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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來廠里拉貨,也不可能提前給他打個電話約好時間。
在外跑車都這樣, 有太多的不可預料,都看情況和天氣來回。
更別說,他現在還占了條江恆沒談下來的外地線。賣煤渣就是個倒手生意,拉走一車就是一車的錢。
資金回的越快,往下投的就越多。但不可否認,他現在手裡也漏的有錢,可也確實忙。
時間還真不能確定。
錢大姐也不在意,又笑著搭了句話:「之前我們都還說你們兩口子呢,都會長,一個賽一個的俊喲。咱們家屬院的門頭都得靠你們撐起來。」
這話一說,旁邊的兩個修補衣服的也都笑起來。
沒什麼惡意。
只是鄰里鄰居都不甚熟悉的時候,就會有同輩長者調侃著拉近彼此關係。
聞酌並不窘迫,甚至還很認同:「我媳婦確實好看。」
「是、是。」
這次就連門口傳達室的大爺都跟著笑起來。
錢大姐看著聞酌的眼神越發親近起來。
看著也沒有想的那麼難接近。
整天在家屬院門口待著,進進出出的都是家屬院的人。
誰家辦了婚喪嫁娶,又是誰家條件好,錢大姐他們都能看個七七八八。
拿了東西給幫忙是應該的,但想藉此搞好鄰里關係更是真的。
指不定那天就有用得著的時候。
錢大姐精明地打著自己小算盤,幫忙的時候就越發掏力氣。
前後兩個門的家屬院還真讓她找到兩家靠譜的。
次日中午,聞酌接顧明月回來吃飯的時候,隨口提起這件事。
顧明月還有點不可相信。
沒想到聞酌辦事效率那麼高,隔天就有了眉目。
「我還沒跟彭姨說呢。」
聞酌路口減速,停車禮讓學生,屈指點了下方向盤:「回去說。」
「我覺得彭姨肯定會嫌花錢。」顧明月合上手裡的報表,信誓旦旦。
「不一定。」聞酌重新起步。
人老的時候其實最怕的是孤獨,不被需要,無事可做。
比如,他奶走後,他爺就已經沒了精氣神,活著就已經變成了件很難的事情。
他爺並沒有做到答應他奶的事,沒有好好照顧他,也沒好好活著。
不過半年,就也跟著走了。
他也就徹底沒人要了。
小的時候,肯定有怨恨過,喝醉酒的時候也會覺得自己生來不詳,活著就是為了經歷一次又一次地拋棄。
所以,他鮮少願意回憶這些。
可真當過了數年,才發覺記憶里的鴻溝,不過爾爾。
聞酌側頭看她,輕笑了聲。
「賭嗎?」
顧明月眨巴了下眼,眼里閃過情緒,欣然應允:「好啊,什麼彩頭?」
聞酌單手握方向盤上端,流利的轉彎,語氣如常,淺帶笑意。
「聽你的。」
「一件事。」
顧明月正愁不知道怎麼跟聞酌說自己要出差的事,眼睛里都是不安分的狡黠,安全帶都要綁不住她。
「不許反悔。」她振振有詞。
聞酌越發稀罕她的小樣子,像逗小朋友,聲音都帶著溢出來的柔意。
「成。」
顧明月輕捏了下自己耳垂。
#聞弟弟,越來越會了#
——
他們到家的時候,彭姨剛把飯端上來。
兩人都是能沉住性子的人,吃飯前硬是一句題外話都沒外說。
甚至,顧明月還能照常給彭姨吹彩虹屁,惹得彭姨吃完飯臉上都還帶著笑。
飯後,顧明月隔著客廳與廚房的窗戶,看聞酌在廚房刷碗,估摸著時間,開始引話題。
「姨,你一會兒有事嗎?」
「沒事啊,咋地了?」彭姨拿著抹布正擦桌子,還以為他們有什麼事了,「是不是有什麼需要我給你們跑腿的?」
「不是。」顧明月自詡講公平,輕咳一聲,提醒聞先生。
聞酌側對著她們,肩背鬆弛,哼笑一聲,遊刃有餘地洗刷碗筷。
小區老舊,不供熱水,家裡洗刷都是他包全。他手糙有勁,幹活也快,用不著顧明月幹這些。
沒娶媳婦之前,他一個人也是這樣活的。
總不能娶個媳婦就把自我抬高,把自己給供起來了。
不是那樣的人。
顧明月見他神情放鬆,莫名地帶了分緊張。
這種感覺有點像夏天燒烤攤上玩的那把骰盅。沒掀蓋前,就已心不定——
犯了做生意的大忌。
「那是什麼?」彭姨催她開口,很是擔憂。
話說一半的,最吊人心。
「是我跟聞酌想給您另租個房子。」
顧明月腦子微轉,突出強調,換了種說法,「這眼看著就入冬,往後天就黑的早了。您每天還這樣幾趟的跑,我們放心不下您。要再遇見個下雪天,雪天路滑的,您來返也不方便。我們也都提著心。。」
她刻意在語句中放大自己跟聞酌。
「我有什麼可讓你們提心的?」彭姨如她所想的開口,甚至都還開始擺手,「你們兩就是想的太多,也不想想租個房子得多少錢?都是要當爹媽的人了,也不知道省著點花。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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