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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
聞酌面無表情地收回所有心思,沒什麼心情聽對面的廢話:「馬上到。」
而後,轉身離開,走的毫不留情。
顧明月呆坐著床上,被動地接受著大腦深處傳來半截子的信息,目光所及是床頭的報紙、牆上的掛曆,無一例外地顯示著今天的日期。
1998年7月12號。
顧明月:「......」
穿、穿越了?
非但穿越了,還很時髦的跟人春風一度。
顧明月心情複雜地看被自己拉開的床頭櫃,裡面赫然還放著一本大紅封皮的結婚證,最上面是他們兩人的...照片。
對,不是紅底的結婚合照,而是他們兩個單獨的藍底證件照。
原來結婚證上的照片還能用兩個人的證件照拼一下啊!
顧明月露出沒有見識的目光,停留在結婚證上,翻來覆去地看,滿是好奇。
由遠而近的腳步聲響起,她倏忽想起自己剛剛並沒有聽見關門聲,緊繃的情緒瞬間放鬆下來,沒有抬頭,而是繼續欣賞即將跨世紀的紅本本。
直到自己面前投下一大片陰影,她才重新仰起頭,露出溫柔的笑,輕聲喊他:「聞酌。」
顧明月也是剛剛才知道便宜老公的名字。
聞酌還算有良心,沒做提上褲子就走的渣男。
臨出門前,想起昨夜荒唐,轉身去了廚房簡單做了頓飯,又把她的藥給拎了過來。
聽見顧二丫喊他,還以為她數了床頭柜上的錢,又要露出高興討好的笑,輕嗤了聲,覺得自己這日子過得可夠沒意思的。
不料,顧二丫卻當著他的面,揚起手上的結婚本,說完了剩下的半句話:「原來我們結婚了呀。」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聞酌的臉在這一刻變得極其難看。
他把手上粥重重地放在床頭柜上,拎著的藥甩在床上,嗤笑一聲:「所以呢?」
「所以,」顧明月合上結婚證,直起身子,認真而仔細地端詳他,欲言又止,而後又問,似帶著些小心翼翼,「聞酌,你是不是不笑就不會說話呀?」
她表情無辜地學他剛剛的輕嗤與嗤笑。
「......」
聞酌的臉黑了紅,紅了又青,奼紫嫣紅的炸在臉上,繽紛的讓人看不過眼。
最讓他氣鬱的是,昨天晚上第一次,他沒經驗時間短了些,顧二丫也是這樣一幅通情達理又包含同情的語氣。
「這麼年輕,就已經不行了嗎?」
聞酌牙根都要咬碎了,很想再把她壓在床上,讓她如昨夜一般,好好感受一下自己到底會不會說話?!
顧明月還想在逗他幾句,餘光瞥見床頭放的一沓子錢,動了惻隱之心。
長這麼大,她還沒過過別人給她錢花的日子。
「那,」她忍笑,拿紅本本一角由上而下,輕劃他胸膛,語氣曖昧,面色卻極其天真,「我以後給你好好做媳婦?」
「不、用!」
聞酌握著她作亂的手腕,定定看她兩秒,後者單純無害,一點兒反抗的意思都沒有。
他內心的邪火無處可發,直奔著下三路就去。
為了不讓顧二丫再有嘲笑他的機會,深吸一口氣,聞酌鬆了手,摔門離開。
這次是真走了。
顧明月活動了下手腕,看了眼放在床頭的白粥,輕嘖了聲。
現在的弟弟呀,還是這麼沉不住氣。
她之前在公司的時候看助理帶過幾個00後的實習生,沒背景的還好,有點背景的都跟個大爺似的,態度可比聞酌剛剛差多了。
加班開會,做錯挨批,那都是兩分輕蔑,三分譏誚,外加五分的不屑。
知道的是腦殘霸總小說看多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祖宗上門了。
顧明月從不慣著。
她起身關門,住在樓房,一層三戶,他們家住在最東邊一戶,挨著上樓梯,正面對著向下的樓梯。
站在門邊,餘光就看見冒頭正往上爬的聞酌,應該是準備回來關門。
「嗨,老公。」顧明月扶著門框招手,直接自信打招呼。
聞酌腳下一滑,差點沒被她給送走。
兩人目光隔空交錯,顧明月眉眼含笑,聞酌扭頭就走。
他真覺得自己有個什麼大毛病,都走下樓了,還他媽想著回來關門。
關個屁門,她自己不會關嗎?
睡了一覺真把自己的腦子都走了。
聞酌擰眉,走的飛快,顧明月沒再逗他,而是看向從上面樓梯下來的送奶工,注視著他開正對門那戶人家的奶箱,把牛奶放到裡面,然後上鎖。
挨家挨戶的上門送奶,顧明月已經有很多年沒見過了。
她小時候生活在村里,那時候也不會有人上門送奶,都是誰家養牛了,擠出牛奶挑著扁擔幾個村里賣。買上一碗,回家煮沸放上白糖或者冰糖,端著碗站到泥路上喝,都是會被一群小孩圍著看。
顧明月小時候沒喝過,她也不會圍著看,但會偷偷咽口水羨慕著。後來,長大了來城裡打工,也知道了城裡人都喝鮮牛奶,說是營養健康。
她也沒怎么喝過,之前是沒錢,後來就是沒時間了。
常年的高壓生活,沒那個時間等牛奶送上門,隔個幾天,都放壞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目光過於炙熱,送奶工轉過頭,隨口一問:「訂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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