他快步走出洗手間。
「你不戴眼鏡不留劉海的樣子很好看啊,為什麼要把劉海遮住臉?」寧樂童立馬追了出去。
少年整理好頭髮後看起來格外清爽,面部輪廓每一分都生的恰到好處,不知是不是因為被冷水一激靈,那抬眸看他的眼尾都抹上了一抹殷紅。
他的黑框眼鏡格外厚重,戴上之後,一雙帶著霧氣,宛如蒙上江南煙雨的眸子被擋住了大半。
寧樂童忽然就頓住了,他覺得少年的眼睛著實眼熟。他還想在確認一下,狀似不經意地問:「你這眼鏡得多少度啊?說起來我也有點近視,給我試試看唄?」
他近視二百多度,處於一種能看但只能看一點的狀態,在狗咖那個怪談中,他的眼鏡就被踩碎扔了。
他打趣似地伸手去摘,結果被少年防備的躲過了,對方把半乾的劉海胡亂放下來,抱著衣服小跑回了教室。
王萌望著少年遠去,又扭頭看著手還沒放下的寧樂童。
寧樂童把雙手舉起,擺出一個投降的姿勢:「我不是故意的,好吧,也有那麼點故意,但是你真的不覺得他很眼熟?」
「你的錯覺。」王萌頓了一下,才說:「你的錯覺。」
沈柯回到教室時,教室的竊竊私語停住了,班上的人有意無意都在看他。
他從抽屜里抽出下節課要上的課本,翻開時,裡面掉出來一張紙條。
他攤開一看,裡面歪歪扭扭地寫了幾個字:對不起嗚嗚嗚嗚,都是我錯我該死嗚嗚嗚嗚,哎不對,都是他們的錯,誰讓他們都不願意去放水盆的!石頭剪刀布還耍賴,他們都是討厭鬼!你討厭他們別討厭我嗚嗚嗚嗚……
看完紙條,沈柯眼睛就剩嗚嗚嗚嗚了,真是一群過分可愛的同事呢。他嘴角微微上揚,把紙條撕碎防止復活。
上完一節課,他看見朱瓊好像被人叫出去了,對方在走廊上不知道說了什麼,同學嗓門很大,他隱隱約約聽見怪胎兩個字,隨後兩人就起了爭執。
[是在說我麼?群演還是很給力的嘛。]他轉動了一下筆,又繼續低頭寫題去了,論敬業害得是他啊,這種無時無刻都在做題的學霸人設沒點實力還真hold住!
朱瓊進門後似乎想來對他說什麼,她有些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說實話,朱瓊本以為可以平靜的調查出怪談的本質,因為她知道這一切都是虛假的,可是當聽到其他人勸她要遠離少年,並且罵他怪胎時,她還是生出了憤怒的情緒。
下課後,她看到王萌朝著門衛室的方向走去,她追上去問:「你是不是想要去調監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