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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綁的可真好看,」她看向兩手被束在身後,兩眼氣地能噴火的江柳,沒什麼良心地說著風涼話。
江柳掙扎著伸腳就要踹她,卻被高磊壓著胳膊,動彈不得。
上半身朝下,臉部充血,聲音都是悶著傳上來。
「顧明月,你這個賤.人!我一定會告你的!王八蛋,你就是那個臭婊.子!你這是故意傷害!」
「噓。」顧明月就是從泥里長大的,什麼難聽話沒聽過。
最難的時候,那些粗鄙不堪的話大多還是從她親爹、親弟嘴裡蹦出來的。
她第一次知道原來罵人的話還能這麼髒?
聽得多了就麻木了。
她手指輕佻地挑起江柳下巴,還能興致盎然地建議:「你應該不想嘴裡塞兩條臭襪子吧?嗯?」
江柳自詡城裡人,乾淨的不行,光是聽聽那些話,都覺得反胃。
「顧明月!」
「聽著呢,」顧明月往上抬了抬她下巴,「所以,勸你聽話些。別給我扯什麼故意傷害?搞清楚是誰先來找事的?我這最多算迫於無奈而不得不採取的措施。如果你要告,麻煩儘快。」
她一步一步登高位,最擅長的就是揣摩人心,踩著人的弱點走。
實在算不上善良。
「瞧我都忘了,該拍幾張照片,請記者做個專訪。廣而告之,看看是哪家瘋人院把你放出來了。」顧明月認真詢問她意見,「剛好你也要告,幫你蹭點關注度。對了,你有喜歡的媒體沒?《江市日報》怎麼樣?我跟任記者還有聯繫,請她過來拍幾張照?」
「顧明月,你要幹什麼?」江柳最是要面子,真要是登上報紙,比殺了她都難受。
周圍朋友該怎麼看她?她苦心經營的所謂上流圈子又該怎麼譏笑她?
江柳牙都開始打顫,是真的開始害怕。
「害怕了?」
「你別碰我閨女!」趙萍擋在江柳面前,手還握往外握著繩子,低三下四地開口,「小酌他媳婦,都是一家人,你快給你姐鬆開吧。」
「警察來了,自然會鬆開。現在她這副恨不得逮著誰咬誰的樣子?誰敢松?出了事你負責的起嗎?」顧明月鬆了鉗制江柳下巴的手,慢條斯理地拿手巾擦手指,「你們都仔細點,可別一會兒被傷著了,誰知道她身上帶沒帶什麼細菌病毒。別沾了晦氣。」
江柳眼眶都開始泛紅,都快被她氣哭了,想罵她又怕她給自己拍照發報紙上。
只能死死咬緊牙,心裡把這個顧明月的恨意拉到頂峰。
等著!
顧明月給她等著!
「時間好像不夠了呢,」顧明月毫不客氣地走到她身後,看了眼她手腕上的表,又晃悠到江柳面前,眼神像是再看準備宰殺處理的羔羊般,帶著惋惜,「沒辦法,這次只能先放過你了。以後記得嘴巴放乾淨些。」
「聞酌和你面前這棟門面房一樣,都是你不能沾染的東西。」她拿手背輕敲了兩下江柳的臉頰,聲音含笑,親密,「我的好姐姐,你聽明白了嗎?」
#別來碰瓷#
兩人離得很近,江柳餘光能看見顧明月毫無感情的雙眼,不見笑意,冷血無情,生生被嚇了個激靈。
「聽、聽到了。」
顧明月滿意地收回手,踩著涼皮鞋,再次轉身離去。
經過趙萍,腳步微頓,沒什麼意思地打了下招呼。
「您都堵我兩回了,咱們也算認識了。再一再二不再三,我得提前跟您說一聲。我這人體弱多病,聽不得人說親情孝道,尤其還是那種拋夫棄子的人說這種話,聽不了,過敏。」
「您以後少說。畢竟,您應該也不想我帶著我公公、爺爺、奶奶的牌位進您家去孝順您吧?」
趙萍心裡「咯噔」一下,瞬間抬頭,說話都開始結巴:「你、你什麼意思?」
她是不是知道了什麼?那,那聞酌是不是也已經知道了?
顧明月彈了彈袖口,不會跟她解釋什麼。
犯不上。
她也不配。
——
四進宮就太丟人了。
顧明月掐著時間走,剛走沒兩分鐘,警察就到了。
她站在不遠處看高石從裡面出來,一回生二回熟帶著高磊去警局做情況說明。
找事的趙萍娘兩灰頭土臉,臉色一個賽一個的難看。
該買個相機的。
顧明月覺得自己真該把她們這幅樣子拍下來給聞酌看看。
但她現在胃裡難受,剛想了個大概,就又忍不住開始吐起來。
不知道之前是不是聽那些難聽的話聽多了,都有了應激反應,那些侮辱性地的詞彙刻著她之前所謂家人的骯髒嘴臉,每次一聽都會顯在腦海中。
污言碎語,罵不絕口。
在尚且稚嫩的日子裡,她有時候都覺得這是自己身上洗刷不掉的屈辱,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刻,一遍遍地在腦海里播放。
也會有無數次自暴自棄地覺得自己這一生就該這樣,陷於泥潭,掙扎無果。
沒有人生來強大,只有人永遠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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