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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柯捂著耳朵,反思自己為什麼要跟過來受罪。
「美人魚」的吼聲越來越高昂,除了精神折磨,他感覺到了一絲燥熱,望下一看,周圍海水居然開始沸騰起來。
它後背的觸手上倒刺畢露,一根又一根的衝上天空,狠狠地拍向鳥群,不停的有鳥墜入沸騰的海水中,瞬間沒了蹤影。
沈柯:……好一招借刀殺人,不過誰來告訴他,這是海水還是岩漿?
【不是說同事和睦嗎?它們這大打出手是因為劇情需要還是私人恩怨?】
系統:【劇情需要。】
才怪。
npc之間打架再正常不過了好嗎。
星月也算是被怪鳥們牽連,他極力想要避免的事還是發生了,背上的眼珠轉動,全部齊刷刷的盯住了他。
那種感覺很難形容,每個眼珠中那無盡絕望的情緒發散,無時無刻不在影響著人的思維。
就在他腳邊旁的眼珠,一隻只流淌著鮮血的斷手從裡面伸出,爭先恐後的想要將他拽入其中。
被紅血絲遍布的眼珠里蜿蜒的蠕動出一根根長而細的長蟲,如果不是能夠看清楚長蟲身上黏住的蟲卵,還真會以為它只是線。
各種令人心頭狂跳詭異東西從眼睛裡出來,都向星月涌去,那個藍色的保護殼將髒東西盡數斷裂,卻又無法阻止它們再生。
逐漸的,藍光開始黯淡起來,直到被紅蟲包裹。
吃瓜群眾沈柯還是秉持著那句話,不要慌,慌也沒用。
待在美人魚身上還好,掉下海那就只能被烹飪到渣都不剩。
他確實想幫助一下星月,但人家在那麼高的地方,暫時沒辦法上去。
靜靜地看著在空中混亂逃竄、被觸手清掃的像下餃子一樣墜落的怪鳥群,沈柯發現怪鳥們並不是被觸手攻擊就立馬死亡,真正的致命一擊是那不斷沸騰的海水。
他琢磨著來到了一個靠邊又不至於掉下去的位置,將一隻腳卡進鱗片的縫隙,靜等時機。
在又一隻怪鳥從他面前被拍落的時候,他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對方的腳,這下墜的力量,沈柯就算心理準備,也差點給他一起帶下去,腳骨卡的太死在拉扯之下還錯位了。
系統提醒:【宿主你不用救它們的,等副本重置之後,它們又會復活。】
沈柯:【我知道,那我問你一個問題,它們會痛嗎?】
系統:【會,只有「中立善良」陣營的npc攜帶智能系統,可以申請免除痛覺。】
沈柯:【果然。】
他就覺得,那些被傷害的慘叫很真實,並不是每個npc都是影帝,那他們該有的痛,應該絲毫都不會減少。
系統:【宿主現在是沒有痛覺的,如果需要,我這邊可以幫你申請回來呦。】
沈柯呵呵:【你可真是我的好統子。】
將注意力轉回怪鳥這邊,這怪鳥看著七八歲孩童一樣大,那重量可比還孩童重多了,他死後沒有重量沒有心跳也沒有呼吸,且失去了一部分感官,但他力氣保持了生前的水平。
好不容易將怪鳥拉上來,對方被觸手砸了一下估計在發蒙,還沒清醒過來。
沈柯讓系統放了一個正骨視頻,咔嚓一聲,將自己的腳骨正了回來。
系統著他流暢的動作,靈魂發問:【宿主你是故意按斷玩家肋骨的?】
沈柯咦了一聲:【我是那種人嗎?不要用你骯髒的統心來揣測我。】
系統:【……嘻嘻。】
怪鳥緩了好一會,那雙純黑的獸瞳才清明過來。
沈柯來到它面前,嘗試與它溝通:「方便的話可以載我一程嗎?我想救個人。」
怪鳥智商不低,它知道是眼前的少年救了自己,主動低下腦袋蹭了蹭沈柯的手背,張開羽毛讓他上來。
沈柯踩著怪鳥寬闊的脊背,抱著對方脖子坐穩後,又覺得有些不妥:「可以載得動我嗎?」
怪鳥之前表現的在怎麼兇悍,體型也沒有一個正常成年人大,他雖然身形比較嬌小,但怎麼說也比怪鳥大。
怪鳥十分人性化的點了一下腦袋,扇動著翅膀,向空中衝去。
看到怪鳥輕輕鬆鬆就把他載了起來,沈柯放下心來,「哇,好厲害!可太謝謝你啦。」
怪鳥得到誇讚,十分驕傲的揚起了頭顱。
它絲毫不知道,沈柯心中盤算的是,它到時候多載一個星月,也應該沒問題。
預測著觸手的動向,沈柯指揮著怪鳥穿過層層障礙,看到了不遠處的星月。
對方身上的藍光已經盡數消散,但他手上握著一把粘染著不明液體的匕首,身形敏捷的躲開一次又一次攻擊。
他身上被血染紅,不知道是這些眼睛的,還是他自己的,或者兩者都有。
他眼中閃著銳利的光,砍斷那些污穢之後,在它們重生之前,重重的扎向眼睛。
不讓他過去,那他就掃出一條路過去。
沈柯:【在我救同事的那一段時間,這裡發生了什麼?】
星月都快成血人了好嗎?
系統:【不知道呢~】
星月每扎破一個眼睛,「美人魚」憤怒就會加重一分,也搖晃的更加劇烈。
他逐漸逼近背後靠近心臟的位置,不知道在匕首上面塗抹了什麼,只能聞到一股濃濃的腥臭味。
一刀下去,效果出奇,霎時血肉飛濺,匕首附近的肉開始向腐爛,形成一個深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