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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這個理顧明月不知道,她只又認真地看了眼牆上貼的證。
「老闆,要是沒用吃出事了,我肯定會來找你的。」
「儘管來。」禿頭大叔很自信,熟練打包送客,「你就放心吧,咱們這手續正規,正兒八經的良心店,多久都不會倒,有毛病了,隨時來找。」
顧明月將信將疑地拎了兜藥。
顧三丫推著推車跟她一道走,盯著她手裡的藥不太放心:「你身體咋了?」
「沒咋,」顧明月晃了下塑膠袋子,不甚避諱,「避孕藥。」
「...哦。」顧三丫先點了下頭,而後又有些震驚,「你跟聞酌還不要孩子嗎?馬上都快一年了。」
在這個年代,一般小兩口結了婚,孩子總是要的特別快。
「沒那打算。」顧明月心裡還是不上不下的卡著,怎麼想怎麼覺得奇怪,「你吃過避孕藥嗎?」
她赤喇喇的問出來,顧三丫卻害羞的不行,趕忙拽了拽她袖子,聲音壓得很低。
「嗯,幹嘛?」
「一般什麼時候吃的?」在談×色變的年代,她問的已經可以算得上是大膽。
顧三丫車都推不住了,哼哼唧唧地躲一旁,越發畏縮起來,臉都要臊紅:「不就那檔子事做完嘛。」
「那,過幾天是不是就沒效果了?」她問的遲疑又緩慢。
「這我哪兒知道...」顧三丫也不懂,但她實誠,還給認真想了下,「不過,我倒有幾次是起晚忘了,有的晚了幾天,有的就沒吃,應該沒那麼准。」
她說的含糊,顧明月也微微放下心。
是啊,哪有這
依譁
麼准。
顧三丫一路把她送到家門口,晚上剩的水果一股腦的都給她搬了上去。
「夏天天熱,也不能放,你留著吃。」
顧明月沒推,但顧三丫也沒走,扭捏著拽著衣角。
「那什麼,明天晚上你還來嗎?」
一個人擺攤也挺孤單的。
「來。」顧明月拿著手電把她往前送了送,「不過我明天要去批發市場一趟,你可能要等我遲一些。」
「批發市場?」三丫皺眉,「你是要批東西嗎?」
「或許吧,」批不批東西不重要,顧明月主打一個誠實,「我也沒怎麼逛過批發市場,想去見識見識。」
那個地方能有啥長見識的?
顧三丫算是半在市場裡長起來的,不覺得有什麼稀奇的,只是再三提醒顧明月注意時間:「我明天直接去市場北門接你,你看完東西就趕緊出來。別磨蹭啊,晚了咱們的位置就得被人搶了」
「知道。」她遠遠地看見何繼剛站在路口抽菸,把手電對著地面,略招呼了下。
顧三丫典型的見色忘友,一見著自家男人,聲音都歡快起來。
「繼剛,快來幫我,沉死了。」
顧明月揮了下手,轉身又走進黑暗夜幕,身後隨風傳來三丫的撒嬌聲和何繼剛敦厚的笑。
她步伐下意識放快,走的越發迅速。
——
同個夜晚,紅毛小鍾扶著綠毛在桌球廳門口,後者腳都站不穩了,還能口齒清楚地喊「聞哥」。
「別喊了,哥進屋換衣服了。」小鍾是真服了,掰著他的嘴就往裡面倒了支的葡萄糖,解酒,「你又不能喝,還給聞哥擋酒幹嗎?淨耽誤事。」
本來酒局還能再開會兒,結果阿偉上去「哐哐」敬了兩輪酒,敬完之後,還死命護著聞酌,誰給敬酒他都給攔了,攔了之後還給人划拳,然後再敬酒。
跟不要命一樣,誰還跟他喝?
都沒用一鐘頭,他連人帶著半桌子客全他媽都給醉了,還談個屁的事。
阿偉醉倒已經不認識人了,抱著紅毛腿就嚎:「哥,聞哥,我心裡難受!弟弟心裡難受啊!」
「神經了吧,」紅毛跟幾個門口小弟把他重新扶到沙發上,往他頭上拍了兩巴掌,「老實點,一會兒把你送回家。」
「我不能走,我走了聞哥怎麼辦?」他嘴裡死死攀喊著聞酌。
紅毛都煩了,又給他灌了半杯水,隨口哄他:「別嚎聞哥了。聞哥沒事啊!您可放心了回吧。」
趕緊給送走完事。
他們幹的是夜場生意,一會兒還得巡場子。
真沒那功夫照顧他。
「啥沒事,啥!他媽的你根本都不懂,」阿偉真的喝大了,幾個人都弄不了他,突然從沙發上站起身,轉著圈看誰都像是要打架,「我哥,聞哥!他、他就不能喝酒。」
「你們都不知道,」石破天驚,綠毛靈光一閃,不轉的腦子壓根都管不住嘴,痛心疾首,全給禿嚕出來,「聞哥,他身體壓根就不行!」
原本還有些鬧騰的場子被他這句話瞬間給吼安靜,安靜的空氣里瀰漫著令人壓抑的窒息。
可始作俑者卻絲毫感覺不到,大著舌頭繼續說令人喘不上氣的話:「我、我嫂子,我們都知道!」
「哥,」他抓著紅毛領子,顯然把他當成了聞酌,「哥,你自己說,你說,是不是這樣!」
「你,是不是讓我嫂子,買,買藥去了?」他手指著紅毛後面,看見了又一個聞酌,撲騰著喊哥,手指還不願意收回來,比劃著名傻笑,「嘿嘿,就是給哥買的!一大兜!」
「好大一兜!」
紅毛聽見身後傳來的皮鞋落地板發出的沉悶聲,僵硬著身體,死死捂著阿偉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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