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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衣炮.彈突兀的砸下來,聞酌沒經驗,臉根發熱,不自然地咳了下。
還好天黑,看不出來。
「你回吧。」
原主對聞酌了解不多,隱約知道他是開桌球室的,看家裡衣櫃裡都沒幾件他的衣服,估計也不是個常回家的主。
有房有錢有老公,老公出手大方,還愛不回家。
多好的日子。
顧明月語氣歡快,很是喜歡:「老公,再見!」
「我...」聞酌遲疑一瞬。
顧明月全當看不見他臉上的糾結與欲言又止,不舍而纏綿地揮了下手。
而後,走的頭也不回。
聞酌:「。」
他本以為兩人昨夜極度親近過後,還是會形如陌路的生疏,但似乎從早上起,就開始不一樣了。
一種很奇怪的氛圍在兩人之間蔓延,像是黑夜裡悄不可見卻又肆意漫長的藤蔓,不知是要結個這樣的天羅地網。
聞酌看向不遠處那個蹦蹦跳跳的背影,他的外套都隨著晚風盪出一抹輕快的弧度,隔著夜幕似乎都能想像得到她靈動狡黠的眼眸與明媚肆意的笑容。
顧二丫,他若有所思,是真的不一樣了。
屋裡的綠毛蹲在凳子上,仰著脖子看顧明月離開的方向,依舊羨慕的不行,嘟嘟囔囔地跟紅毛抱怨:「臥槽,你們也太會忽悠小孩了,大嫂性子都這麼好了,你們平常還敢說大嫂為人不行。這咋不行了!」
他羨慕的都要哭了:「要是以後也有個像大嫂那樣的漂亮溫柔又懂心疼我的女人說跟我結婚,我肯定立刻馬上答應,但凡猶豫個一秒,我就不是個人。」
他鬧騰的不行,看門的小弟都嫌他話多,掀開帘子出去抽菸。
「大哥真是賺大發了。」
他話說一半,屋裡的熱鬧戛然而止。不肖別人給他使眼色,綠毛就自動閉嘴,死命拽著紅毛袖子,僵著脖子,不敢回頭。
「說什麼呢?」聞酌單拎著手上的紙袋子,另一隻手拿了個煙盒子,往他頭上拍了兩下,沒什麼重量,卻足夠讓他心驚。
「規矩些。」
聞酌今晚的心情確實不錯,輕輕放下,沒跟他們計較。
綠毛揉了把自己的髮型乖乖站好,小鍾起身給聞酌倒了杯水,打了圓場。
「大嫂對哥可夠好的,我們那都是羨慕。」
「話多。」聞酌半依靠在門口閒置的桌球檯上,半舉起手上的紙袋子,仔細看清店名logo「小鍾,你去這家店...」
紅毛等了半天都沒等到聞酌的後半句:「哥?」
「算了,」聞酌決定讓自己過得輕鬆些,不能輕易被人牽著鼻子走,「你去幫我辦件事。」
「是。」
——
顧明月跟顧三丫兩家挨得很近,順路走了好長一段。
「你現在跟聞酌怎麼樣了?」
「還行啊,」顧明月喜歡大方的男人,而且聞酌也確實年輕有勁兒,體驗感還行,「結婚證都拿了,湊合過唄。」
這種花別人錢的已婚日子對她來說有點陌生,但很新奇。
她蠻想多體驗幾天的。
「你那證...」顧三丫皺起眉頭,看她一眼,還沒說出點關建,就看見巷子口站著的自家男人,忙止住了話頭,「繼剛,這裡。」
何繼剛是個屠戶,膘肥腰圓,但為人卻很老實,比顧三丫懂禮貌多了,見著顧明月了,還知道先喊了聲。
「二姐。」
顧明月笑著應了,沒耽誤他們一家三口團聚,擺過手後就準備走。
顧三丫天生就是個愛操心的命:「後天去咱媽那,你別忘了。」
「知道。」
一天轉眼就過,周日上午。
顧三丫推著孩子來找顧明月的時候,她正蹲在水果店門口,跟看店的阿婆聊天。
「二丫。」
顧明月已經能聽出顧三丫的大嗓門聲音,沒回頭,只招了招手。
「你這是買的什麼啊,臭乎乎的。」
「榴槤。」
現在的榴槤是真便宜,只要幾塊錢一斤。
她第一次在餐桌上見榴槤是某次拿下了個大項目,公司撥錢獎勵他們組去吃頂級自助,裡面送的自選水果就有榴槤。但因為她沒吃過,所以遲遲不敢伸手碰,只能裝作不喜歡吃的樣子。
那時候她已經是項目組的骨幹員工,工資加提成,月收入還算可以。
只是肩上的負擔太重,要攢錢還家裡、要交房租水電、還要攢錢要給自己買房、買車、存隨時可以fuck you的資金。所以,她只能不斷地壓抑自己的口腹之慾,像個一路只會仰著頭狂奔的呆子,不敢為沿途的任何風景停留。
老總閨女常說她就是被紅布圍著眼的毛驢,活的既累又沒意思。
「你這也太捨得了。」顧三丫看著她付錢,兩眼懷疑,「你不會真是發財了吧?」
「我倒是想。」顧明月跟水果攤阿婆說好,看著她剝殼數好後,拿塑膠袋寫名密封,放到他們自製的泡沫冰箱內,用冰塊冷凍保存。
而後,顧明月拎起自己斥『巨資』買的兩個超大西瓜,率先往前走去:「走吧,回娘家。」
顧三丫驚呆了:「你,你那個不是給咱媽買的?」
「那東西又甜又涼,咱爸媽年紀大了,不能吃,壞肚子!」顧明月振振有詞,「這種苦,還是讓我來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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