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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提到嗓子眼的緊張情緒,徹底繃不住了,掩面哭起來,瀰漫著嚇破膽的恐懼。
容恪遠:「......」
他現在開始懷疑他們警局是不是真有吃人的傳說在外流傳。
聞酌沒耐心再往下聽,走遠了兩步,側頭看向跟過來的容恪遠。
「現在可以讓她出來吧?」
「當然。」容恪遠一幅老好人的樣子,露出淺淺小酒窩,笑的無辜,「本來也沒關,只是想等人來確定下嫂子身份。」
顧明月在會客廳待的也很舒服,出來的時候,剛好遇見已經做完常規問詢的顧父顧母。
顧父佝僂著腰,見誰都哈腰,想遞根煙。而顧母卻紅著眼眶,看見她和聞酌,目光躲閃。
顧明月笑著喊了聲:「媽。」
顧母眼神躲避,含糊應了。
「走了,」聞酌只淺淺頷首,輕扯了下顧明月胳膊,「容恪遠還在外面等你。」
顧明月多麼精明的一個人,眼睛掃過態度不正常的聞酌和顧母,心下就猜出個七七八八。
只是,她依舊揮了揮手,態度一如既往地親熱:「爸媽,我周末再去家裡看你們。」
當著警察的面,顧母侷促著應答。
「好、好。」
容恪遠最終也沒混上聞酌的一頓飯,臨時出任務,他和同事剛走到門口又被喊了回去。
正值中午頭,空蕩蕩的街道只剩了他們兩個人。
「想吃什麼?」聞酌開口問她,像什麼事都沒發生般。
天熱,顧明月難得地沒了什麼胃口,打了個哈欠。
「都行。」
聞酌沒多說什麼,帶她去了家在巷子裡的飯店。
木質的建造,上下兩層,一樓大廳,二樓是有雅間。
聞酌徑直帶她上二樓,雅間是仿古建造,半包設計,坐在裡面能看清底下大堂。
菜做的一般,唯一有特色的是底下大廳會有人表演節目,雜技、變臉.....應有盡有。
顧明月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飯店,聽著鄰桌的叫好聲,一頓飯吃的極為放鬆。
無知無覺,還有些吃撐。
揉了把吃撐的小肚子,她看聞酌熟練付帳,後知後覺意識到,聞酌好像是在哄自己開心。
爬到了一定位置後,想討好你的人會有很多。
顧明月遇到過各種,由著利益牽絆的人,下屬、同事、客戶等等。
人都是趨利動物,她不相信有無緣無故地善意與友好。
聞酌呢?
是想讓她繼續給他當媳婦,還是因為沒有戶口且不被承認的原主,觸碰到了他心底似曾相識且不可言說的一面。
她看向整個人都走在樹蔭外的聞酌,低頭剝著剛剛店裡服務員送的薄荷糖,問的簡單而直白。
「你該不會是在心疼我吧?」
聞酌請垂眼,看向踩著馬路牙子上的矮矮台階,努力保持著平衡,像是重新找到新樂趣的顧明月。
走個路都不老實。
還不如走他們前面的小男孩,他踩著走了幾步都知道沒意思,被家長訓斥了下,就知道要蹦下來在路上撒歡跑,偏著她是一條道走到黑,幾次險些摔下,卻還是賴在台階上不願意下來。
也不知道哪兒來的這麼多活力。
「我心疼你什麼?」聞酌反問道。
他心疼顧二丫,那誰來心疼他呢?
不管怎麼說,二丫好歹還有人養。
他呢?
聞酌從不同情任何人,也沒那顆慈悲就是的菩薩心,要是看見個家庭不幸的就心生憐憫,他根本開不起來桌球廳、遊戲廳。
能在五一路上開各種廳的人,沒有一個會是悲天憐憫的菩薩心腸。
他不心疼二丫,他最多算是...在哄自己媳婦。
阿爺說,男人都得對自己媳婦好,從不讓自己媳婦難過,那才是本事。
「我爸媽沒給我上戶口?」顧明月猜測道。
台階到頭,她輕快地從台階處下來,小跑兩步,又上了前面路上的台階。
很多次晚歸加班,開車回家的時候,她經常會看見人行道上有女孩踩著台階的台階慢悠悠走著,又或者只是單純地站在台階上,伸手摟著男朋友的脖子,笑的明媚燦爛。
她每次看到就會很快轉走目光,在心裡腹誹他們不懂珍惜時間,很容易被同事暗中捲起超過。
可當她走到午後陽光下,心無負擔地踩在台階上,耳邊沒有一個又一個響起的時間安排,有的只是午後陽光捲起的陣陣微風。每走一步,她都走在自己的維度里。
在那刻,她像是真正地與時間相見。
不緊不慢,一切都是生活的模樣。
「有沒有戶口,你不知道嗎?」聞酌心底還是存著氣的,這份氣主要源於顧明月什麼都敢幹,一個人拿著個有問題的證就敢跑警局,不給人一點兒準備,膽大的要命,「下次有什麼事先跟我說。」
本來是件很小的事,銷毀個證,辦個戶口,只要錢到位了,甚至人都不用去警局。
更不必弄成今天這樣,寫了檢查、挨了批評,還干坐了一上午。
顧明月瞅了眼已經到頭了的台階,心下遺憾,耳邊不怎麼過聞酌的話,只是站在台階末尾,拽了下聞酌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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